舞羽雙眉微攏,岡野美雪的反應……
「你好些了嗎?我帶宿舍的同學來探望你。」安田紗耶香拉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軟弱無力。
「謝謝。」岡野美雪眼神沒有焦距的直視前方。
「岡野同學,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嗎?」舞羽直截了當的問,岡野美雪的樣子很奇怪,就算是腦震盪也不可能會這樣。
岡野美雪搖頭,「不記得。」
「唉!跟去年那四名同學是一樣的,每個都這麼癡癡呆呆,好像在瞬間退化似的。」
「別這樣說,她們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自殺已經很可憐了,又變成那樣更讓人同情。」
「說不定是學園被人詛咒。」
「什麼年代了還相信那種東西。」
「不然怎麼會有五位同學自殺?」
「如果我們當初多注意她們一點,或許她們就不會自殺了。」
「話不是這麼說,是她們不肯跟我們深入交往,就算我們有心,她們也無意,不是嗎?」
「說得也是。」
「人本來就有千百種,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可以跟我們好好相處,不是嗎?」安田紗耶香發自內心的說。
還在爭論的女同學皆因她的話而安靜下來。
「安田同學,我們下午還有課,無走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道走?」
「也好。」安田紗耶香起身,見舞羽仍坐著,遂問:「青柳同學.要不要一道走?」
「我想再待一會兒。」舞羽朝大家微笑,送她們離開。
合上病房的門,舞羽仔細端詳岡野美雪。
沒多久,有人悄然走進病房。
「這會不會是催眠的結果?」她沒有回頭,逕自問道。
「嗯,我也這麼猜想。」該在學園上課的霧澤棹走到她身後,雙手搭上她的肩。
「有辦法解除嗎?」舞羽抬首望見他的下巴。
「需要得知施術者的信號才行。」霧澤棹眸底閃過一道光芒,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緊,「像聲音、影像,或者是一句話。」
他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事。
舞羽小手覆上肩上的大手,背偎入身後的胸膛,「喂,找個時間出去約會如何?」
霧澤棹低笑出聲,「這麼急?」
「早點完成你我的約定,我也能早點結束我的事情,皆大歡喜不是嗎?」
「然後呢?」
「然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囉!」
粉色櫻唇逸出爽朗的笑聲。
「嗚……」霧澤棹巴上舞羽的背「哭訴」道:「原來小舞這麼無情……用過就丟、一點環保概念也沒有。」
「沒有人教我啊!」舞羽摸摸他埋在她肩窩啃吻的頭,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他的印記。
「我教呀!」霧澤棹扳過她的臉,在她唇角印上一吻。「首先你要學會的就是將我『人』盡其用。」
「怎麼個用法?」她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意,冰藍瞳眸也漾著柔柔的笑意,啄吻著他的唇角。
「你已經出師了……」誘惑的低語,淺淺的親吻,交會的眼神,真摯的微笑……
病床上的岡野美雪看著兩人親密的依偎,空洞的眼神突然起了變化,她尖叫一聲,出其不意的衝到他們面前意圖分開他們。
舞羽來不及反應,霧澤棹即朝岡野美雪伸出手,眼眸相對之際,岡野美雪像消氣的氣球般癱坐回床上。
「你現在身體很輕鬆,像飛在天空的小鳥一般。」
霧澤棹有別以往的柔和嗓音此時聽來充滿誘惑力。
沒想到他也會催眠術……等等,催眠……怎麼這麼熟悉的感覺?
岡野美雪的表情放鬆,變得很輕鬆。
「現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要誠實的回答。」霧澤棹攬著舞羽,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因記憶中的相似片段而困惱。
岡野美雪點點頭。
「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岡野美雪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霧……霧澤老師。」
「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真正喜歡……」岡野美雪被這四個字所迷惑,皺起眉頭。
「是的,你真正喜歡的人,你由衷希望自己能為他做任何事的人。」
岡野美雪微偏頭,不一會兒她痛苦的抱著頭,斷斷續續的說:「我……不能說……
不能說……我……」
霧澤棹輕歎口氣,再次將手伸向岡野美雪,「你現在覺得很累,很想睡覺,躺下睡覺吧。」
岡野美雪依言照做,躺下合上眼。
「聽到敲桌子的聲音,你就會完全忘記剛剛發生的事。」霧澤棹說完,敲了下桌子。
岡野美雪立即睜開眼,恢復到未被他催眠前的模樣。
「她被下的暗示很深,一定得施術者親自解除才行。」霧澤棹低頭見她爸白的臉色,緊張的問:「小舞,怎麼了?」
「沒事。」舞羽搖搖頭,不知為何,她見到霧澤棹施催眠術時竟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真的嗎?」霧澤棹扶著她,不放心的問:「會不會是昨晚……」
她真該多休息的。他拂過舞羽的頰,心疼地凝望她。男女情事對男性總是厚愛,即使多強悍的女性,在體力上終究是略弱於男性。
「沒事啦!」她否認自己是因為他的緣故而疲累,促進他懷裡,他安定的氣息穩下她浮躁的心。
她笑了笑,拉著霧澤棹離開病房,「我們得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你真認為是她?」縱使嫌疑犯呼之放出,霧澤棹仍覺得怪異。
「我調查過她的資料,她的背景很有趣。」舞羽說出利用上課時間侵入日本的社會局資料庫,查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資料。
「是嗎?」霧澤棹皺起眉頭,「若是如此,她就極可能犯案。就算基因再好,心理調運不過來還是……」
這個時代的基因改造工程被廣泛的運用在日本,政府有計劃的培育新人種,目的在使每個人都是全能全才,對於某一項技能突出的人並不重視,因而有了所謂的「基因歧視」問題。基因歧視就跟以前的種族歧視一樣,自認為優良的人對有缺陷的人的歧視,這是當前世界共同的問題,但在日本特別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