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準備好要愛『誰』了嗎?」他低聲問道。
她盯著他的唇一會兒,才往上看。「你說呢?」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吻住她,深深的,直到兩人都為之顫抖。
「前三次都是在我屋子裡,這回……可以『移師』到你這裡嗎?」他彬彬有禮地問道。
一切都是從「三」開始,那「三」以後呢?
這個答案需要去追尋,她嫣然一笑,那笑容令他再次目眩——心想以後一定要讓她多展笑顏。
「可以。」她在他懷中轉過身,將鑰匙插入鎖孔,而他則緊緊貼著她的背,手緊緊環扣著她的腰,不時輕吻她的頭頂。
她差點開不了門,不得不兩手一起開,就在此時她看到腕上的表,時針指著十二點三十分,看到那時間,她腦袋立刻從迷亂中恢復清醒,想到今天是……她不禁輕笑了出來。
「笑什麼?」他含著她的耳垂,細細吮吻、輕嚙,已經有好幾天沒抱過她,而這三天更是連面都見不到,這是自他十七歲以來,首次嘗到何謂「相思」,也幾乎帶點認命的意氣,去買下了那支大哥大。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可別告訴他是他們做鄰居幾個月又幾天的日子,女人最喜歡搞這套,可男人有時記不到這麼多,但女人就會因此而翻臉,大哭大鬧哭訴他不重視她……希望宛秦不會落入這樣的公式。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停住,微微鬆開她。「生日?!」真的還假的?
「是呀!」她收起笑容,眉宇多了一分無奈。
「幾歲?」可以感覺到懷中人兒情緒的轉變。
「……」
「怎麼不說話?」
「不想說。」
「你不會已經超過三十三歲了吧?……哇!好痛,別捏人。」
「我看起來有那麼大嗎?」
「沒有!」
她咬了咬下唇。「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
他將她轉過來,溫柔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生日快樂!」
她仰起頭。「謝謝。」
「抱歉!我沒準備禮物。」他真心道歉,三十歲生日,在人生中佔有極重要的意義。
她搖搖頭。「你已經給了。」
「咦?」
她沒有明說,方纔他的承諾對她就是個禮物,她不知道未來這個禮物會不會壞掉、變質,但不容否認,此刻的她,為這個禮物而感到開心,全身充滿了某種力量和自信。
突然間,她不怕「三」字頭的年代到來,無論如何,日子總是要過的,唯一的差別是,在每個人生階段都有某些事情要忙碌,某些目標要達成,在進入「三」字頭年代的同時,除了要會想以外,還要去實地完成呀!
仰望著他,與這人在未來將會有一段冒險般的旅程吧!雖不知時間是長或短,雖不知會不會走得跌跌撞撞,但她還是想與他走看看呀!
「在想什麼?」她的眸中閃著某種睿光,使她整個人都亮了起來,令他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她垂下眼,再揚起時,則多了一分淘氣,她把手伸到身後,將門轉開,默默往後退,眼神則直勾著他。「你……要進來當禮物嗎?」
他眼神變深,嘴角亦噙著笑意。「好呀!悉聽尊便。」他舉步走進三二一室,走向她,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
一會兒,從屋內傳出聲音。
「你想放什麼音樂?」
「嗯……黃河大合唱,你覺得如何?」
「免談!」
「那你想聽什麼?」
「既然你今天是壽星,那有可以跳……脫衣舞的音樂嗎?」
類似嗆咳聲傳出。
「你不要?」
「咳……要!」
「那就別笑得那麼誇張!」
「咳!咳……可以跳脫衣舞的音樂是不?」
一會兒,肯尼吉的薩克斯風樂音輕柔流瀉出。
而接下來的發展嘛……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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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空已泛青灰,離見到三十歲生日第一道射進屋內的陽光還有兩個小時,她醒了過來,一切都很安靜,只除了身旁傳來了規律的呼吸聲;支起肘,薄薄的被單從裸肩上滑落,看著身旁男人熟睡的面容,有種莫名的滿足感,看著看著,然後兩掌平擺在床上上,下巴支著臉,偏頭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她曾經想過很多種過「三十歲生日」的方式,但沒想到會在一個男人身邊醒來。
在往後的生日,都會這樣嗎?
能夠在一個溫熱的軀體旁醒過來,不會覺得自已是孤單,而是有伴的。
可這伴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非要是他不可——
愛被他的大手捧住臉,感受他的唇輕吻。
愛被他擁在懷中,感受到被他的臂膀緊緊圈住。
愛兩人身體緊緊交纏,一起體驗到那神秘,超越所有言詞可以形容的神奇感受……
我對你可以有更多的奢求嗎?她無聲地問道。
可他緊閉的眼和唇,都無法回應她的訊息。她自嘲地笑笑,只怕這話無法在他清醒時對他說,是沒有勇氣,也是時機未到。
現在,就先滿足這一刻,品味——想愛一個人的感覺。
調整姿勢,小心朝他偎了過去,深深嗅進屬於他的氣息和溫暖後,才緩緩閉上眼睛,重新墜入夢鄉。
像是有所感應,數分鐘後,他朦朧睜開眼,低頭看了看如小鳥依人般偎傍在他身邊的女子,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後,朝她更靠近一點,再度閉上眼睛,沉沉、安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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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個月後
「先生,你旁邊的位置可以坐嗎?」伴隨著一股「毒藥」香水味而來的嬌媚女音在他耳畔響起。
銘翰抬起頭,目光上下梭巡來者,那是一位穿著貼身皮衣,將凹凸分明的軀體曲線顯露無遺,有雙蕩人心弦桃花眼的美艷女子。
他輕輕點頭,又轉過頭面向酒保,擺著一張酷酷的側臉對著那女子。
隨著那女子的落座,他可以聽到好幾聲歎息,以及好幾道嫉妒的目光射進他的背。
在PUB中,對女子主動前來搭訕的戲碼,他早已司空見慣,過去也常流連在這場場男與女的遊戲中,只是——這戲已好幾個月沒看,也沒玩了,不曉得技巧生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