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你們倆怎麼看也不會是一對,難道你看不出來她是瘸子嗎?要仗義執言也得看對象,我敢說你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凱蒂惡毒的諷刺。
「跛子就不是人了嗎?今天就算緋坐在輪椅上,我照樣愛她、疼她,何況她現在只是微跛。我愛緋的心不會因為她身體上的缺失而改變,我絕不容許有人欺負緋,縱使是她的『過去』,你懂嗎?小姐。」力勤的笑容維持著,但語間的怒意顯露無疑。
緋羽望著他的惻臉,他的表情真得讓她有種錯覺,若非他們倆才認識不久,又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說不定就會相信他說的話。
凱蒂愣了愣,因力勤的話而全身顫動,被他這不愁而成的氣勢壓倒。
約翰上前扶住呆愕的凱蒂,歉然道:「對不起,她失態了。羽,我們有緣……」
「不會再見,久別重逢,一次就夠。」緋羽冷冷地打斷約翰善意的話語,而讓力勤擁著的身子僵硬如石膏像。
約翰不再自討苦吃,他頗具深意地看眼她和力勤,拉著凱蒂離開。
而圍觀的人也在他們倆離開後,跟著解散。
天空緩緩降下甘霖,行人一下子不見蹤影。
緋羽使盡全力才推開力勤,「你發什麼神經,多管什麼閒事!」
「你全身濕透了,我們最好找個地方躲雨。」力勤脫下外套,披上緋羽的肩。
剛才他老遠就見到緋羽跟那個男人在拉扯,過來想打聲招呼正好遇見這樣的情況,他也不知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總之,在見著緋羽狼狽的模樣,他的理智由衝動取代,替她出頭,不過,她似乎不怎麼領情。
「你以為你自動踏足這淌渾水,解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嗎?我告訴你,我不會,我的事不用你們男人來管!」緋羽扯下外套,扔還給力勤。
「你在害怕。」力勤牛頭不對馬嘴的冒出話,他將外套重披上她。
「你在說什麼鬼話!」緋羽火冒三丈的吼著,再次不領情的將外套丟還給他。
「披上吧!會感冒的。」幸好他這件外套是防水的,否則禁不起他們倆玩丟接遊戲。
「你剛剛為什麼說那四個字?」
「哪四個字?」他說話一向不喜歡重複,對方聽到想確認一次通常是不太可能由他口中再說第二次。
「你憑什麼說我在害怕,我沒在害怕!」緋羽不明白力勤為何會突然冒出那句話,但她非常生氣他這樣說。
力勤不厭其煩的將外套披上她的肩,笑道:「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感冒而影響工作效率。」
「風力勤!」緋羽怒極地揪住力勤的領子。
力勤態度未改,反而動手替緋羽將外套的連衣帽戴上,多少為她遮去些雨絲。
「你……」緋羽都快氣死了,他還有閒工夫替她戴帽子!
不過,她的火氣還來不及爆發,一輛黑色法拉利即停在他們身邊,按了兩聲喇叭,吸引他們的注意。
車窗緩緩降下,車內出現一張柔媚雅致的容顏,她笑得燦爛,「淋雨可是會感冒的,大醫師。」
豈料,向來溫柔待人、像沒脾氣的力勤竟然沉下臉,冷聲道:「你開車!」
緋羽和車上的美人兒都嚇了一大跳。前者驚的是力勤的怒氣;後者想的是早知道這樣就不停下來叫他了,可他是老大,世上只有一個老大,當然不可以看他在雨中淋雨啊!
「你懷孕,還敢玩命!」力勤寶貝的是他們兄妹期待已久的第三代。「穎豪呢?其它人呢?」
「穎豪去分公司視察業務;昀樵和清揚也去分公司;我要做產檢,就一個人……」
君樵實話實說,卻見力勤的臉色更加鐵青,她只得陪笑,「我一個人沒關係的……」
「沒關係才有事。」力勤挑眉,「要是我們的寶貝發生了意外,怎麼辦?」
啊!緋羽震撼的睜大眸子,我們的寶貝?!他……他有孩子了……醫院的黃金單身漢有個即將出世的孩子?!
這未免太……
「拜託!老大,穎豪這個父親都不擔心了,你擔心得太過火了啦!」君樵柔柔一笑,沒辦法,誰教風人院第三代的頭一胎是她要生,所以眾駐院人特別緊張。「上車吧!你不放心的話就載我去醫院。」
「當然。」力勤打開車門,壓下前座,對著呆若木雞的緋羽說:「上車,我先送你回家。」
緋羽還震驚於那孩子原來不是力勤的,就這麼呆呆的上車,等到她發覺自己無意中做了什麼時,黑色法拉利早油門十足的衝了出去。
「你好,我叫風君樵,是老大的妹妹,排行第二。」車子平穩的行進著,君樵和善地自我介紹,而那雙盈滿笑意的眸子隱藏著打量。「你呢?」
緋羽沒有答話,力勤從後視鏡望了緋羽一眼,道:「谷緋羽,我的同事。你坐好,不准亂動。」
「老大,我是懷孕,不是生病,瞧你緊張的。」君樵取笑力勤的慌張,轉頭對緋羽說:「他平常在醫院也這麼專制嗎?」
緋羽呆望著君樵唇畔那抹善意的笑容,感覺心的一角被君樵的笑容融化,她回以一笑,低聲道:「前面那個巷口停車。」
力勤依言停車,君樵撐著傘先下車,緋羽這才看清她的全貌,柔美的氣息籠罩著她,與力勤最相似的地方在於他們都有一雙深不見底的黝黑眸子,總是閃著柔和的眸光,不過君樵的臉部線條比較柔順,嬌美得令人想好好呵護她。
「緋羽,再見,有空來我們WINDWOOD坐坐。」君樵含笑凝視穿著力勤外套的緋羽,看起來像老大正張著雙臂保護她,思及此,她笑得更加美麗。
緋羽不習慣這樣的熱情,只淡然點下頭,便越過她離開。
「老大,她的腳有點……」君樵隱去話尾,注視著雨中那道微跛的纖影。
「嗯,以前似乎發生過意外。」力勤發動車子,沉聲道。
「老大,你怎麼了?」君樵壓抑語問的訝異,自愛瑞莎離開後,除了對手足,君樵首次聽他用這種心疼的語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