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逸挑釁的回以一記不善的眸光,男人顯然有些愕然,但他隨即露出一抹帶有歉意的笑容。
「初次見面,我是藍慶文,皓軒的哥哥。」藍慶文自我介紹。他沒想到風清逸是個小美人,雖然身著T恤和牛仔褲,但掩不住她美麗的光芒,皓軒的眼光還不錯。「我父親想見你。」
蘇聿茗騙她,什麼下星期,他們現在就來了!清逸眉一挑,她也想見見那個帶給皓軒這麼大的痛苦和恨意的始作俑者,她頷首道:「請帶路,藍先生。」
藍慶文眼中閃過讚賞,打開車門,待清逸坐進車子後,他才重新坐上駕駛座,將車駛離。
清逸打量著這幢富麗堂皇的別墅。聽藍慶文說,這是藍家在紐約的別墅,話裡暗示的意味明顯,讓她心下對他們更加沒好印象。
「你坐一下,我去請我父親。」藍慶文領她到會客室後便離開。
不久,他陪同一名年近六旬,渾身散發著冷漠與威嚴的長者進來,他就是藍啟峰,皓軒和藍慶文的父親。
清逸禮貌地站起來迎接藍啟峰,藍啟峰坐上單人沙發後才對清逸說:「風小姐,請坐。」
清逸有禮的點個頭,依言坐下。
藍啟峰懾人的眼光落在清逸身上,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讚道:「嗯,的確是個美人,皓軒的眼光真好。」
他的稱讚讓清逸沒來由地打個寒頡,她強自鎮定的擠出個微笑,「藍老先生,清逸愚昧,不知您找我來有何目的。」
清逸直覺藍啟峰不好對付,決定開門見山,不打算再受他窒人的無形壓迫。
藍啟峰大笑幾聲,「有膽量,有膽量,不愧是『風屋家族』的一員。」
清逸暗自握拳,藍啟峰的笑聲讓她覺得有股冷意直竄到骨子裡。她終究經歷尚淺,無法探知他在想什麼,但是他表現得愈親切,她就愈覺可怕。
「藍老先生過獎了。」不能讓自己就這麼敗下陣來,她不能輸,否則,她就再沒機會和皓軒在一起。
「好了,我客套話也不多說,今天請風小姐來只有一個目的。」藍啟峰卸下和善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臉色。
清逸強壓下內心湧現的恐懼,強迫自己迎上藍啟峰深沉的眼,「什麼目的?」
「請你離開皓軒,我們家皓軒配不上你,他不過是藍家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你和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你們,對你們一點益處也沒有。風小姐,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藍啟峰的話字字句句皆刺進清逸的心,她不是單純得不識人情世故的小女生,聽得出他明的將皓軒貶得一文不值,暗地裡卻在警告她別想從藍家撈到一絲好處。
她為皓軒心疼,在藍啟峰眼中,她看不到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愛,他所思所想儘是皓軒和她在一起會污了他們藍家的名聲。
她知道有些華人對他們風人院的人不抱持好感,因為他們向來我行我素,從不理會其它人的想法,因而得罪了不少人;而姊夫裴穎豪的公司跟藍家在電子業方面是勁敵,這幾年因大姊的加入更使得姊夫的公司取得優勢。原本她並不知有此過節,直到大姊得知皓軒的身份才向她告知,但是清逸不覺得這些恩怨跟她和皓軒有關係,不過藍啟峰似乎是把這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硬扯在一起。
清逸微微一笑,坦然道:「藍老先生,您一定有很嚴重的偏頭痛哦!」
藍啟峰微一擰眉,隨即舒緩,「此話怎講?」
「因為您一定經常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擔心,這些煩人的事一定經常搞得您犯頭痛,為了舒解您的頭痛,您一定會使出一些手段。可是,您有沒有想過?您所頭疼的這些莫須有的事可能會因您使的手段而弄假成真哦!」清逸的話讓藍啟峰的臉色當場一變。
他乾笑幾聲,「風小姐,你真是愛說笑。」
清逸風情萬種的攏攏長髮,露出一朵燦若陽光的笑容,「藍老先生好厲害哦!竟然知道我是哥大說笑話的第一高手,我還曾經得過全美說笑話比賽的冠軍呢。」
藍啟峰微瞇起眼,跟著笑了起來,「真的嗎?那我可以去擺個算命攤了。」
「那我一定第一個光顧,看看您是否仍為那些沒發生過的事煩心。」清逸天真無邪的笑道。
藍啟峰大笑,「好說,好說。」他看了一下天色,「時候不早了,留下來共享晚餐吧。」
「謝謝藍老先生的好意,但是我今晚跟前來紐約開會的姊姊、姊夫有約,不便久留。」清逸很滿意當她提起君樵和穎豪時,藍啟峰的臉色微變。
「好,那我不強留。慶文,送風小姐出去。」藍啟峰吩咐道。
一直待在旁沒沒出聲的藍慶文頷首,帶著清逸出門,此時一陣緊急煞車的刺耳聲響傳來,皓軒一臉慌張的自車內衝出。
清逸一見是皓軒,便奔了過去,興奮的喚著:「皓軒!」
皓軒急忙扶住衝入自己懷裡的清逸,打從他得知清逸被藍慶文帶走後,便一路以兩百公里的時速狂飆到這裡來。他注視著滿臉笑容的清逸,深怕她受到什麼傷害。見到她沒事,他克制住想緊抱她的衝動,定下滿腔慌亂的心緒,冷冷的命令:「上車去。」
清逸乖巧的點頭,順從的鑽入車內,皓軒冰冷的望了一眼一旁的大哥,紫眸充滿不善,隨後他一句話也沒說便上車,疾馳而去。
藍慶文握了握拳,克制自己不讓內心的懼意流露,皓軒仍是那副冷到骨子裡的模樣,幾年不見,他更加冰冷,這點像極了父親,但是沒有弱點的他終於有了一個弱點──風清逸。
他回到屋內,發現父親站在窗前,「爸?」
藍啟峰點燃煙斗,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慶文,那個女孩不簡單,很危險,你說,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對皓軒死心?」
「傷害皓軒,讓她瞭解待在皓軒身邊只會妨礙他。」藍慶文沉著地獻計,「那麼,縱使她有再多的愛也會離開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