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樵滿腦子全是雷那雙好像要看穿她的金眸。
「對了!」已上樓的清揚又折返,丟給昀樵一疊資料,「這是雷.洛斯的一切資料,上頭連他幾歲斷奶都有記載,慢慢看吧。」
昀樵隨意翻著,上頭的字一個也沒記進腦裡。
搞什麼嘛!她煩躁不已的低咒,猛地合上這些資料,拿了外套就衝出家門。
樓上的清揚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倚在窗框旁往外眺望,正好看到黑色法拉利絕塵而去,他緩緩露出個微笑。
看來風人院又要辦喜事了。
一輛福特轎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裡頭坐著三名男子,全數穿著夜行衣。
「雷.洛斯就住在這間醫院的八樓,八一二病房,別再失手,這個雷讓我們屢次失敗,耗費我們太多精神,僱主已經很不高興,今晚一定要解決掉他。」坐在駕駛座的男子發號施令,其它兩名男子面無表情的點頭。「現在,去吧!」
兩名男子得令立即下車潛入醫院。
八樓電梯正對面就是護士站,護士站內本來有兩名值班護士,現在只有一名留守,而她看小說正看得入神,要避開她眼下相當容易。
迅速找到八一二房,輕輕轉開門把,一切動作皆是無聲無息,但睡夢中的雷立即警覺地張眼,察覺到有人欺近,又立刻合眼裝睡,等待來人近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那人壓在床上。
下一秒,他驚愕的望著懷中人,放鬆力道,但身體仍壓在來人身上,不是他想佔便宜,而是他動不了了。
「沒想到你挺警敏的。」昀樵半坐起身,幫僵直著身體的雷平躺下來。「小心,別碰到傷口了。」
雷盯著昀樵,「你怎麼這麼晚還來?」
他還以為是來殺他的人。
昀樵輕歎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想來,所以我便來了。」
雷歡愉的笑了,金眸滿是笑意,「你在想我?」
昀樵不否認,她適應黑暗的眸子迎視雷的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你的感覺很特別。」
「昀樵?」雷聽出她語氣問的迷失,忍不住伸手以手背輕撫她的頰,憂心地問:
「怎麼了?」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昀樵說不出愛這個字,清揚雖然已經點明,但她仍是沒法子感應。
「我愛你。」雷糾正昀樵的語病,欣悅她笑道:「不知道,但當我發覺自己有獨佔你的念頭時,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
「我有什麼好的?」昀樵略顯激動的起身推開雷,低喊著,「我除了是風氏的總裁外,沒有什麼可以吸引你的,為什麼你能這麼輕易就察覺你是愛我的?你怎麼能確定你是愛我的人,而不是愛我的身份地位能力?」
可惡!要不是清揚,她不會這麼衝動的!
雷沉默的望著昀樵,輕喚:「昀樵,你可以過來嗎?」
昀樵聽話的走過去坐在床邊,不發一言,失控的激動仍未消褪。
「看著我。」他柔聲道,令昀樵看著他。
「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像行屍走肉,打從我出生第一天開始,就必須接受多得數不清的訓練,為的就是將來接掌洛斯企業。為了抵抗這種命運,我對任何危險的行為特別力行,結果是讓自己更加敏銳,面對任何情況皆可保持冷靜,也養成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冷淡,或者應該說是冷血。我記得有人說過,因為什麼都會,所以目視一切皆是淡漠的。我就是這樣的人。直到三年前……」雷輕笑出聲,凝望昀樵聽得入迷的容顏,「我遇上了一個女賊,她告訴我她叫W.W,我覺得她很有趣,四處探聽她的消息,不過都落空。不久之前,在紐約的一場宴會中,我又遇到她,但是讓她跑了,我循線追查到你,可是不確定你是不是她。剛好我們公司跟你們的合作案開始進行,所以我才藉機接近你,想確定我的猜測。沒想到每見你一次,對我而言就是一次驚奇,這時候,你到底是不是她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我被你吸引了,我想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我知道,我愛上你了。」
「雷……」昀樵輕喚著他的名,卻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好矛盾,她根本厘不清對雷的感覺,而且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對雷坦承她就是W.W,他的猜疑沒錯。
「我愛你,所以我要求同等的愛,我不會讓你走的。」雷宣誓般的話語一字一句鐫刻在昀樵的心版上。
「雷,我……」昀樵話沒說完,就發現有腳步聲輕而快的接近這兒,「噓,有人來了。」
她要雷裝睡,自己則躲到床底下去。
第六章
來者有兩個人,一個站在雷的床頭前,一個站在門口把風,昀樵捉住站在床頭那人的腳,將他扯倒,順道搶了他的槍,以一記手刃擊中他的頸窩,讓他昏迷,門口的人聽到聲響衝進來,見狀才要舉槍之時,昀樵也拿槍對著他。
「放下槍,就饒你一命。」昀樵坐到雷身邊,將槍交給雷,自己則提起被她打昏的那個人,扼住他的咽喉,想逼那人就範。
那人沒料到雷身邊會有這麼一個身手靈活的保鏢,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做。
「是誰主使你們的?」昀樵再問,但那人卻倏地出手攻擊雷,昀樵連忙放下另一人與那人對打。
「昀樵,讓開!」雷命令,趁昀樵閃身之際開槍打中那人的手臂,而另一人此時醒了過來,忙跟那人一同躍窗離開。
昀樵趕至窗邊查看,只見一輛車子高速駛出醫院。
「太危險了,你待在醫院實在是太危險了!」昀樵低叫。
「你這麼大聲是想把護士引來嗎?」雷放下手中的槍,幸好是滅音手槍,不然依槍聲的高分貝一定會引起騷動,那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說吧!」昀樵拉了椅子坐下,椅背向前,雙手擱在椅背上等著雷說明,先前力凱就同她說過雷身旁經常有一些狙擊事件,據聞是他叔叔所為,不過沒有確切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