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簽了嗎?」雷打斷父親的描述。
「還沒,因為尚未談妥,我已經派了你妹妹貝兒前去洽商。」伊克納悶的回答,「你問這……」
「交給我吧!」雷出人意表地攬下這件合作案。
「啊?!」伊克明顯訝然,「你不是還在休假嗎?」
「反正我人在美國,把一切資料傳真過來吧。」雷的唇角露出一抹只有柯達才看得見、卻不解其意的笑容。
「可是貝兒已經出發到美國去了啊。」伊克真搞不懂兒子在想什麼,以往他在休假時是絕對拋開公司的事務呀!
「沒關係,讓她來,正好當我的臨時秘書。」
「可是……」伊克還有話說,但雷打斷了他的話。
「總之,這件合作案交給我便是。」雷不容拒絕地堅持。
「好吧!你記得去接她,她這次會答應到美國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伊克還沒叮囑完,雷就收線,他搖搖頭,不以為意地開始準備傳真文件,這孩子除了對自己,對其他人幾乎是冷血無情的,就算是親人也不例外。
他不免為今年才二十七歲的雷感到擔憂,他太冷血,對任何事物皆抱持著不熱中的態度,真不知何時才會出現一個人拴住他,讓他真正的定下來。
第三章
她會不會太殘忍?那天晚上就這麼把他去在那兒,萬一那群人又跑回來看見受傷的他,把他殺了怎麼辦?
昀樵蹙起眉,目光落在正前方正在報告她今天行程的秘書身上,心思早已飄得老遠。
那關她什麼事?他死了倒好,少了個人認識她,以後就不必提心吊膽何時會碰見他呀!可是……
「總裁?」秘書怯怯地喚著昀樵。
昀樵沒有反應,一徑沉思著。可是他專注的眸子又惹得她心情不寧,哎呀!他該死的這麼煩人做啥?她也真是夠好運的!連續三年都沒見他,可是現在卻一連兩天遇見他,害她昨天和前天都安分的待在家裡沒亂跑,老天爺保佑不要再遇見他了。
「總裁?」秘書看著昀樵變幻不定的表情,有點害怕的再叫。
這次昀樵聽到了,她望著秘書,有點不高興破人打斷她的冥想,「什麼事?」
秘書瑟縮了下,怯怯地問:「總裁,我是不是哪兒做不好?」
「啊?」昀樵顯然不太瞭解這個問題的中心主旨。
「不然……您怎麼一直瞪著我……」
「哦,抱歉,我在想事情。你進來有什麼事嗎?」昀樵集中精神問道。
「向您報告今日的行程和約會。」秘書剛剛口沫橫飛地說了一堆,敢情昀樵連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哦,開始吧!」昀樵將背靠進椅內,讓直挺的腰稍做休息。
做人下屬的秘書不敢吭氣的再次攤開記事本,心想,至少她比以前副總裁的秘書好多了,聽說副總裁的秘書做最久的也只有一個月,她還好,已經做了三個月。
「您早上十點到十二點要主持業務檢討會議:兩點與洛斯企業總裁見面談土地投資案的事……」
「洛斯企業?!你說洛斯企業,我沒聽錯吧?」昀樵現在對洛斯和雷這兩個詞是超級敏感。
「是……是啊!洛斯企業,歐洲企業執牛耳的洛斯企業。」秘書戰戰兢兢的回答,心想她就快被撤職了,風氏企業就副總裁秘書和總裁秘書這兩個職位汰換率最高。
「我們什麼時候跟洛斯企業有牽扯了?」昀樵試圖說服自己,這個洛斯企業絕不是雷.洛斯口中的那個洛斯企業。
「土地……土地投資……這是詳細資料。」秘書將一份用黃色活頁夾裝著的文件放在光潔的桌上。
昀樵瞇起眼,這份文件就跟雷.洛斯那傢伙一樣礙眼!她靜下浮躁的心思,等會兒得找力凱問清楚。
「除了這兩件之外還有什麼事嗎?」明白自己已經嚇到這個膽小的秘書的昀樵盡量和顏悅色的說話。
「哦,十二點的時候,您和風律師有午餐約會,要商談和洛斯企業合作的這宗土地投資築有無任何法律問題。除此之外,沒有了。」
「好,你去做你的事吧!」昀樵想起來了,前陣子她才跟洛斯企業的人用電話聯絡過,只是那時沒有特別注意洛斯企業和雷.洛斯的關聯。
她煩躁的拿起電話,撥了幾個熟悉的號碼,響了幾聲後,一個低而冷的男聲響起:
「力凱.風。」
「是我,老五。」昀樵感覺自己紛亂的心緒在聽見力凱的聲音後平靜不少。
「二姊,有事?」力凱在電話那端正拿起一顆石頭分析它的成分。
「你對洛斯企業知道多少?」昀樵一邊翻閱著剛才秘書放下的文件一邊問。
「我們跟他們有宗土地投資案,在德國一個叫克勒古堡的地方,預計將那座古堡變成觀光飯店。洛斯企業是個實力雄厚的財團,對我們進軍歐洲有幫助,不過後來因為古堡有問題而暫停,連約也沒簽成,我們相約兩年後再次評估其可行性,所以今年再度合作。怎樣,有問題嗎?」力凱那不冷不熱的聲音首次揚起尾音。
「不是啦!我是想問……想問……」昀樵不知道該如何啟齒,畢竟她也不曉得這樣問好不好。
「他們的總裁跟我同年,接管洛斯企業才三年。不過,他身旁經常有狙擊事件發生,據說是他的叔叔不滿他接管洛斯企業,收買殺手欲刺殺他,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力凱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笑意,「他不會正好就是你沒偷『藍月之舞』時所遇上的那個人吧?」
昀樵聞言咒罵,「該死的風清揚!我非割下他的舌頭不可!」
早知道就不該拿這個跟清揚談條件,這下全風人院的人一定都知道了啦!
「二姊,我們是關心你,你不必覺得沒面子。」電話那端的力凱大概笑了,聲音聽來柔和多了。
「我就是覺得沒面子嘛!想我這樣聞名全世界的神偷,竟然會做出這麼糗的事,教我怎麼跟你們啟口。都是該死的二哥!他竟然掀我的底!」昀樵紅透了臉,一邊怒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