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John接過花和盒子,應允。
「務必親手交給她。」力凱不放心的叮嚀。
John點頭,力凱這才放心的提起生根的腳走向登機門。
「力凱!」晴硯的呼喊讓力凱的腳步停駐,他朝直衝而來的晴硯露出個笑容。
「晴硯!」
晴硯氣喘吁吁的衝到力凱面前,「我趕到了!」
她被一點突發事故給擔擱了,所以才這麼晚,幸好她及時趕到,不然,她絕對會遺憾一輩子的!
「嗯。」力凱點點頭,聽著廣播,留戀的凝望晴硯。
「這個送你。」晴硯將握在手中的底片放在力凱攤開的掌中,「記得把它沖洗出來看看。」
力凱望眼手中的底片,心頭的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如果到美國,有空的話,來風氏找我。」
晴硯眨掉急湧而出的淚,點點頭,強擠出一句不成調的道別:「Good-bye!」
她相信力凱會懂得這句話的含意,這兒,就是他們的情誼畫下句點的地方。
她說Good-bye……力凱聞言所能做的只有淡淡一笑,晴硯說得出口的話,他不見得說得出口。
他朝她點下頭,揮揮手便轉身走進登機門。望著力凱的背影,晴硯好不容易抑住的淚滑落眼眶,她沒有氣力抹去,任淚水在臉上奔流。
就這樣結束了……她和力凱只會成為彼此的回憶……
John點下晴硯的肩,晴硯連忙將淚抹去抬頭面對他,John將力凱剛剛交給他的東西送到晴硯面前,「游小姐,副總裁吩咐我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你。」
晴硯望著花束出神,好一會兒,才接過它們,她深吸口氣,輕輕打開那個盒子。
是頭髮,一束扎得好好的長髮靜置於盒內,晴硯不敢置信的揉揉眼,再眨眨眼,它還是在,還是躺在裡頭,這是……力凱的頭髮?!他剪了頭髮?!
「John……」晴硯想問,無奈喉嚨的乾澀讓她無法問出話來,剛剛她全副的注意力都在慶幸及時趕到,並未察覺力凱的改變。
John明暸的點點頭,「副總裁把頭髮剪了,很有型。」
晴硯的腳再也支撐不住她的身子,跌坐在地,她怎麼那麼笨……她簡直是笨到了極點……力凱……送這個給她,他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他……也是愛她的?至少是在乎吧?至少他是在乎她的……
她難過的身子不住發抖,她緊擁著盒子,眸中濛上一層薄翳,模糊了視線,?'5c腺在此刻竟然發揮不了功能,她一滴淚也擠不出來,她張著虛浮的瞳眸,四處飄移著想找尋那道深印腦海的身影,找不到,她找不到了……她親手結束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她呼吸紊亂,想大哭一場的慾望不減,可是她哭不出來,真的哭不出來……
她的聲音不知何時也逸失了,她發不出聲音。
「游小姐?」John擔心的喚著。
沉浸在無限哀傷中的晴硯聽不到他的聲音,但她顫著手小心翼異的將盒子收好,起身,如同遊魂一般的走出機場。
John望著晴硯離去的倩影,再透過觀看機場的窗口望著剛剛起飛的飛機,無言。
隨著飛機上升的震動,力凱壓抑良久的抑鬱終於爆發,他克制的閉眼,深呼吸著,晴硯的笑容在此刻浮現他腦海,他心痛的揚起唇角,蹙緊眉,吞下滿心的苦楚。
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總之,等力凱發現他愛上晴硯的時候,他已經深陷到抽不了身,但他明白晴硯有自己的夢想,她不是那種安安分分當妻子的女人,這樣安定的生活會扼殺她所有的生命力。
所以,他拚命壓抑自己日漸氾濫的愛意,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得過於明顯,雖然曾經想過要和她保持距離……可他做不到,連實行都沒實行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會不忍心。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空虛得令他心一擰,多希望能用這雙手抱著晴硯,替她阻去外頭的一切傷害,然而這樣的愛對晴硯而言是一種負擔,他不要他的愛成為殺掉晴硯的兇手。
所以,他放她自由,放她自在的飛翔。
因為愛她,所以任她完成所有想做的事,而不是來縛住她、扼殺她……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晴硯心平氣和的做結,喝完手中的紅茶,抬眼凝望著力凱。
力凱面無表情的望著晴硯,良久才開口道:「就這樣?」
他覺得沒有那麼單純,他看上了晴硯惹上的危險而不計前嫌的幫助她,他們變成好朋友,而他在幫完之後就拿學位離開?他總覺得少了什麼。他知道晴硯沒有說謊,她說的他都有淺顯的印象,並非完全陌生,只是他覺得晴硯隱瞞了什麼沒講。
「這是以我的觀點來y述這段回憶,所以我的描述很主觀,或許真的少了些什麼,不過那是你的想法,我又沒有超能力,怎麼說出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呢?」晴硯自動解釋,她看見力凱沒表情的眸底映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力凱臉色一變,愣了愣,隨即一笑,「看來我跟你真是十分好的朋友,否則我不會連一些不明顯的小動作都讓你看穿。」
「是啊!」晴硯淡淡一笑,試圖掩去心底那抹正在大肆擴張領土的沉鬱悲傷。
「當時你沒有跟我要住址。」力凱納悶的說,聽完之後,他覺得疑點甚多,但這些疑點又都是一些說不出所以然的漏洞。
晴硯不自在的改變坐姿,「沒想到,而且我要找你,去風氏就好了啊!」
力凱沒再說話,算是膂b同她的說法。
晴硯把兩人喝過的杯子拿到廚房去,力凱也跟了進來,晴硯狀似專注在洗杯子,實則在考慮該說些什麼。「你都聽完了,現在打算怎麼做?」
問題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白癡極了,力凱事情聽完、找回回憶就會走了,她幹嘛還問?
力凱偏頭凝視晴硯,沉默良久,久到晴硯快受不了了,他才開口,「連續兩餐沒吃,先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