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個計畫從一開始就一波三折,到現在正式宣告壽終正寢……
啊!君樵混沌的腦子這會兒才重新運作,發揮了一些功效,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也不敢相信她此刻所想的。因為有詠歡在,所以她放下所有的戒心,因此,最有可能把她送來給裴穎豪的人就是詠歡!天!她千防萬防竟然忘了防她最親的人,詠歡一個人絕對想不出這麼絕妙的好計,一定還有黑手,而這只黑手,不用說,就是她那群兄弟妹妹們!
太過分了!君樵的頭愈來愈疼了,剛剛才從昏睡中醒過來,還弄不清任何狀況就發現她人竟然在她逃婚的新郎家裡,更可惡的是,她這才想清楚為何婚禮當天他們會那樣問她了,只怕除了真正關心,還有想看好戲的成分,可惡!真是太可惡了!她風君樵別人不栽,竟然栽在自家人手上!
「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清清楚楚的解釋嗎?」裴穎豪在君樵逃婚後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她前來台灣,再聘請私家偵探在他到台灣之前先替他找尋君樵,在他處理完一切飛來台灣之時,他已經得知君樵在花蓮,但是私家偵探追丟了。
直至昨晚她才突然以非常特殊的方法被送回他身邊,原本高懸的心因見到君樵安然無恙而放下,但起而代之的是欲知她逃婚內幕的氣憤。
「很簡單,就是我逃婚了。」君樵坦承不諱,輕動下手,便脫離了穎豪的掌握,克制不住倦意的打個呵欠,想睡的慾望再次佔領君樵,她決定先睡個覺安撫她受驚過度的神經系統再好好想想該如何「回報」她親愛的家人。
「為什麼?」穎豪皺起眉,她是幾天幾夜沒睡覺?還是根本對他意興消沉,否則怎麼睡了十八個小時醒過來一見到他就猛打呵欠?雙眼無神到了極點,分明就是不把他—
—她的丈夫——放在眼裡。
「為什麼?」君樵茫然的反問,再打個小小的呵欠,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一半已陷入昏迷狀態。「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逃婚?」穎豪重複問題。
「逃婚就逃婚,還需要理由嗎?反正我逃都逃了。」君樵覺得自己的ENERGY全流失光了,她的體力根本沒有因為睡了一場長覺就回復,沒什麼心力再應付穎豪的問題。
「風君樵。」穎豪耐著性子低喚,難道她隨意到連逃婚都不願意給他這個被丟在禮堂的新郎一個理由嗎?
「如果我造成你的因擾,我道歡。」君樵總算說了句對穎豪來說還算順耳的話。
「很好。」穎豪重新捉住她的手,這回他沒那麼容易讓君樵掙脫,「走吧!」
「走?」君樵迷糊的問,站在原地不動。
「回美國去,現在上車的話,應該可以趕到晚上六點的班機。」穎豪的話聽在君樵耳裡好像他在說夢話。
「你說什麼?」君樵難以克制的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她實在是快撐不下去了,連問問題都比平常還要沒力幾分。
「我們回美國去……」穎豪還沒說完,就被君樵打斷。
「你幫我個忙。」她邊打呵欠邊說。
「什麼忙?」穎豪的眉皺得更緊了,望著她緩慢眨動的眼瞼、無神的大眼,和掛在眼下的黑眼圈,還有她略顯疲態的臉色,看似已經軟弱得沒力氣的身子,整體看來委靡至極的模樣,不禁懷疑她這幾天是遭受到什麼待遇?
「手臂張開。」君樵示意他將兩臂張開成大字形。
他照做了,當下凝神戒備她會趁隙逃跑。君樵的身手他可是早在十四年前就見識過了。
君樵滿意的點點頭,放縱自己合眼,整個人一軟,倒入穎豪懷裡,穎豪連忙扶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還無法反應這過於快速的突發情況時,懷中的她已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穎豪這才鬆口氣,原來是睡著了。
他輕歎口氣,等她睡夠再問她原因吧!
穎豪認命的抱著她進房。
等君樵再次醒過來,天剛露出魚肚白。
她一醒來對於陌生的環境只是警敏的掃瞄一下,感覺沒什麼大礙才下床執行每個人每天早上醒來必做的工作,等到一切就緒時才走出房門下樓。
這間房子說起來不大,但是這樣的坪數在台北已算是大得不得了的房子,而且,也貴得可以。她找到廚房,開了冰箱,慶幸屋主不是很「空」的人,冰箱裡至少有蛋有土司,還有火腿。
既然如此,就做份火腿蛋土司吧!君樵隨意想著,手也沒閒著。
「你起得還真早。」穎豪倚著廚房的門框,望著正在做早餐的君樵,突兀的出聲並未嚇到她。
她回頭看眼穎豪,沒啥反應的繼續做她的事,「你來得正好,拿兩個盤子給我。」
穎豪聞言走到她身邊,自頭上的櫃子裡頭拿出兩個小盤子,用水沖了下,拿廚房紙巾擦乾才遞給她。
幾分鐘後,他們倆一同坐在飯廳裡享用早餐。
穎豪隨口道:「等會兒吃完,你整理整理,順利的話,我們可以搭到十一點的班機回美國。」
君樵卻皺起眉,笑容在唇畔逸失,拒絕合作,「要回去你一個人回去。」
穎豪的眉同她一般皺得緊緊的,「『我們』得一起回去補行婚禮。」
「婚禮?」君樵的語氣好似她從未聽過婚禮這個名詞,「我以為我的逃婚就是宣佈婚禮告吹。」
「我可不這麼認為。」穎豪慢慢嚼著土司,像在討論天氣一樣平常的說。
「喂!ELLIS.WILLAMS,我不想嫁給你了,要結你去找別人結。」君樵坦然以上口。
貽d玩笑,如果她逃婚為的就是要穎豪來捉她回去補行婚禮,那她逃婚做什麼?
「我不夠好嗎?」穎豪在心中歎口氣,輕問。
「你是個絕佳的金龜婿。」君樵不否認穎豪擁有一個女人想要的丈夫的所有條件。
「那你為什麼不想嫁我了?」這是穎豪一直納悶的問題,因為他雖然才和君樵見過兩次面,瞥開以前不談,他有一種可以一直和君樵在一起的感覺,這種感覺到現在仍未消失,可是看樣子君樵似乎沒有與他相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