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迷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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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嘖,真是的,一開始點頭不就好了嗎?還婆婆媽媽的。」

  「吉祥,少說兩句。」

  「小子,別以為你比我高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小兄弟怎麼稱呼?」

  「水胤揚。」

  「姑娘呢?」

  「蓮樗。」

  「嗯!我叫甘采棠,喚我採棠便行,他是柳沕微,他是吉祥。」

  「小鬼,不會叫人啊!啞啦?」

  「要叫也不會叫你。」

  「你說什麼?」

  「吉祥!」

  「哼!」

  聲音漸離,身影漸淡,雨幕斜織,絲絲依戀。

  第九章

  冬雪紛飛,片片舞動,沒多久,原本沉寂涼冽的大地刷上一層皚皚白雪,覆蓋住人行步道、樹梢枝頭、屋頂飛簷。

  除卻陣陣上旋的裊裊炊煙,一切的一切都像結凍般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卡」的一聲,窗戶打開,某座獨立在雪地中的獵人小屋抖落窗欞上的雪,外頭的冷意霎時流竄入屋。

  「呼……好冷。」一名身著淺藍色緞面衣裳、外套件短棉襖、明眸皓齒的少女因感受到那份冰冷而狠狠打個寒顫。「今年冬天的雪竟然會挑在這時候下,真是奇怪。」

  她將窗子留下一個小小的縫隙,回身在屋內生起暖爐,試圖讓小屋暖和起來。

  「啊,忘了房裡的姊姊了。」少女生好爐火,突然想起另一人,於是她先將暖爐端進僅有一道青色布簾阻隔的內房。

  房內有一炕,炕上躺著一名女子,她面容妍美水柔,唇兒微紅,眉似月彎,唯一比較不搭調的,是她的臉色猶若方才下的那場雪,甚或比雪還白,隱隱尚可瞧見她淺綠色的血管。

  她呼吸微弱,幾乎感受不到胸口的起伏。

  「姊姊,剛剛下了一場雪,好冷好冷,吉祥他們應該遇著雪,會晚一些回來。」少女巧笑嫣然地替床上女子理理長髮,拍拍被上的塵埃。「不知道姊姊有沒有看過雪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雪喔!可是啊,我沒想到下雪會這麼冷,害我在雪中跳舞的浪漫想像全數破滅……」

  少女自顧自的說著,渾然不覺女子沒有回應是件奇異的事。

  「沙……沙……」聲音自小而大,兩道頎長的黑影伴著一道明顯矮半截的黑影一同走在教雪初覆的步道上,往獵人小屋而去。

  「沒想到這雪來得如此突然。」戴著皮帽、身著滾毛邊褐色長袍、背掮銀弓銀箭,還拖著幾隻兔子和山雞的少年雙手合抱在袖內,緩緩踩著未凝結的雪,邊說話邊呼出白氣。

  「天啊!有夠冷,該死的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在本大爺出門的時候下,老天是不是專門跟我做對啊?」男孩個頭小雖小,嗓門可一點也不小。

  它有一雙綠色的妖眸,張狂地露在特地讓它戴著的斗帽外,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抖著,一邊大聲的抱怨。

  「你很吵。」一直沒有表情、不受影響的黑袍男子終是不耐煩地瞪了眼男孩,要它住口。

  「你……你那是什麼態度啊!你不冷也罷,幹啥干涉本大爺喊冷的權利啊!」男孩不甘示弱地回瞪,指著它的鼻子大罵。

  「好了,好了,別吵,一場雪也能讓你們兩人摃上。」走在前頭的柳沕微回頭打圓場,唉,出來打場獵還得當和事佬。

  「誰跟這只冷血動物一樣啊!他是水怪,我可不是!天氣如此冷,若不是本大爺道行高超,早死了!」男孩不給柳沕微好臉色。

  尤其是同柳沕微「逃亡」的這段日子以來,男孩對柳沕微滿是怨言。

  柳沕微不在意地輕搖首,任男孩發洩。

  「我有名有姓,你別冷血動物、冷血動物的亂叫!」水胤揚火了,橫眉豎目的怒視男孩,一雙如水沉瀲的妖眸因心緒的起伏而變化不定。

  「你本來就是冷血動物!」男孩不怕死地朝水胤揚扮鬼臉。

  「你……」水胤揚擰眉,克制著想撕裂男孩嘴巴的衝動別過臉,不與它一番計較。

  「怎麼?我說對了,你無話可說是吧?」男孩不肯停口地挑釁,非得逼水胤揚出手不可。

  「別吵了!」柳沕微真不知自己是造了什麼孽,出來尋吃的還得當兩隻妖怪的監理人。「吉祥,你難得出來一趟,非得弄得狼狼狽狽的嗎?」

  「哼!我就看不慣它的死人臉。」吉祥不屑的啐道。

  「吉祥,你太久沒淨口了喔,開口閉口都是不馴的話語。」柳沕微沉下墨眸。

  就是不知這兩人哪輩子相互欠債,一個老冷著張臉,一個則老要招惹它,以看它變臉為樂趣。

  柳沕微推開小屋的門,一股暖意兼異香即迎面撲來。

  「哇!好香喔!」吉祥一聞到那香味,整個人撲進屋內,將手上的東西隨意丟棄,往燒著香木的火堆依去,心滿意足的說:「呼呼,又香又暖。」

  水胤揚皺起眉頭,家教使然地將那些被吉祥拋棄的物品拾起安放在桌上,冷冷瞪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頤的吉祥,往內室去。

  「甘姑娘,今天如何?」水胤揚見甘采棠為床上的苻蓮樗梳發,於是上前接手她的工作。牠執起一綹烏黑的髮絲,用梳子小心地梳順它們。

  「還是老樣子,來,藥給我,我去煎。」甘采棠拿過它手上的藥包,才要轉身出房,即碰上要入室來的柳沕微。

  「你幹嘛?」

  「沒幹嘛。」柳沕微越過她肩膀看著床上的苻蓮樗,以及正在替她梳發的水胤揚。「苻姑娘今兒個仍是老樣子?」

  打從他們救了他們開始,除了水胤揚在的時候,他從未看見苻蓮樗清醒過。

  「是呀,睡了一整天也不見清醒。」甘采棠大力推著柳沕微不動如山的胸膛,「走唄,走唄,別在這兒擾人相處。」

  兩人退出內室之際,似乎聽見水胤揚與苻蓮樗交談的聲音。

  「呵呵,果然對姊姊而言,最好的良藥是水胤揚。」甘采棠嬌笑一聲,輕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邊動手煎藥。

  「每次苻姑娘睡著,能喚醒她的,就只有水胤揚,感情之深,羨煞旁人。」柳沕微處理著獵回來的兔子,語間滿是欣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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