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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這種感覺也時常出現在大衛纏著潔兒時。

  潔兒倒吸口氣,馬上明白摩根這麼說的用意,想起先前摩根曾談過鄰郡的人有嫌疑,「但是,不能證明他就是殺害梅莉和梅兒碧的兇手。」

  潔兒的原則是真相未大白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格修.華倫可能害死梅莉和梅兒碧,但也可能不是。

  「你的意思是他是無辜的囉?」摩根口氣不佳的諷刺。

  「你的口氣好像在說我不該這樣說。」潔兒勒馬停步,摩根口吻中的火藥味要是她還聞不出來,那她就是天下第一等白癡。

  「女人本來就不該隨意發表意見。」摩根還沒原諒潔兒無故失蹤,她就為格修.華倫辯護!

  潔兒因摩根凌厲的責備而無言。她是哪裡又做錯了?他有必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我給你的空間夠大了,但也是有限度的!」摩根打斷潔兒的話。

  「格修.華倫這種人你竟然還接近他,他是毒蛇你知道嗎?你這隻小羊就這麼乖乖的跟了過去!」

  潔兒錯愕的眨眨眼,她一直認為摩根是個明理有見識的貴族,即使見了她與時下一般的女子不同,甚至可以說離經叛道的行為,仍能尊重,但她有一點錯了,即使再明理,再有見識的貴族,還是個高高在上的貴族,自以為是的舉止永遠跟隨著。

  瞧他現在形容她像什麼?小羊?她像嗎?她怎麼知道那個救了她一命的人就是格修.

  華倫,難道他臉上有刻字說他是格修.華倫,自我介紹他是鄰郡的人,還是獵巫人,而她的大眼睛沒注意到?

  總而言之,這個人無理取鬧。

  「之前的事兩郡的人民都心照不宣,現在再發生一次,九成九是他們幹下的,而你為他辯護。」摩根不知是氣自己無法定格修.華倫罪多,還是氣潔兒為他說話多些,胸壑間有股悶氣無法化解。

  「我沒有為他辯護。」潔兒從來就沒有這種想法,不知自己的話一說出口會讓摩根誤解成這樣。「好吧!或許我是不夠瞭解格修.華倫,但我也是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

  我只是覺得任何事在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但也必須相信他有可能是無辜的。如此而已,我不懂你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潔兒不想挑起戰端,平常打打鬧鬧是一回事,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兩個人都在火氣上頭。何況平常失了冷靜的一方通常是她。

  「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而且你一聲不響的就失去蹤影,你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你之後,卻發現你跟格修.華倫那個人在一起,我會不擔心不生氣嗎?」摩根說到最後仍不認為自己這頓火發得無理。「梅兒碧要我好好保護你的,這是我……」

  「我留在這兒不是因為梅兒碧的遺言。」潔兒握緊韁繩,緊繃的心弦因摩根的話而斷裂。「我並不是因為需要你的庇護才留在這兒的。」

  「潔兒,你不能否認你需要保護。」一個混血兒,又是女人,加上離經叛道的言行,她以為她能安然活到現在是誰的庇佑。

  「我哪裡需要保護?」潔兒綠眸瞇起,握韁繩的力道更大。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她兩個月來第幾次發火。這個男人總有本事把她冷靜的面具敲碎,但她相信,從沒有像這個時候這麼生氣過。

  「你是個女人,已經十八歲了,一個十八歲還沒結婚的女人且沒有任何侍女在側,死了你都沒人知道。」摩根讓潔兒挑釁的語氣激起心中未曾顯現過的怒火,他向來冷靜自制,堪稱貴族的最佳典範,怎知這個女人一再挑戰他的自制。「而且你又是個混血兒,你知道這兒的人對混血兒的評語嗎?」

  潔兒冷冷的擠出一個笑容,她當然知道古代人對自己的血統純正抱持著驕傲的心態,而對混血兒有所鄙視,只是由摩根的口中說出,格外傷人。

  這兩個月來,她沒有像這個時候這般想念二十世紀,「爵爺,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實話,我是女人沒錯,但是你沒有必要把女人說得像走在路上會被螞蟻嚇死,來增加你自大的男人心態。我不只十八歲,我二十六歲了!我有能力應付你所說的任何一個情況,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萬一遇到什麼事死了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潔兒深吸口氣。「還有,我是混血兒我知道,你不喜歡留我當初就別說違心之論,別因為梅兒碧的遺言,也別因為你該死的責任而強迫自己來接受我!」

  她愈說愈氣,說到最後她一拉韁繩,「駕!」的一聲,馬兒舉蹄狂奔。

  「潔兒!」摩根一見潔兒跑開也跟著追上去,但夜幕不知何時已籠罩他們,摩根一個錯過,就失去她的蹤影。

  「該死!」摩根咒罵,坐騎塞斯感受到主人的怒氣,不安的前後踏步,摩根歎口氣,拍拍塞斯的頭背。「對不起,塞斯。」

  塞斯這才安定下來,以左前蹄踏踏地。

  潔兒受傷的眼神在他眼前浮現,摩根懊悔地耙耙頭髮。

  他剛剛說了些什麼?這完全不是他想說的,他只是想要潔兒知道,格修.華倫是危險的,要她多加小心。怎麼扯到她最在意的問題上去了?難不成他真為了這點小事氣昏了頭,為了顧全自尊才出口傷她?

  他要道歉才行。從一見面開始,摩根已知潔兒跟一般時下的女性不同,而這兩個月的朝夕相處使摩根徹底瞭解,潔兒是個絕對獨立自主不受拘束的個體,而他竟然這樣說她,把她貶得一文不值。再怎麼堅強的人都會生氣,何況他完全抹煞了她。

  摩根抬頭望望夜空,弦月安靜地懸掛在天空,他驅使塞斯前進。

  她極可能去一個地方,他開始祈禱她會在那兒。

  柔和的弦月懸掛夜空,寧靜的夜晚除了遠處傳來鴟鴞的叫聲,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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