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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我想我愛上你了,綠眼睛,自第一次見面你差點掐死我時……或者……從你完全不怕塞斯那時開始。摩根在心中低喃著,藍眸益發地溫柔。

  心頭那股佔據已久的寂然悄悄地讓摩根的話語擊退,潔兒覺得剛剛所感受到的寂寥就這麼消散,她的手抵上摩根的胸膛,覺得自己就要淹沒在藍眼所含的溫柔裡。

  她不自然的笑了下。「不打緊。對了,把我的項鏈還我吧!」

  她要回家了,在回家之前能聽到摩根對她的道歉也算是沒有遺憾,只是心口的痛開始不明原由的延伸開來。

  提到項鏈,摩根才想忘記的情景又歷歷在目,他下意識的捏緊手中的項鏈。「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

  潔兒停了好一會兒,思索著怎麼說才不會嚇到摩根。「那是……回家的路,回家的方法。」

  摩根蹙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那樣可以讓我回到我的家鄉。」潔兒小心地用字,不希望摩根拿她當異類,或是……女巫。

  「你的家鄉不是在很遠很遠的西方嗎?」摩根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因為他終於注意到潔兒身上穿的不是她平常慣穿的衣裙,而是他從來沒看過的衣服。「你的衣服出了什麼問題?」

  「沒錯,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西方,在距離現在四百年後的西方。」潔兒邊說邊看摩根的臉色由疑惑變成困惑。「而我身上穿的,是那時候我們穿的衣服。」

  「四百年後的西方?衣服?」摩根瞪著潔兒身上的衣服,有股衝動想把它們剝掉。

  潔兒點點頭,為難的說:「也就是說,我是來自距離現在四百年以後的二十世紀的未來人。」

  摩根的腦子有一段時間是停止思考的,久久,他才從乾涸的喉嚨擠出一句話:「我不相信。」

  「摩根,看看我,看看我所穿的,這種質料,這種技術,不是現在的裁縫師可以裁出來的。還有,剛剛你不是也看到了?我……我差一步就可以回去我的時代了?」潔兒試著讓摩根瞭解事實。

  「別說了。」摩根粗魯的打斷潔兒的剖白。「去把這身奇裝異服換下,我們該回去了。」

  「摩根?」潔兒失望的望著摩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覺得不受尊重,心讓這抹空虛填滿且有蔓延的趨勢。「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摩根拍灰塵的動作停不到一秒。「別說了,回家去。」

  「我的家遠在二十世紀。」潔兒難過的紅了眼眶。「把項鏈還給我,我要回家。」

  「諾頓城就是你的家。」摩根俯身扶起潔兒,潔兒揮開他的手自行起身。

  「項鏈還我。」潔兒抹去眼底成形的霧氣,朝摩根伸手。

  「把衣服換下。」摩根面無表情的盯著潔兒,轉身上馬。

  潔兒氣憤的瞪著摩根的背影,強壓下內心欲殺他而後快的念頭。她回身進屋,不一會兒,已換回平常的灰衣裙外加一件白色圍裙的衣著。

  拉過馬兒坐上,潔兒不等摩根便馭馬前行。

  摩根攤開握成拳的手,掌心放著那條沾上些許血痕的白玉項鏈,藍眸黯如暴風雨來襲的靛藍海洋,好眼熟的項鏈,他想起來了。

  這是他那天從格修.華倫手上帶走的那個他說從天上掉下來,疑似巫師的女人,那個有一雙蓊鬱瞳眸的女子所擁有的。摩根心一緊,像是怕它再次消失似的緊握,掌心的刺痛證實它沒有消失,摩根才鬆口氣,追上潔兒。

  綠眼睛,我的綠眼睛……

  「潔兒,我肚子痛,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大衛捧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要人找來潔兒,望著她那張自前些天就一直沒變過的冷顏。

  潔兒沉默地望著大衛蒼白的臉色及欲言又止的神色,便要在旁的僕人到門口守著。

  「現在沒人,你可以放心的說你到底怎麼了?」潔兒聲音平板,但未見不耐。

  「我……我……」大衛眨眨那雙藍眸,藍眸正聚滿淚水。「我猜我快要死了。」

  潔兒冷然的面具差點讓大衛這話打碎。「你看起來很健康,或許是你晚餐吃了什麼才會肚子痛。」

  「不……不是……潔兒……」大衛蹙眉忍著腹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我三天以前……起床的時候……發現全身是血……」

  大衛的話擄獲了潔兒全部的注意力。「你夢遊跟人打架嗎?」

  「不是……我……我偷偷的擦乾淨,可是……還是不停的流血……怎麼辦……我快死了……我一定快死了……」大衛憋了好久才敢鼓起勇氣找潔兒來幫他看看,雖然他很不想在自己心儀的人面前出示他的虛弱;加上潔兒這幾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摩根叔叔有什麼磨擦,成天冷著一張美顏,令人望之卻步,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已經三天了,他怕自己再不說,會流血而亡,就再也見不到潔兒,見不到母親和摩根叔叔了。

  大衛惶恐的語氣讓潔兒不由得憂心起來,但是看他除了臉色略顯灰白,臉上滿是淚痕之外,用看的實在是不知道他得了什麼病,「你讓我看看你流血不止的地方。」

  「啊?」大衛猛地止住淚,一抹尷尬的嫣紅染上他慘白的頰。「這……」

  「難不成你真想流血不止到死?」潔兒冷靜的反問。

  大衛一聽,掩不住恐慌的發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一邊慢慢的拉開被子,露出染血的褲子,潔兒的眉隨著大衛的動作而皺緊,無視放大衛窘困的神色。

  潔兒的確不知道大衛得了什麼病,因為會造成這個部位無任何外力而大量失血的原因,不太可能發生在大衛身上。

  它的視線落到大衛沒有綁緊的襯衫領口,那兒露出一點繃帶的痕跡,看來像是受傷。

  一道靈光閃過潔兒的腦際,「大衛,你的胸口受傷了嗎?」

  「啊?不是,我從小就這樣綁著,母親說絕對不能卸下來,也不能讓人看見。」大衛乖巧的回答。「潔兒,這跟我……這樣沒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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