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將事情弄得更加暖昧不明,她真的不曉得他心裡在想什麼。
每當她板起臉生氣時,他的眸仁就會泛著無辜的光芒,彷彿他做的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與她親暱的碰觸純屬自然,她的大驚小怪在他若無其事的襯托之下,簡直是多餘。
一次、兩次,她還會對他的舉動保有一絲警覺,次數多了,她竟也習慣成自然,他的撫觸不但沒讓她閃躲,反而開始享受起這種親暱感。
男人好色,自古以來皆然,冷則涯自然不例外,但傷腦筋的是,他似乎把她帶壞了!
「我不想一再重複同一句話……」瞅著她,他的眸光是熾熱的,「你是我的。」旋即以一記深吻,完全封鎖了她微弱的抗議,拇指輕輕撫弄著她細緻的臉頰。
「唔……」況泯凝著聲,雙手直推抵著他。
冷則涯不放手,長舌抵進她口中,愈發蠻悍的與她的唇舌糾纏,捆住她腰部的鐵臂也更為牢固、抽緊,幾乎要窒住她的氣息。
難以抗拒他霸道的攻勢,況泯屈服了,原本推拒的雙手緩緩上移,陷入他那頭微鬆的濃密黑髮中。
久久之後,他放開她,兩人的喘息交錯。
「和我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我有錢、有外表,你嫌我配不上你嗎?或者你中意的,其實是中看不中用的斯文人?」粗魯的形容詞,精準地道出他對白面書生型男子的鄙薄之意。
他有一流的調情技巧,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是全天下最完美的情人,徹底滿足女人的虛榮心與金錢欲。
況泯眨著一雙迷濛的眼,看著他在霓虹燈照耀下,顯得更為深邃的五官,甚至有種藏在他狡黠眼眸背後的,是另一種形象的錯覺。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對她又是抱持著怎樣的感覺?他一再左右她的情感,教她矛盾不已。
好幾次,她明明討厭他了,但他就是有辦法,讓她忽略他曾做過的種種令人生氣的行為,讓她再次接納他、原諒他,反反覆覆的後果,現在連她都不瞭解自己真。正的心意了。
討厭他,或是喜歡他……
昨天還是信誓旦旦地對大哥澄清,自己和他絕不如外界謠傳的曖昧,然而一見到幾天未見的他,她的心卻情不自禁的蕩漾,他像在她心上綁了一條絲線,輕輕一扯,她便要隨他走。
霍地,心下一驚,她瞪直著眼睛看他。
不會吧……她愛上他了?
好半晌,她說不出一句話,不斷回想自己與他相處的點滴,想著她的反常,終於,她正視了這個事實。
「你怎麼了?」冷則涯不明白突然籠罩著她五官的懊惱。
「心情不好……」輕輕推開他,她悶悶的說。之前將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可好了,愛上他等於是自打嘴巴嘛!
「為什麼心情不好?」
她正色問他:「你是真的希望我當你的女人?」
「你問什麼廢話!」冷則涯不高興至今她仍問這種淺顯易懂的問題。
他不曾浪費那麼多時間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更不曾有哪個女人讓他碰了那麼多閉門羹,他怎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好,那你可得仔細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天起,你只能有我這個女人,不能再有別人!」她說得很認真,篤定跟定他的模樣。
以往,冷則涯厭惡聽到這種專制命令的口氣,他不允許哪個女人約束他的心志與行為,可是,此刻她執著的口吻,牽動了體內遺忘已久的某種情緒,慢慢甦醒,那是希冀長久的圓滿。
他看著她,模糊之間有了決定。
第九章
卡地亞一年一度的酒會選在今天舉行,配合卡地亞真愛系列在亞洲狂賣,順便辦起了熱鬧的慶功大會。
一輛加長型的房車甫抵達飯店大門,提供活動場地的五星級飯店特別篩選出來的服務人員,立刻迎了過來。
打開車門,長腿往外一跨,無感於身上正穿著代表尊貴身份的西裝,冷則涯隨心所欲地仰頭大伸懶腰,突顯出他屬於男性特有的隨性,看傻了週遭來來往往、自栩為高尚人士的飯店住客。
「冷先生,這邊請。」卡地亞的工作人員前來帶路。
「不用了!」冷則涯抬手謝絕,目光調往不遠處朝此駛來的另—輛加長型房車。
今天共有兩輛加長型勞斯萊斯,是卡地亞禮遇兩位主角特別租用的禮車,一輛坐他,一輛當然負責接送況泯。
他搞不懂女人,更不清楚況泯在耍什麼性子,明明可以兩個人同搭一部車,她偏偏不要,說什麼容易落人口舌,為了避免閒人指指點點、再次成為媒體焦點,最好避開所有可能產生的流言。
於是,他們像是不能公開的地下情侶,無法一同出現在會場。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偷偷摸摸的行為;他私下決定好了,今天以後,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將不再容許這種形同陌路的對待。
黑亮的勞斯萊斯平穩地煞車,冷則涯已推開準備善盡職責的男服務員,自行走上前,紳士地為她開啟車門。
當一抹璀璨流金色彩映入眼簾,他的雙眼暴凸,「你怎麼穿成這樣?」險險被春光閃盲了眼。
「不好看嗎?」況泯甜甜地、嗲嗲地笑說:「我以為這樣很美。」
今晚的她,宛如希臘女神的化身,一襲搶眼的V 字低胸金色禮服,勾勒出完美的體態。
「是很美沒錯,但不適合讓那麼多男人欣賞。」若是他去接她,他根本不會讓她穿成這樣來出席宴會。
聞言,況泯心頭喜孜孜的,這算佔有慾吧?
不願彰顯內心的喜悅,她清清喉嚨後才說:「上次記者會蚓風采全讓你搶光了,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輸你。」
「穿成這樣你想引誘誰?」隨著她的每個走動,冷則涯可以劉礙地看到她白嫩胸脯的微微晃動,如此引人遐思的畫面,令他妒火狂燃。
「你管我!」真是一個完全沒有想像力、連一滴滴羅曼蒂克的基因都沒有的蠢男人!況泯恨恨地瞪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