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轉頭,映入眼簾的男子,教沒有準備的她,陡然亂了心跳。
男子有著極俊的五官,一雙劍眉桀驁不馴,望入他的眸心,她突然感到莫名的心慌意亂。
清清喉嚨,她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佯裝方才心海的波動沒有發生。
「先生一樣是珍珠泡沫的客人,當然可以坐。」不知怎地,她依稀感覺他的話意帶著譏諷。
男子有極佳的外型來襯托性格的不凡,他的身量魁梧,適度發達且充斥美感的肌肉,則是熱愛戶外活動的成果,呈現出精悍男子的迅捷機敏,非虎背熊腰的魯男子所能比擬。
而他的五官,正是任何雕塑家夢寐以求的模特兒,他的鼻樑挺直,事實上,是太直、太拔高了,使他即使笑開,也難以撇開嚴峻的視覺效果。
至於那兩片薄唇,照中國人的說法,屬於寡義薄情之人所有,對這種人最好別付出情感,以免傷心傷神。
然而,真正凝聚她靈魂的,是那雙炯亮逼人的黑眸。
「請問小姐芳名?」冷則涯擺出無可挑剔的斯文風範。
只是,內心受到的撼動,卻是不容忽視的。
在她將臉龐轉正的那一刻,他的呼吸確實乍停了幾秒的時間。
她的風采的確迷人得很,無庸置疑是個神秘的女子,而且五官美艷非凡,態度卻異常冷冰,但在冷冰之中,又隱約帶著魅惑人的氣息,教人捉摸不定。
這是個百分百的女人,一個性感無比的女人,足以讓他的佔有慾傾巢而出的那一種!
「來珍珠泡沫的朋友們,都喊我Mini. 」況泯語帶保留,這個男人給她一種危險的窒息感。
他的氣息近在身畔,好似籠罩著她的世界,令她呼吸無法順暢。
「你是這兒的常客?」
「算是吧。」有空一定前來報到,符合常客的定義吧?
「難怪,我看大家和你挺熟練的。」冷則涯字裡行間全是試探,意欲瞭解她的一切。
「先生第一次來嗎?」
「敝姓冷,冷則涯,你可以叫我Trace.」
況泯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都告訴你我的本名了,小姐的誠意……」邪肆的眼勾睨著她,企圖明顯。
「Mini. 」況泯不吝嗇,又說了一次自己的小名。「我的本名不好聽,叫小名親切多了,不是嗎?」
眨著撲朔迷離的慵懶眼神瞅著他,沖淡了緊張的氣氛。
望著她的花容月貌,冷則涯突來片刻的失神。
打從她踏入PUB 後,他的眼裡就只有她,這個一出現即教所有男女為之瘋狂的女人。
肆無忌憚的輕佻眼神繼續打量著她,她的皮膚頗為光滑,唇線嫩滑得讓人想咬一口,她是漂亮的,經過精心打扮,稱得上是個艷麗無雙的尤物。
收回視線,「無妨。」即便內心有再多的不悅,冷無涯強行抑下,裝出不在乎,漂亮地為自己找了台階下。
「你的舞跳得很好。」隨便抓來一個話題墊檔,避免氣氛僵凝。
「謝謝。」因為工作環境的緣故,況泯一直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未曾因為面對哪件人事物而緊張惶懼,然此刻她的情緒,卻為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所牽引著。
她都快搞不懂自己了!況泯表情仍是粲笑盈盈,心裡卻是煩躁不已。
「請你喝杯酒吧?」冷則涯隱約嗅到拔河的氣味,她正和他在爭上風,誰也不肯認輸。
很好,她成功挑起他挑戰的慾望了。
「不用了……」不願屈於弱勢,況泯決定反擊。
驀地,她換了一張表情,流露妖嬈的女性柔媚。
「Trace ,你是不是想……泡我?」紅灩似火的水嫩菱唇,貼得好近,就在他的耳邊呵氣,說著挑逗的字眼。
她嬌甜的嗓音刻意拉長,彷彿注毒人體,四肢百骸為之顫悸不已。
「既然我的意圖被你看穿,那我們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冷則涯鎮定的表情,瞧不出心湖被騷動的痕跡。
「說什麼呀?」況泯的意志不輸他的堅定,可是軟言軟語地,好像在撒嬌,又像把塗了蜜的小鑽子,慢慢地鑽到心頭肉裡,滲了些糖蜜進去。
望著她討巧的表情,冷則涯霍地明瞭了一個事實。
她是只狡猾的小狐狸,這女人這麼懂得跟男人迂迴作戰,代表她常常跟男人接觸。
「今晚陪我。」自信、不容置喙的命令語氣,自他口中流洩。
猛地嗆了一下,況泯驚慌失措地連拍撫著自己的胸口,不住吞嚥口水,「你的意思是……一夜情?」
「這種事,你知我知,不需要挑明著說吧?」邪妄的挑眉,舉杯相敬,自戒一格的完美瀟灑。
況泯看著他一氣呵成的每個動作,一股氣哽在喉間,硬是喘不過來,氣得七葷八素。
這只自大色情豬,竟然挑她成為一夜情的對象?!
怎麼,她長了一張很寂寞、或是很淫蕩的臉嗎?
真是不想不氣,愈想愈氣!
狐媚的眼一勾,誓要勾去他的三魂七魄,況泯這會兒已經柔若無骨地半倚著他了。「這麼想要我?」
纖細的手指,暗示性的在他胸前劃著圈圈,假裝不經意的手法,卻刻意地略過他的男性乳頭,玩弄他的胸肌。
嘖!這男人真有放浪形骸的本錢,他的身材確實不是蓋的,在她手下的胸肌,健朗得足以令此刻珍珠泡沫內的所有女性顧客屏住氣息。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既生給他一張俊俏的臉龐,又給了他一副健壯的體格,她要全天下的男人全部羞愧而死嗎?
男人真的不能對他太好,一旦擁有太好的外在條件,就會變得像他這樣——到處獵艷!
冷則涯讓她搔得心癢難耐,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放至齒間輕咬,「你在玩火。」
「你……不喜歡?」況泯全身霎時一震,在他含住自己的手指吸吮時,真的感覺到一股電流竄過全身。
同時間,懊惱與氣憤也襲上她心頭。
她是要教訓他的呀,怎麼可以反受他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