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無才便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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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大師兄,我在這裡。」一股莫名的寒意延伸到她的四肢百骸,全身發冷。「謝你幫我辦好爹的後事,我這個女兒還真比不上你。」

  「是我無能,沒能及時救師父。」左恪敬眼中溢滿傷痛,「不過你回來就好,師父一定希望你陪他走完人生最後這一段路。」

  「嗯。」芍葯微垂下眼睫,擔心自己的眼神洩漏了什麼。「大師兄,今晚由我來守靈,你去休息吧!」

  左恪敬彷彿想從她臉上找到什麼,「好,那你辛苦了。」

  「大師兄晚安。」她旋過身又跪在蒲團上,合掌的玉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衝動。

  她終於想起來了這玉墜就是大師兄的生母唯一留給他的遺物,多年來總是玉不離身,如今它出現在爹的手上,這意味著什麼?

  是爹想告訴她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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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了一夜,就在翌日早上,芍葯向左恪敬提出一項要求,不過有人倒是對此很不以為然。

  「新任掌門即位,當陽門各弟子本來就要全數列席參加,我要你們想盡辦法通知二師兄回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有什麼好驚訝的。」她回得理直氣壯。

  杜仲為自然是站在他最尊敬的大師兄那一邊。「我說師妹,二師兄早在五年前便離開了當陽門,至今下落不明,要我們怎麼通知他?」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務必要找到他的人!」現在她是孤掌難鳴,所以只有寄望二師兄出面,才能洗刷相公的冤屈。

  他一臉悻悻然的質問,「如果找不到二師兄呢?到時大師兄是不是就不能當家門了?」

  芍葯丟給他一記大白眼,「你可不要忘了,新任掌門除了前任掌門選定外,還必須經過所有師兄弟的同意,這是門規。」

  「師妹,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嘛!」

  左恪敬抬手制止他再辯下去。「三師弟,師妹說得對,如果沒有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就算有師父的遺言也是枉然。」

  「可是大師兄……」杜仲為還想說些什麼,就被打斷了。

  「師妹,我會商請各大門派幫忙,務必將二師弟找回來。」

  他的高度配合讓她更加起疑,眼中多了一層防備。

  「那就麻煩大師兄了。」答應得這麼爽快,鐵定有鬼。

  *****

  他無聲的來到棺木旁,靜靜仁立片刻,然後將棺蓋推開。

  就見屍體上原本緊握成拳狀的左手早已張開,裡頭的東西已經不翼而飛,他一嗅到情況不對勁,就想撤退,可雜沓的腳步聲已經跟著踱了進來。

  芍葯寒著一張嬌顏,攤開柔膩的手心,亮出他弒師背叛的證物。

  「大師兄,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裡。」

  「師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仲為則是納悶的看著雙方,他和其他同門師弟都不明白芍葯三更半夜將他們叫到靈堂來的原因。

  她冷冷一睇,「這就要問你最尊敬的大師兄了,他為什麼要殺我爹?」

  「什麼?!」他驚疑不定的覷向左恪敬,見大師兄面帶殺氣,眼神轉為陰毒,霎時如遭雷極。「不可能!大師兄為什麼要殺害師父?不可能……」

  左恪敬嘲諷的掀了掀唇角,「師妹,你為了替自己的相公脫罪,居然不惜把弒師的罪名賴在我頭上,未免太自私了。」

  「哼!這塊玉墜就是證據。」芍葯讓在場的人都看見最有利的物證。「大家都知道它是你娘的遺物,我爹到死都將它緊緊握在手裡,就是要告訴我們,殺害他的兇手就是你!你還有什麼借口好狡辯?」

  杜仲為面色蒼白,「大師兄,真的是這樣嗎?師父真的是你殺的?」

  「你們就這麼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嗎?」他態度異常冷靜,「何況我根本沒有理由殺害師父,至於這塊玉墜確實是我的,可能是當時我要救師父,陰錯陽差之下落到師父手中,這並不能證明師父就是我殺的。」

  「大師兄說得沒錯……」

  「對呀、對呀!」有些人相信他的說辭。

  芍葯實在不甘心見大家受騙,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你當然有理由了,為了成為當陽門的掌門人,你連弒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幹得出來。」

  左恪敬不怒反笑,「師妹,當陽門掌門之位遲早會落在我身上,我何必為了這個事殺死師父,你們說對不對?」

  「錯!其實這些年來,我爹始終沒有放棄把二師兄找回來,因為他才是當陽門下一任的掌門人,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她面色凝重的問。

  杜仲為道出心中的疑問。「師妹,如果師父有意把掌門之位傳給二師兄,為什麼從來沒聽師父他說起?」

  「那是因為二師兄不愛受拘束,又老是喜歡違抗爹的命令,可是在爹的心目中,他才是最適當的人選。所以我認為在沒將二師兄找回來之前,為了不引起師兄弟的反彈,爹才決定暫時什麼都不說。」

  芍葯定定的瞅著他陰沉的表情,「所以你才趁我爹在療傷,毫無防備之際對他下手,只要我爹一死,掌門之位自然非你莫屬。」

  左恪敬微扯了下嘴角,「聽起來似乎滿有道理的,不過,我已經通知各大門派,全力協助我們把二師弟找回來,如果我真有私心,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她道出心中的揣測。「那是因為你有恃無恐,篤定大家都找不到二師兄。」

  「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杜仲為感到一頭霧水。

  芍葯美眸泛出兩簇冷光,「意思就是說——二師兄也許早就被他害死了,所以他才會答應得這麼快;大師兄,我猜對了嗎?」

  「這些全都是你的臆測,有誰可以證明?」左恪敬冷冷的反問。

  「我問過其他師兄弟,爹在臨死之前,只有大師兄在他身邊,所以你的嫌疑最大,如果大師兄自認無愧於心的話——」她深吸口氣,「明天一早,我就請衙門的許作前來驗屍,找出我爹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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