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確定宋姑娘會心甘情願的跟咱們回杭州嗎?\'既然已經被婆家休了,自然不能再稱呼她為丁少夫人。\'如果爺付出的感情始終得不到回報呢?\'
\'我在賭,賭最後她終究會愛上我。\'說來悲哀,不過卻是事實。
\'萬一爺輸了呢?\'
聶廷軍佯作灑脫的輕笑,\'那麼我會將她安置好,然後……不再打擾她。\'
現在展驍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已經將感情全放進去了。
\'別說這些了,丁家的情形如何?\'自從知道丁書恩有意納妾後,聶廷軍就密切注意丁家的一舉一動,這才能適時的救了宋雨薔。
展驍一臉的鄙視,諷刺的說:\'丁家那對母子簡直是冷血動物,對宋姑娘根本不聞不問。我還聽說丁書恩對於母親要他休妻的事,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真是個聽話的好兒子,哼!連個妻子都保不住,還能有啥作為。\'
聶廷軍眼神一沉,冷冽的掀唇一笑,\'這樣也好,以後她就是我的,也不需要他們關心,不過,他們居然這樣對待她,這個仇,我非替她報不可!\'
\'對了,我已經跟掌櫃的說好,把這東廂房都包下來,不會有閒雜人等在這裡出入,可以讓宋姑娘好好靜養。\'
聶廷軍讚許的微笑道:\'辦得很好,現在幫我備馬車,我要出去添購些東西,你則留下來守著她。\'他不怕她逃,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有人留守。
\'是!\'這還是展驍頭一回見主子為了一個女人煞費苦心。
※※※
\'咳……\'宋雨薔在一陣咳嗽聲中驚醒過來,模糊中,她見到屋內人影晃動,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這才想起自己置身何處。
一眨眼,聶廷軍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床前,手上還端著一碗藥。
\'你醒了正好,該吃藥了。\'
她一臉防備的坐起身,趕緊將被褥拉到下巴,\'我……自己來就好。\'
\'你確定?\'
宋雨薔領首,微顫的伸出一隻手,將碗接過去,一湯匙一湯匙的舀進嘴裡,還頻頻用眼角餘光偷覷他,以防他有不當的舉動。
\'別把我想像的太壞,比起丁家母子,我的心腸可比他們好太多了。\'他真的開始後悔一開始給她的印象太差,如今想扭轉情勢,恐怕不容易。
\'他們畢竟是我的婆婆和相公,請你不要批評他們。\'她小聲的頂嘴。聶廷軍有些妒意,\'已經不再是了,從此,他們母子對你而言只是陌生人,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
她咬了咬下唇,因為不想惹惱他,兀自低頭猛喝藥。
\'你不反駁我嗎?\'他不要她怕他。
宋雨薔兩手捧著碗,眉尖憂鬱的蹙起,\'是我先對不起婆婆和相公,所以就算相公休了我,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就因為你無法替丁家生個兒子嗎?\'真是可笑!
\'你不是女人,無法瞭解我的感受。\'她鼻頭一酸,淒苦的說:\'你不能明白我多想要有個孩子,而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一輩子也無法體會當娘的喜悅,那是女人最大的遺憾。\'
聶廷軍表情恍惚的喃喃說道:\'你錯了!不是每個女人都想要孩子,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愛自己的孩子。\'
她瞟向他鬱鬱寡歡的臉龐,心中有一絲迷惑,此刻的他看來好脆弱,讓人想去安慰他。
不對!她怎麼反倒同情起這麼行為乖戾的大壞蛋?她不是應該討厭他、恨他才對嗎?
直到手中的空碗被接了過去,宋雨薔才回過神來,將方纔莫名的感覺拋到腦後,告訴自己那只是一時的錯覺。
\'等你病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回杭州,以後那兒就是你的家了。\'聶廷軍自顧自的說。
宋雨薔怔忡了一下,\'杭州?\'
\'我產業大部分都在杭州,你當然也得跟我回去。\'他看出她並不願意,口氣自然也霸道起來,不容她反對。
\'我……\'除了跟著他,她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他聲調低沉,充滿脅迫,\'想想你的婢女,她的命運操在你的手中。\'
她越想越驚,\'你不要再騙我了,錦繡早就被你賣了對不對?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死了,你把錦繡還給我!求求你,把她還給我!所有的錯都怪在我身上好了,她是無辜的……\'
\'我沒有騙你,她還活得好好的。\'他握住她的肩頭,\'冷靜一點!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就算你真的不能生育,也不是你的錯,不要再自責了。\'
\'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臉回去見爹娘,也沒有臉再活下去了。\'她哭得聲嘶力竭,不斷的責備自己。\'為什麼我不能生?我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為什麼?\'
聶廷軍黑瞳因怒氣而瞇起,驀然俯下頭封住她顫抖的唇瓣,舌如長鞭的滑入檀口,興起一陣狂風暴雨,恣情的掠奪她的美好。
被他唐突的舉動駭著了,宋雨薔忘了哭泣,隔了好久才想到要反抗,可是雙臂被困在他的腋下,任她的頭顱怎麼轉動,那張大嘴就是有辦法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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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賭場上方的廂房內,透過半敞的窗縫,丁書恩豪賭的姿態盡入眼簾,像是故意縱容一般,沒有人試圖勸他收手。
\'他到目前為止簽下多少借據了?\'聶廷軍冷笑的問。
趙誠撥了下算盤,\'大概快八千兩了。\'
\'很好,如果他還要賭下去,就再借他兩千兩,讓它剛好湊足一萬兩。\'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人一旦對賭上了癮,想戒可就難如登天了。
\'是。\'趙誠雖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不過還是遵命行事。
展驍看了直搖頭,\'我看他再這樣賭下去,沒把他們丁家的租產賭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