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她淚如泉湧的揮舞著小手,朝他又捶又打「學長,這不是你,不要連你自己都被騙了……」
他臉上閃過怒氣,用力的掐握住她的酥胸,「你懂什麼?」
「呀……」刁蟬蹙起秀眉喊疼。
「為什麼不喊救命?還是你根本希望我對你做些什麼?」他邪氣的問。
刁蟬淚眼婆娑的瞅著他,「我心目中的學長是那個充滿正義感的小男孩,即使不認識我,可是,還是非常勇敢的和壞人對抗,就算流血了也不會哭……」
「什麼小男孩?他早就死了。」他不要想起那天的事!
她搖散了黑亮的髮辮,「沒有!他沒有死!」
「他死了!」呂熙平失聲大吼,「早在八年前就死了……」那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醜陋的身世,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如果他死了,為什麼我還能看見他?」刁蟬憐惜的睇著他狂亂的眼神,「他就在學長的心裡,那裡住了個小男孩,他正在哭,哭得好傷心、好無助……」
「住口!我沒有哭,我沒有!」哭泣是弱者的表現,他必須堅強。
淚水像是無止盡的河流,刁蟬舉起顫巍巍的小手,撫向他扭曲的俊臉,感覺到呂熙平的身軀一震,「學長,把它說出來,不要再壓抑自己了……」
呂熙平恨恨的瞪著她半晌,陡地翻離她身上,「滾!」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緩緩的爬坐起來,用顫抖的手指整理衣裝,不時用手背抹去由頰上滾落下的淚。
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只有刁蟬隱約的吸氣聲,她沒有走,只是不時偷看呂熙平僵直的坐姿,好幾次想上去安慰他,又怕他不領情。
現在是什麼情形?自己居然還得靠這個笨女生來安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呂熙平真想大笑幾聲。
「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他依舊背對著她,情緒似乎已經平復了。
刁蟬因為他突然開口而驚跳一下,「我……我是有事特地來拜託學長……」
等了十秒,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她當他是默許了。
刁蟬清了清喉嚨,還有些哽咽,「我是想拜託學長不要取消我們班參賽的資格,不然我……我就太對不起全班,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他冷嘲,「你那麼蹩腳的表演,不怕在全校面前出醜嗎?」
「雖然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不能太自私,也要為同學們著想,他們非常期待這次的比賽,所以請學長再考慮一下。」
呂熙平又抽了根煙,詭譎莫測的斜瞅著,「要我取消可以,不過,你可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嗯,我知道了,以後學長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會盡力的。」刁彈也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下來。
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就這麼說定了。」
刁蟬喜出望外,感激的行了個九十度的禮,「謝謝學長。」
「記得你說過的話,有朝一日我會要你還的。」
刁蟬只顧著開心可以繼續參賽的事,並沒有留心呂熙平詭異的笑顏。
第四章
刁蟬帶回了好消息,讓全班歡喜若狂,只差沒放鞭炮慶祝,因為進度比別班慢了許多,所以開始了一連串的魔鬼訓練,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噩夢。
午休時間結束的鐘聲一響,刁蟬腰酸背痛的跟著其他同學回到教室。
「小蟬,你還好吧?」孟皖皖一臉同情的幫她馬殺雞。
她累得趴在桌子上喘氣,「我還挺得住。」
「哇!你是怎麼搞的?」她咋舌的指著刁蟬身上的青瘀,「怎麼手臂和膝蓋都是一塊塊的烏青?」
刁蟬只有苦笑的份,「我已經摔習慣了,這些烏青過幾天就會消了。」
「你嘛幫幫忙,哪有人像你這樣摔法,我算是第一次看到。」
「那你現在看到一個了。」
孟皖皖翻了翻白眼,「我真佩服你。」
「刁蟬,外找。」門口有人喊道。
她疑惑的看向窗外,用手撐著腰站起來,「奇怪,誰會找我?」
教室外頭是個二年級的學長,她從來沒見過。
「你就是刁蟬?」
刁蟬呆呆的點頭。
「拿去!這是呂學長要我轉交給你的信。」那人把東西交給她後就走了。
學長給她的信?
她小臉微紅,將信貼在胸口半天,還捨不得拆開來看。
孟皖皖等刁蟬回到座位上,一臉曖昧的拐了下她,「喂——小蟬,我都看到了,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人寫情書給你了,快打開來看。」
「你不要亂說啦!這才、才不是情書。」刁蟬漲紅了粉臉辯解。
盂皖皖把臉湊上前,「管它是不是,快拆開來看。」
刁蟬才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拆開信,轉身一溜煙的衝向廁所。
躲在廁所裡,她小心翼翼的將信紙抽出來,還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跳得好快、好大聲,深深吸了口氣,才攤開信紙——
放學後到忠孝大樓的頂樓來,我等你
沒有署名是誰,可是學長的字跡她很熟悉,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送信的人也說是他,絕不會錯。
學長約她見面,這樣算是約會嗎?可是,為什麼要約在頂樓呢?
但她還是滿懷期待,癡癡的等著放學鐘聲響起。
★ ★ ★
做完了打掃工作,怕盂皖皖會問東問西,刁蟬背了書包就趕緊去赴約。
嬌喘吁吁的爬了四層樓,總算到了目的地。
推開鐵門,呂熙平已經等在那裡,隨性的靠牆席地而坐,曲起一條長腿,一手擱在膝上,指間夾了根已經抽了一半的煙,地上還留有好幾個煙蒂。除了他,身旁還坐著一位膚色黝黑健壯的男孩子,刁蟬覺得有些眼熟,旋即猜想他應該就是上官迅,外號「混世魔王」,就是太會混了,只顧著賺錢,曠課情形十分嚴重,好幾次差點被退學。
「老大,你的小蟬兒來了。」上官迅不正經的取笑,「我們曾經見過一次面對不對?」,
她雙頰緋紅,「學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