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見到我就躲?小蟬兒,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厭了?」呂熙平雙手插在褲袋中,嘴角微微上揚,五官有著說不出的邪氣,責難的問。
「不要叫我小蟬兒。」她忿忿的斥道。
「那你希望我怎麼叫你?」
她眼神閃躲,雖然氣他,就是無法當著他的面發脾氣。「對不起,我……我有急事要趕著回家,再見。」
呂熙平快一步的擋住她。「這樣正好,搭我的便車更快。」
「不……不用了,真的,學長,我先走了,再見。」刁蟬表情慌亂的拒絕。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也不重。「為什麼突然急著逃離我?」
「我、我不懂學長在說什麼。」她不想和他撕破臉。
「枉費我這麼幫你,你現在居然過河拆橋,這樣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刁蟬心口狠狠的揪緊一下,眼圈也微微發紅,為什麼他愚弄了她、拿她當猴子耍,卻還能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來,而自己反倒成了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在他面前,她注定要處於下風。
「你……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呂熙平擺出訝異的表情,「我哪裡過分了?」
她喉頭緊縮一下,「你不要再逼我了。」
呂熙平滿是興味的挑起眉,「我逼你什麼了?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
「我……我全都聽見了。」刁蟬聲音微梗,小手緊握,微微顫抖著,「我聽見你和唐學長在頂樓的談話了,玩弄我很有趣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恍然大悟,「哦!就為了這點小事?」
刁蟬倒抽一口涼氣,「小事?」
「我不避嫌的請人幫你做特訓,好為班上得到較高的名次,也讓你對自己多了些信心,只可惜你的腳受傷才功虧一簣,你說這叫玩弄?」
明知他在狡辯,但她就是說不贏他。
「可是你……你說我只是供你消遣的工具……」想起那時他說出的話,淚水又在眼眶中滾動。
呂熙平咧開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的確讓我得到不少歡樂,到現在可還沒有一個女孩子辦到,你是第一個。」
她登時怔愕。
「所以,你對我來說相當重要,只有你可以令我發笑。」
別再相信他的話了!在刁蟬心中,理智的一方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轍,掉人他設好的柔情陷阱裡。
呂熙平低柔魅惑的嗓音不斷蠱惑著她,「你不希望在我心中你是最特別的嗎?」
「我……當然希望。」刁蟬聽到自己這麼說。
他笑了,手心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頰面,「很好。還有什麼疑問嗎?」
刁蟬倏地紅透了臉,彷彿中邪般的搖了搖頭。
「很高興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那麼明天見了。」呂熙平將手重新放回褲袋中,瀟灑的轉頭走開。
她觸碰一下小臉,感到臉上的溫度高得可以蒸蛋了,瞅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他曾傷害過她,就這麼被他三言兩語給哄得服服帖帖,不禁懊惱的想一頭撞死算了,她真沒用,這麼輕易就原諒他了。
可是,學長說她對他是特別的,她真的能再相信他一次嗎?
第六章
「熙少爺,要開飯了,你要去哪裡?」劉嫂問。
呂熙平已走到玄關,「我到便利商店買包煙,很快就回來。」
走出家門,兩、三個住在附近的太太原本在外頭竊竊私語,還比手畫腳,見到他出門,馬上心虛的一哄而散。
他冷漠的覷著那些三姑六婆,自從那天母親差點引發火災後,大家對他們母子就避如蛇蠍,活像他們身上有傳染病源似的,所以,他大致猜想得出她們在講什麼,如今母親被送到一家知名的精神療養院醫治,但願真的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叮咚!
「歡迎光臨。」店員職業性的打招呼。
買了一包七星,付完了帳,呂熙平站在路旁觀望一下,便穿越馬路到對面。
就在這當口,一輛鐵灰色的不明轎車高速行駛的直衝而來……
呂熙平本能的屏住氣息,還沒來得及做出閃避的動作,一條閃電般的黑影便從斜右方疾掠向他,將他撲倒在地,也避開了極可能發生的不幸意外。
鐵灰色的轎車發出刺耳的煞車聲,然後以囂張之姿揚長離去。
「熙少爺,你有沒有受傷?」一張方正的男性臉孔由上俯視他。
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犀利的問:「你是誰?」
「屬下叫白擎,是負責熙少爺安全的保鏢。」男人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簡單的介紹自己。
「保鏢?」呂熙平的腦筋轉得飛快。
白擎恭敬的站直身軀,「是。」
「『他』派你來的?」除了那個人,誰有這麼大的權力
「是。」
呂熙平拍去褲子上的灰塵,沉默不語的走到對街,白擎也保持緘默的跟在後頭,暗中注意周圍的動靜。
過了半晌,他泛出幽冷的笑意,「看來事情已經明朗化了。」王位爭奪之戰已經告一段落,真正的勝利者也浮出檯面了。
「老爺子說最近熙少爺可能會受到一些打擾,要熙少爺多加留意。」
「剛剛那輛車有可能是誰派來的殺手?」東宮太子的勢力被削弱了,會有很多人不甘心,所以可能人選不只一個。
白擎不敢斷言,「屬下會盡快確認。」
「我還以為會再過一陣子才公佈,想必事情有了變化。」呂熙平沒有直接進屋,而是來到位在社區裡的小公園內,這時沒什麼人,於是在鞦韆上坐下,熟稔的叼了根煙出來,白擎為他點上了火。
他言簡意賅的說:「老爺子近來身體不太好。」
「原來如此。」所以他怕自己先躺下,而真正接班的人選還沒出爐,到時會掀起一場兄弟鬩牆的戰爭。「其他人的反應呢?」
「表面上是接受。」白擎恭敬的回答。
呂熙平露出大大的諷笑,「他們面對的是個獨裁的暴君,有誰敢當他的面提出異議?不過,這不代表他們就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