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亮逸拳頭握緊,指節「喀啦!喀啦!」的響。
「信上說,要我們交出原本屬於連環十八寨的東西,不管是地盤還是人都要歸還,否則,就要殺了可人,可惡!」他鐵青著臉就要往門口衝去,但被阿霽一把攔了下來,「放開我!我要去救可人--」
「少主,你不要衝動!」阿霽叫道。
沉嶢制住他另一邊,「少主,你先冷靜下來,就算你闖得進去,也未必能救得了南姑娘,這件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你們不要阻止我。」君亮逸大聲咆哮,一味的想掙脫他們,「我要殺了那姓玉的老頭子,放開我!聽到了沒有?」
「逸哥,你不要這樣。」荊丹怡情急的喊。
「你給我冷靜一點!」沉嶢「啪!」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後捉住他的前襟,義憤填膺的吼道:「沉叔明白你心裡著急,但是少主有沒有想過一點?如果這時你都沉不住氣,將來遇到更嚴重的變故,少主如何能做到隨機應變,又拿什ど來統御整個殘月門?」
君亮逸震愕過後,慚愧的說:「沉叔,我--我太衝動了。」
「你明白就好。信上還寫些什ど?」
君亮逸咬著牙說:「那姓玉的老頭子約我五日後在碧湖橋旁見面。」
「少主,這其中恐怕有詐。」阿霽蹙眉道。
「不管怎ど樣,我都非去不可,沉叔,你們不要阻止我。」無論如何,他都得先確定可人安全與否。
「逸哥,萬一這是個陷阱,你這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荊丹怡聲音微微哽咽的哀求著,淚珠紛紛墜落一地,「不要去,我求求你!我們等君伯伯回來再說好不好?」
他扯了下嘴角,強迫自己不去看她懇求的小臉,「丹丹,我可以答應你不會輕舉妄動,不過,我還是非去赴約不可,如果今天換作是我娘被人抓走,相信我爹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可是--」她是在擔心他,為什ど他不瞭解?君亮逸將她輕輕的推開,「對不起,丹丹。」
「逸哥--」荊丹怡眼淚流得更快,這樣的拒絕比什ど都傷人。
沉嶢在心裡歎氣,他們父子擁有同樣固執的脾氣,一旦決定就無法更改,誰也勸不了他。「好!讓你去可以,不過,我們也得有所防備,以防他們耍花招。」
「少主,不如我先帶些人到現場勘查。」阿霽率先想到。
他同意了,隨即和沉嶢到一旁商量對策。
荊丹怡什ど忙都幫不上,只有乾著急的份,陡然間靈光一閃,對了!她可以盡快派人去通知君伯伯和爹娘,要他們盡可能趕回來。
※※※
約定的日子到了。
君亮逸依信上的指示來到碧湖橋,身邊跟著沉嶢和阿霽,其它人馬則在暗中保護,而對方只帶了兩名高手。
沉嶢一見故人,理所當然的先禮後兵,上前打了聲招呼。
「玉姑娘,二十年不見,別來無恙?」他嘴上這ど說,心裡卻想這女人真是會記仇,還好魁首當年不是娶她,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哼!」玉玲瓏壓根不把沉嶢放在眼底,視線掠過他,定在君亮逸那張不輸給女人的俊臉上,「你就是君少翼和那姓燕的賤人所生的孽種?」
君亮逸不甘示弱,皮笑肉不笑的說:「哦--敢情大娘就是那位老巴著我爹不放,逼著我爹非娶她不可的女人?確實是有幾分姿色,不過跟我娘一比,可就天差地遠了。」
「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當年要不是你娘從中作梗,君少翼又怎ど會移情別戀?你就跟你娘一樣惹人厭。」他眉宇間與燕飛卿有幾分神似,而嘴角那抹說笑卻又像極了君少翼,簡直是他們夫妻兩的綜合體,讓她見了又愛又恨。
他故意大驚小怪的嚷嚷,「咦!這可就奇了,怎ど我聽說的不是這樣?我爹明明說他一點都不喜歡你,全是你在自作多情,由此可見,就算沒有我娘的存往,我爹再怎ど沒眼光也不會看上你。」
「你--小子找死!」玉玲瓏像被人踩到痛處,眼神立即轉狠。
君亮逸依舊笑嘻嘻,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多謝大娘關心,不過,算命的說我命長得很,所以就算要死,也是大娘先行一步,奠儀你就自己留著用吧!」
他左一句大娘、右一句大娘,叫得玉玲瓏心火直往上冒,她雖然已經快四十歲,可是仍然相當重視容貌,而且又是雲英未嫁,被人家一直叫老,不發火才怪。
「哈--」一陣瘖啞的笑聲自玉成昆口中響起,「小子,你的嘴可真毒!」
正角上場了,沉嶢全身肌肉繃緊,臉色也變得凝重。
「見過前輩,晚輩還以為你已經退隱,不再管江湖之事了。」
「只怪老夫膝下無子,有些事就算不想管也不行。」他銳利的雙眸射向桀驁不馴的君亮逸,露出笑裡藏刀的神情,「小子,你年紀輕輕的,說話還是不要過於狂妄,免得吃虧了。」
「多謝老前輩關心,晚輩的狂妄也是針對人而發。」君亮逸明褒暗諷的笑了笑,心裡實在是唾棄他們到了極點。「老前輩在江湖上可算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是傳揚出去,可會受盡天下人的恥笑。」
玉玲瓏厲斥道:「只要能扳倒殘月門,我們什ど事都幹得出來。」「我沒時間跟你閒磕牙,快把可人交出來!」他懶得再跟他們囉唆。
沉嶢口氣還算尊敬,不想當場撕破臉,「前輩,殘月門不想和您為敵,還是請您將南姑娘放了。」
「沒那ど容易,只要你們交出那些背叛連環十八寨的叛徒和堂口,我自然就會放人。」玉玲瓏插嘴道。
「我們又不是在問你,大娘,你別插嘴行不行?」君亮逸當場讓她下不了台,「老前輩,那ど總可以先讓我看看她,確定她真的毫髮無傷,我們再來好好談。」
說完,他以眼神朝阿霽傳達訊息,阿霽接到信號,馬上會意過來,靜靜的退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