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峽夢之助有些瞭然,但身為秘書,他不便透露太多。
「是有一點。」她可能聽見了風聲,才想從自己口中探聽些什麼吧!
「那他今晚有事嗎?」她期期文艾的問。
「那就要看真司少爺的安排了,鈴鹿小姐何不直接問他?」
鈴鹿靜香明白從他口中是套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情形只好從真司身上下手了。
「說的也是,他的電話也應該講完了吧?」自己竟天真的以為可以從他嘴裡套出個話來,鷹峽夢之助在近籐家當了二十幾年的秘書,口風可以說是最緊了,哪有那麼簡單就打探到消息。
「請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他說。
『不用了,我先到他辦公室裡等一會兒,反正不急。」她都這麼說了,鷹峽夢之助也就由她去了。
鈴鹿靜香順手整理近籐真司桌上的檔案文件,卻掉出一張淡粉色的卡片,她拉了起來,打開後立即認出那是近籐真司的字跡。
純潔、靈秀、明媚,
美麗的、美麗的姑娘!
我已決定為你一人,
將此身完全奉獻。
你那清澈溫柔的眸子,
閃耀著如月華一般的光輝;
你那嫣紅的臉頰,
綻放出薔薇的芬芳。
你那靈巧的唇邊,
排列著白色的珍珠;
你的心懷中,
還蘊藏著最美麗的寶石。
從那天邂逅你,
那一切就已悄悄潛入我心中,
這就是愛情嗎?
美麗的、美麗的姑娘!
這是一首德國詩人所寫的情詩,求學時曾經念過,這是要寫給那女孩的嗎?
她的心此刻受到最沉重的打擊,認識他這麼多年,曾幾何時見他對女孩子這麼費心過,連她都不曾擁有,那女孩子憑什麼?
不能就這樣認輸了!鈴鹿靜香將卡片放回去,假裝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等。
沒幾分鐘,近籐真司便進來了,「真司,沒打擾到你吧?」
「怎麼會?坐啊!」他知道她終究會親自來一趟。「要喝咖啡還是紅茶?」
「不用了,我只是來約你今晚到我家吃個便飯,我準備親自下廚提!不可以不賞臉。」她先聲奪人的說。
近籐真司一愣,「我……
「我們已經好幾天沒見了,真司,你就將公事暫時放在一邊,不要拒絕我。」她摘下女強人的面具,眸中泛著水光說道。
「靜香……」他考慮了半晌,「好吧!幾點?」他們是該好好談一談了。
鈴鹿靜香頓時笑逐顏開,「七點整,不見不散。那麼我先走了,晚上見。」今晚不管使出什麼手段,她都要把他留下來。
松島麻衣子才彎進巷子,就見到家門前聚集了不少媒體記者,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屋裡張望,她驚疑不定的猜測這些不速之客來此的目的,但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發現了。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有人高聲叫道。
剎那間,一群人就湧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記者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搶著發問,讓她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
「你是古賀幸江的女兒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和她的心理醫師的戀情?」
「聽鷲見純也的妻子向媒體公開丈夫和古賀女士的不倫之戀,身為她的女兒,你事先知不知情?」
「你對你母親的緋聞有什麼看法?」
「你會接受驚見純也當你的繼父嗎?」
「古賀女士目前的行蹤你知道嗎?」
「你」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如排山倒海而來,松島麻衣子臉色發白的只想逃離。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再問了,走開!」她用力的推開擋在身前的記者,逃難似的往家門口衝去。
「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
「古賀女士現在是不是在屋裡面?可不可以請她出來解釋一下?」
她才奔到門口,在屋裡的管家秀子嫂便已經開了門,「小姐,趕快進來。」
「到底怎麼回事?」她氣喘吁吁的問。
秀子嫂先把大門關好,免得讓他們乘虛而人。
「我也不太清楚,傍晚的時候這些人就突然間冒出來,一直問我知不知道太太在哪裡,好像是鷲見醫生的妻子知道太太和他丈夫之間的事,氣得去跟報社的人說了些什麼。」
松島麻衣子蹙起眉心,拿起電話就打,可是母親的行動電話一直不通。
」我打過好幾次找太太,可是也都打不通,可能是太太把行動電話關起來了。小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不要管他們,他們愛在外面等就由他們去,什麼都不要說。」她大感不解的呢哺道:「媽不是才說和鷲見叔叔分手了嗎?怎麼又鬧出這種事來了?」
秀子嫂四口氣,「我看那位鷲見醫生很愛太太,不會那麼輕易就分開的。」
「就算要在一起,也得等他離婚,總不能要媽不清不白的跟著他吧?媽是怎麼搞的,也不打個電話跟我說一聲,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她掀開窗簾的一角覷著外面的情況,聚集的人有增無減。
這下左鄰右舍的人都知道她是古賀幸江的女兒,以後她將無安寧之日了。
鈴鹿靜香滿意的望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海鮮料理,可以促進慾望的美食,以及陪襯的鮮花美酒;她身上一襲黑色的貼身洋裝,展現出她豐潤有致的女性曲線,如果這樣還誘惑不了近籐真司的話,她就真的該去撞牆了。
今晚她是打算孤注一擲,為了證明自己的勉力,就算要使出渾身解數也在所不惜,她非得將那女孩的身影從他腦海中剔除!自從兩人訂婚後,她便婉拒了身邊的眾多追求者,就等著嫁進近籐家,她可以不計較他婚前的風流韻事,但絕對不能讓它繼續發展下去,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女孩對她有著極大的威脅。
「叮咚!」悅耳的門鈴聲提醒她近籐真司的到來。
「真司,我正在等你。」她吐氣如蘭的迎接他進入屋內,空氣中除了酒菜香,還有胡立歐以格雷西斯的情歌演唱,織成了一張網,等著他掉入陷階。
近籐真司乾咳一下,「對不起,臨時有點事耽誤了。」他當然看得出來她在屋裡佈置了一個浪漫的場景,今晚若想全身而退得費些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