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都還沒嫁人,甚至還沒好好的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就得升格當媽了,真是太沒有天理了,早知道就該在辦事前做好防護措施,這下後悔莫及了。
『還有,婚禮的事要趕快進行,我們姬家可不能有私生子的存在,我可不想讓朋友看笑話。』姬允中一邊叨念,一邊往客廳走去,接下來有很多事要忙了。
沒有人注意到被撇在一旁的白雪茵,獨自啃蝕失戀的苦果。
※※※
儀玲害喜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吐到連五臟六腑也差點吐出來,最後被姬天胤緊急送醫,住進頭等病房。
儘管病房內還特地薰了精油,上帝禁區的幾個夥伴也輪流來探視她,但儀玲還是不想再住院了。
『我要出院。』儀玲用不容轉圜的口吻說。
姬天胤削了一顆蘋果給她,當作沒聽到。『書上說孕婦要多吃些水果,孩子的皮膚才會又白又嫩。』
她鼓起玉頰,『我要出院!』
擱下水果刀,他耐心十足的輕哄,『聽話!等你不再這麼虛弱,我就讓你出院。』
『人家醫生都說我沒事了,哪有硬要住院的道理。』醫院又不是他家開的,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萬一又不舒服……』現在還是懷孕初期,他就開始神經緊張,真不知接下來七個多月他該怎麼熬。
儀玲嬌聲反駁。『人家已經沒有吐得那麼厲害了,再說還有大樓警衛在,有事我會請他們幫忙。』
『可是──』
她拽著被角,含淚的嗔怨,『我看你只關心孩子,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不愛我了對不對?』
『我怎麼會不愛你呢?』姬天胤親親她的額頭,『我是真的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家裡。』
『你已經夠忙了,每天還要公司、醫院兩頭跑,人家不想增加你的負擔。』嘿嘿,這樣夠賢慧了吧。
姬天胤沉吟半晌,『不如你先住到爺爺那兒去,家裡有江伯,還有廚子料理三餐,不怕會餓肚子。』
『好是好,但是我就見不到你了。』她對他的依賴日漸加重。
『我想過了,我可以每天通車上班。』
她還是有些遲疑。『不會太累嗎?』
『醫生說只要度過這兩、三個月應該就穩定了,這段時間就辛苦點無所謂,只要你開心就好。』
儀玲喜不自勝的在他臉上亂親一通。『胤,你對我真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現在快去幫我辦出院手續。』
『今天就出院?』真是個急驚風。
『快去嘛。』她嗲聲的催道。
他笑歎了口氣,『好,我去辦手續,順便打電話跟爺爺說一聲,你乖乖待在病房裡等我回來。』又叮囑幾句他才離開。
『YA!』儀玲小聲的歡呼,拿起蘋果咬了一大口。
叩、叩。
『請進。』她正好吃完蘋果,將果核扔進垃圾桶內,見到來人,委實愣了一下。『白小姐是特地來看我的嗎?這怎麼好意思呢?』
白雪茵捧著一束香水百合進來,秀容淨是勉強擠出的微笑。『我聽爺爺說你住院了,醫生怎麼說?』
『只是害喜而已,是胤太大驚小怪,非要我住院不可。』儀玲只是單純陳述事實,可是聽在白雪茵耳中,彷彿是在跟她炫耀。
她將香水百合的包裝紙拿掉,插在空的花瓶中,滿眼淒楚,『你是個幸運的女人,能夠得到姬大哥的愛。』
『你說錯了,幸運的人是他才對。』不是隨隨便便的男人都有本事娶到她。
相較於自己的軟弱,儀玲在談吐之間總是充滿自信的風采,讓白雪茵更加自憐。
表嬸罵得對,她太沒用了,才會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留不住,可是她真的盡力了,想不出其他辦法把人搶回來。
『大家閨秀有什麼用?我還是輸了。』白雪茵失神的喃喃自語。『我真是沒用。』
就在這當口,她的視線落在桌几上的水果刀,心念一動,一把奪了過去。
『啊!你不要衝動──』儀玲試著阻止她做傻事。
白雪茵兩手緊握著刀柄,淚眼婆娑的央求。『汪小姐,求求你把姬大哥還給我,我不想失去他。』
儀玲赤著雪嫩的雙足,慢慢的走向白雪茵。『你先把水果刀給我!』
『不!』一眨眼間,刀尖抵向自己的喉嚨。『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
厚!來這一套,她最痛恨受人威脅了。
『好,那你告訴我,憑什麼我要把胤讓給你?』儀玲雙手環胸,不耐的斜睨。
白雪茵抖著發白的唇辦,『就憑、憑……』
『憑什麼?他可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你憑什麼來跟我搶?他有說愛你、要娶你嗎?』
『我……我……』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算你以死相逼,那也要看值不值得。』她可學不來溫言軟語。『要是你真的一刀刺下去,胤頂多良心不安而已,他也不會改變心意娶你,那你的血不是白流了?』
『嗚嗚……』白雪茵難以自己的掩面痛哭,握在手上的水果刀跟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儀玲不動聲色的將它踢到床底下,抽出幾張面紙給她,等她情緒平復。『剛才的事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對不起。』白雪茵羞慚的道歉。
『好多了嗎?』
白雪茵點了下頭,兩眼還紅紅的。『讓你看笑話了,我、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蠢事。』
『不要說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儀玲再三保證。
『謝謝,我先走了。』沒有臉再待下去的白雪茵走得匆忙,和正好進病房的姬天胤擦肩而過都沒有發覺。
『剛才白小姐來過是不是?』他順手關上房門問道。
她嗔怪的橫他一眼。
『怎麼了?』姬天胤被她瞪得莫名其妙。
儀玲沒好氣的嬌哼,『沒事。』
『到底怎麼了?』害得他心裡毛毛的。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
『明明就有。』
『沒有。』她只是不喜歡見到有其他女人覬覦她的男人,所以把氣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