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住在風雨蕭瑟軒裡嗎?」
牛總管點了點頭,「打他一出生就住在那兒了,不過,說實在話,我不太喜歡那個地方,總感覺那兒陰陰暗暗的,好幾次要郡王爺搬到其他院落居住,可是,他死也不肯,還大發雷霆,王爺只好讓他繼繽住下去了。」
「這其間曾經發生過什麼詭異的事嗎?」普通人住在充滿鬼氣的房子裡,不只身體會不好,久而久之,也會被鬼邪入侵。
「除了四位王妃離奇身亡,有人陸續生病、半夜被鬼壓床之外,其他倒沒發生什麼事。」這樣已經夠嚴重了,要是有更可怕的,這裡就真的成為名副其賓的「鬼王府」,以後再也沒人敢踏進一步。
凌書雁秀顏一斂,「老伯,可以告訴我那四位王妃都死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樣的情形嗎?」
「唉!說起去世的四位王妃,死得可真是冤枉。」牛總管有說不出的難受,好端端的大喜事,不到一個月就變成喪事,還一連發生四樁,難怪沒有人肯相信那真的是意外。
「前面三位王妃都是在清晨時被下人發現倒在花園裡,早已氣絕多時,身上找不出外傷,只不過死時兩眼張得大大的,表情甚為驚悚,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心臟一時承受不住才……」
她輕頷下首,示意他往下說。
「最後一位王妃,因為先前已經發生過三次意外,王爺就特別交代,每晚都派人在房外把守,原以為可以逃過一劫,可是,這回王妃沒有踏出房門,反而死在床上,臉上也是同樣的表情,令人怎麼想也想不透。」
「王爺當時不在房裡嗎?」凌書雁很快的抓到重點。
牛總管倒了杯水潤了潤喉,「說也奇怪,四位王妃死時,王爺都剛好不在身邊,既有不在場證明,所以,誰也沒辦法證明人是王爺殺的。」
「我想是因為王爺本身陽氣太強,若是他在身邊,那些鬼魅就近不了他的身,所以,才從王妃身上下手。」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問題是,為什麼要找上他?
牛總管瞪大一雙牛鈴眼,「你是說……王府裡真的有……那些『東西』?」
「是的,只要我靠近不乾淨的地方,身體便會自動有反應,剛剛我和王爺到風雨蕭瑟軒,那種感覺相當強烈,所以我馬上渾身不對勁,身子很不舒服。」
「原來你不是真的吃壞肚子,是故意騙王爺的。」牛總管這才恍然大悟。
凌書雁無奈的笑了笑,「這些事你暫且不要告訴他,等我調查清楚後再做決定。」
「你打算怎麼做?」
「明天我要再上風雨蕭瑟軒。」
第五章
「為什麼對這裡這麼感興趣?」閔恆再度領她前來,卻是滿心不願。
凌書雁和他保持大約兩步的距離,「民女不過是在盡責任,免得又落人口實,說民女是來王府騙吃騙喝的。」
他不懷好意的跨前一步,「你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居然敢頂撞本王。」
「你別亂來!」她警覺的閃得更遠,以防他又有任何輕薄的舉動。
閔恆嘴角掀起一抹邪笑,「你以為本王想幹什麼?吻你嗎?」
她板起小臉,不語地怒視他礙眼的笑容。
「如果你喜歡本王的吻,不妨直說,本王向來大方,絕不會吝嗇的。」他將她逗弄得臉更紅了。
「誰……喜歡你的吻?」凌書雁差點被口水噎到,她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男人。
「要不要再試試看?」他竟眷戀起她青澀的吻了。
「你休想!不准碰我!」她惱怒的拍開他伸來的巨掌。
閔恆一個箭步將她箝到自己的胸前,另一隻巨掌在她腰間放肆的游移。
「你到現在還沒學乖嗎?沒有女人能命令我,包括你在內。」
「放開我!你別亂摸……」她心慌意亂的想掙脫掉他的箝制。
「除非你順從本王,本王自然會放開你。」他熾熱的鼻息越靠越近。
「不……」凌書雁努力想轉開頭顱,躲避他俯下來的嘴唇。
「呃……奴才見……見過王爺。」一個畏畏縮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閔恆火大的怒視著無辜的小廝,他忘記他們是在風雨蕭瑟軒外,不是可以與她恣意調情的地方。
「起來吧!」他口氣不慍的斥道。
小廝戰戰兢兢的問:「王爺是來探……探望郡王爺的嗎?」
「嗯!郡王爺醒了嗎?」他一時沒抓牢,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回王爺的話,郡王爺已經醒了,剛用過午膳。」他頭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左手一擺,便率先進屋。
「大哥,是你來了嗎?」裡頭馬上傳出閔謙的問話聲。
閔恆快速的進屋,只有在面對小弟時,他才會擺出和顏悅色的表情。
「在看書嗎?」他在床頭的凳子上坐下來。
「嗯!反正哪兒咆去不了,就隨便翻一翻。」其實他根本看不進半個字,心中早被現實中的不滿和憤慨所填滿了。「你身後這位姑娘是?」
凌書雁已上前屈膝見禮,「民女凌書雁見過郡王爺。」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位有陰陽眼的凌姑娘對不對?」閔謙臉上煩躁的表情被濃厚的興趣給取代了。「快上前一步讓我瞧瞧。」
就在他打量她的同時,凌書雁同樣在觀察他,眼前的年輕人眉目間和武威親王有幾分神似,不過,因為長久未接觸到陽光,臉上沒有血色,纖瘦的外表和溫文的氣質,和其兄長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通常意志力薄弱、禁不起挫折、優柔寡斷、信心不足的人,最容易受到鬼氣干擾,尤其是住在陰氣太重的房子裡頭最為明顯。
「郡王爺是否常常感到心悸、頭昏,甚至全身發冷?」她突兀的問。
閔謙怔愕的凝睇著她,「凌姑娘為什麼這麼問?」
「郡王爺只要回答民女有或沒有就好。」只要找到鬼氣干擾的原因,就可以將「它」趕走了。
「是有一、兩次,不過,那也沒什麼。」他不在意的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