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樵漲紅了臉,吶吶的說:「沈兄就別取笑我了。」
沉長舟夫妻見狀,不由得也呵呵的笑了。
「司徒公子,雖說兒女婚事本當由父母做主,不過,我們夫婦倆卻不時興這一套,只要竹兒同意這門親事,我們夫妻也無話可說。」他們可是很開明的。
此言一出,司徒樵像是打了一劑強心針,頓時信心大增,只要他能博得沈映竹的好感,待她點頭允婚,就能抱得美人歸。
「是,晚輩明白。」他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
這時廳外的穿廊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
沈映竹面帶嬌羞的進門,裡首輕喚:「爹、娘。」
見佳人來到,司徒樵手忙腳亂的站起來,雙眼凝注在眼前的絕色麗人身上,這二十多年來,他見過的美女不知凡幾,卻無一能令他怦然心動,唯獨在見到沈映竹後,就朝思暮想、難以忘懷。
「竹兒,這位便是青劍門少主司徒公子。」沉長舟為雙方介紹。
沈映竹仍低垂蜂首,端莊的行禮,「映竹見過司徒公子。」
「呃──映竹小姐免禮。」他緊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又一次引來好友的訕笑。
她微揚起粉臉,想看清對方的長相,卻也將驚世的美貌呈現在他面前,司徒樵不禁看癡了,眼睛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這仙子般的姑娘會從眼前消失。
可是,當他眼瞳的焦距來到沈映竹的額頭上時,不禁呆愣了幾秒,當意識傳達到腦中,臉色倏地發白,冷不防的發出一聲銳利的抽氣磬,像是見了鬼似的,跟槍一退──「天哪!」他不信的低喃。
沈煜棠皺起眉頭,用力的扯了下他的袖子,「老弟,你是怎麼回事?」
他這個堂妹可是大美人,司徒樵怎麼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太不給面子了。
「司徒公子,你怎麼了?」沈映竹納悶的問。
司徒樵急促的喘著氣,口中喃喃自語,「年約十六、七歲……額上有月牙印記的少女……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沉長舟夫妻面面相觀,同樣是一頭露水,「煜棠,司徒公子是怎麼了?」
「老弟!司徒老弟!」他大聲的叫了兩次,才讓司徒樵從極度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卻是奔到沉長舟夫妻跟前。
「沈二叔、二嬸,請你們馬上讓映竹小姐跟我回青劍門!」司徒樵沒頭沒腦的話讓其他人聽得更是糊塗。
「老弟,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吧!人都還沒娶進門,就要把我堂妹帶回家,這說不過去吧!」沈煜棠當他是想討老婆想瘋了,才會語無倫次。
司徒樵深吸一口氣,臉上稍稍恢復血色,「沈兄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那是什麼意思?」
他先朝沉長舟夫妻欠身,「晚輩剛才失態了,實在是因為見到映竹小姐額上的月牙印,一時過於驚詫,還請兩位原諒。」
沈映竹摸了一下領頭上的胎記,那是打她一出生就有了,平時也不怎麼在意,沒想到會引起司徒樵如此大的反應。
連玉鳳不等丈夫詢問,率先開口,「竹兒的月牙印怎麼了嗎?」只要是有關女兒的事,她都非常關切。
「沈二叔和二嬸不是江湖中人,自然有所不知。」司徒樵將事情始末以簡單明瞭的方式,向在場的人娓娓道來。
「這事要從三十年前說起,當時的武林正派在魔域之主邪神的襲擊下,一夜之間皆慘遭滅門之禍,就連我青劍門也難逃慘敗的命運,先祖父便是在那一役中喪生,雖然如今大家都重新站了起來,可是私底下仍十分懼怕魔域的邪惡力量。
「直到一年多前邪神去世,其子闃魅繼位,各大門派在養精蓄銳之際,也不敢存心挑釁,只能暗地裡提防著,不過,就在半年多前,闃魅忽然對武林發出追緝令,尋找一名年約十六、七歲,額上有月牙印記的少女,所以晚輩才會──」說到這裡,他才得以喘一口氣。
所有人在聽了這『故事』之後都呆住了。
沈映竹怔愕了半晌,心中思忖,年約十六、七歲,額上有月牙印記的少女,這兩項條件她都剛好符合,是巧合嗎?
「司徒公子,那人有說為何要找這名少女嗎?」照理說,她並不認識什麼江湖中人物,這事還真令人想不透。
「沒有人知道真相,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萬一這名少女落進闃魅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一個箭步上前,情急的握住她纖白的小手,「所以我才希望映竹小姐能到青劍門,讓我來保護你。你們不瞭解魔域的厲害,闃魅的眼線眾多,說不定不用多久便會找到這兒來,所以,我們必須快點行動。」
連玉鳳慌張的叫道:「老爺,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難道這就是天機老人所說的劫數嗎?」沉長舟怎樣也沒料到會和武林恩怨牽扯在一起。
「天底下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少女不只有堂妹一人,說不定他要找的另有其人。」沈煜棠壓根就不信邪,嗤之以鼻的說:「何況我們沈家幾代以來都是做生意的,和那個什麼魔域根本扯不上半點關係,絕對不可能是堂妹。」
司徒樵不放心的力勸,「不管是不是,我們還是不能大意。」
「竹兒,你就先跟司徒公子到青劍門做客幾天。」沉長舟可不願意拿女兒的性命開玩笑。
「那爹娘呢?」她忐忑不安的問。
「我和你娘會先留在這兒看情況再說。」
沈映竹輕搖像首,「那女兒也要跟爹娘一起。」
「竹兒,聽你爹的話──」連玉鳳從心裡開始發冷,若事情真如司徒樵所說,女兒要是落進魔頭手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娘,不管發生什麼事,女兒都要留在你們身邊。」不管對方是惡魔還是鬼怪,她都不會屈服的!「如果爹娘擔心的話,不如我們馬上回『海天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