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弄到手了嗎?」巫健仁避開眾人的耳目,和巫雪蜜在後院見面。
「沒拿到,我約你出來幹什麼?」她丟了一記白眼,小心的查看周圍的情況。「喏!拿去,別搞丟了。」
他咧大嘴角的弧度,邪惡的呵呵笑著,「真有你的,這麼順利就得手了。」
巫雪蜜挑了一下精心描劃出來的柳眉,「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了?」
「是、是,我『黑蝙蝠』的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燈。」
「知道就好。」她得意的露出媚笑,「對了,大哥,你打算何時動手?」
巫健仁一雙賊眼滴溜溜的轉動,刻意的壓低嗓子,「我的手下已經準備就緒,好久沒有大幹一票了,他們的手可癢得很,時間就訂在明晚丑時。」
「我知道了,趁現在沒人看見,你先走吧!」
「那我先去佈置了。」他步履輕盈的從反方向離去。
巫雪蜜吸了口氣,佯裝無事狀的走了兩步,冷不防的,她的臉色乍變,因為,她看到有個人影出現在眼簾,她一下子就認出這個愣頭愣腦的丫頭就是步劍心身邊的丫環,不曉得她有沒有看見什麼?或者聽見什麼?
「你在這裡幹什麼?」巫雪蜜先聲奪人的問。
銀娃正愁找不到人問路,見到巫雪蜜,著實吁了一口氣。
「呃……對不起,我想問漱玉居該怎麼走?」
「你迷路了?」巫雪蜜緊盯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出什麼。
她難為情的摸摸辮子,「因為這裡太大了,我不小心走錯了路,所以……」揚風山莊比以前待的顧府還大至少三倍,對於不怎麼會認方向的她來說,要在短時間內熟悉環境是很困難的事。
巫雪蜜還是不太放心。「你剛剛有看到什麼人嗎?」
「嗄?」
「我在問你話,還不快回答!」
「我、我沒看到什麼人。」要是有,她早就上前問路了。
她厲色的嬌叱,「你沒撒謊?」
「沒、沒有,我真的沒看到什麼人。」銀娃縮了縮脖子,不懂她為什麼對自己凶巴巴的,她只是迷路,又沒有做錯事。
「真的?」
銀娃點頭如搗蒜,「是真的,我只看到你……你而已。」
「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你就有苦頭吃了。」巫雪蜜出聲警告,話才說完,突然在她們之間蹦出一個戲謔的聲音。「這句話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是步劍心。
「少爺,你來找我了?」見到救星,銀娃趕忙躲到他身後去,雖然常被他欺負,可是在無形中,她已經學會依賴他。巫雪蜜臉色丕變,忙不迭擠出千嬌百媚的笑容,「原來是小叔。」怎麼會這麼巧他也來了?
他根本連正眼也不看她,舉起手往銀娃頭上敲了個爆栗。
「你這笨女人又迷路了是不是?害我在房裡等了你老半天,點心呢?」
銀娃撫了撫被敲痛的頭,「我、我忘了拿。」
「忘了!?」
「我、我現在就去拿。」她才舉起左腳,後領就被拎了起來。
步劍心無奈的搖頭,「還是我陪你去,不然你又給我迷路,下午的點心就要變成宵夜了。」
對於步劍心的視若無睹,巫雪蜜是惱怒在心頭,這對步家兄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這讓她的報復心態更強烈。
「對了!」走了幾步的步劍心忽地停下來。
巫雪蜜綻開媚笑,「小叔還有什麼吩咐?」
「我這個丫環笨雖笨,不過,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訓。」他頭也沒回,冷冷的說:「請你以後記得把這個權利留給我。」她驀地斂起嬌媚的笑容,咬牙切齒的瞪著步劍心的背影。
???
步劍心在黑暗中翻來覆去,仔細的思索這幾天的觀察,當了三年的殺手,直覺可是很準的,那對姓巫的兄妹鐵定有問題。
昨天下午銀娃迷了路,會不會是差點撞見了什麼?否則,巫雪蜜犯不著緊張兮兮的質問她有沒有看見什麼人?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疑沒錯,只是,他們的企圖是什麼?
除了為財,不會有別的了。
「少爺,你睡不著嗎?」銀娃的稚嫩的嗓音飽含著濃濃的睡意,可見是他的輾轉反側吵醒了她。「是不是天氣太熱了?那我幫你涼,很快就會睡著了。」
看她模樣嬌憨的用小手揉著愛困的雙眼,不由得讓他心生憐惜,普天之下,也只有這個笨女人有辦法使他產生這種情緒。
步劍心將她擁在胸口,「不是,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他有意刺探的說:「我在想你這麼笨,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你?」
「我不想嫁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奢求。
銀娃的回答讓他挑起一道劍眉。「為什麼?」
「我是少爺的丫環,要一輩子伺候少爺的。」她斬釘截鐵的說。
「如果是由我這個主子作主呢?」
她愣了好半晌,心頭酸酸的。「少爺不要我了嗎?」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將來你總會遇到適當的人選,到時我會替你作主,你聽了不高興嗎?」他等著她的反應。
「我……」銀娃一時語塞了。
步劍心可不希望她對情愛永遠處在懵懵懂懂的階段。
「還是,你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
她急切的搖頭,「我才沒有。」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比較喜歡留在我身邊對不對?呵呵……早說嘛!想不到你這麼愛跟著我,以後我不會跟你客氣,一定加倍用力的『疼愛』你。」
銀娃聽了頭皮發麻,緊張起來就說不出話來。
「不是這樣……我沒有……」
「不用說了,我瞭解你的意思,來!今晚的處罰才要開始。」
下一秒鐘,步劍心的鼻端聞到一股燒焦的煙味,警覺性極高的他倏地彈坐起來,一瞬間全身肌肉賁起,呈現戰鬥姿態。
他很快的奔到房門口,果然見到漱玉居外有幾簇火光,幸好及時發現!火勢還沒有蔓延開來,不過,從種種跡象來判斷,顯然是有人蓄意縱火,所以他現在只擔心其他莊院是否同樣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