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勳魁捂峻拔的身軀倏地轟立在她面前,那張今天下女子屏息的剛硬俊容,此時一片陰森。
「一個小小的賤婢就想支配我的情慾,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既然你這麼不守本分,想當個千人壓、萬人騎的妓女,我可以成全你。」
「不……貝勒爺饒命!貝勒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采兒被嚇得膽裂魂飛,只是一徑的磕頭,磕得額頭都腫了。
他不為所動的揚聲高叱,「來人呀!」
「喳!」房外的侍衛應聲進來。
正巧辦完事回來的索龍也立即衝進屋內,「貝勒爺,發生什麼事了?」
「把這賤婢拖下去,丟進妓院讓她自生自滅。」元勳令出如山,侍衛們不敢怠慢,立即左右押住采兒往門口走。
「貝勒爺饒命……我不要去妓院……貝勒爺……」采兒淚水狂流的呼喊,只能像只待宰的恙羊,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這時水蓮剛好找到這裡,一看到這驚心動魄的場面,而采兒又衣衫不整,一對胸部都露在外頭,連忙衝上去救人。
「采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要抓她去哪裡?」
采兒下意識的緊捉住她的袖子不放,「水蓮,救我!我不要當妓女……」
「當什麼妓女?」她焦急的詢問,「兩位大人,采兒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進了妓院,那她的一輩子就毀了。
「少囉唆,這是貝勒爺的命令,閃開!」侍衛猛地推開水蓮。
「水蓮,救救我……我不要去……」她賴在地上哭喊。
索龍跨出門檻,不悅的大吼:「這是幹什麼?你們連個女人都拖不動嗎?」
水蓮瞥見他的臉孔,馬上認出他是誰,「這位大人,采兒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居然要把她推入火坑?這個處罰未免太嚴厲了吧?」
「放肆!這是貝勒爺的命令,誰也沒有權利質疑。」索龍面無表情的重喝!
「把她帶走!」
松風苑的紀律只怕要重新整頓,不然僕婢一個個都要造反了。
「采兒!」好歹她們也共事過幾天,水蓮實在不忍心見死不救,忙朝索龍跪下,「大人,求求你請貝勒爺饒了采兒,她不是故意的……」
采兒涕泗縱橫的也順勢跪了下來,「索龍大人,求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知道錯了……」當妓女還不如繼續賴在王府混吃混喝,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要把握。
「這是怎麼回事?」元勳像頭猛獅般從暗處跟了出來,帶給眾人一種凌厲的壓迫感,含在場的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水蓮臉上有一剎那的癡迷,她終於又見到他了,雖然,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乎民,今生今世都攀不上宛如身在雲霄的貝勒爺,不過,只要能偶爾看到他的人,她我心滿意足了。
「我的命今何時變得這麼微不足道了?」元勳的聲音雖輕,可是,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那兩名侍衛。
「屬下該死!」兩人冷汗直冒的跪下。
索龍趕在主子發火前道:「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喳!」為了保命,兩名侍衛火速架起癱成爛泥的采兒往外走。
「貝勒爺、貝勒爺饒命!」采兒那殺豬似的尖叫聲,幾乎響遍整間王府。
水蓮萬萬想不到她偷偷心儀的男子,居然如此殘暴的對付一名弱女子。
她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呢?
「你……好可怕。」
儘管她聲若蚊鳴,元勳還是聽見了。
他微瞇雙眼,聲音輕柔得駭人。「你說什麼?」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敢教訓他?
「采兒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她?」水蓮尚不知死活的輕喃,整個人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索龍大聲叱貴,「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對貝勒爺說話?」
她身子一震,「呃!我……」這才明白自己竟然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忙垂下頭不語。
「怎麼不說了?怕了嗎?」元勳惡狠狠的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抬起頭來看著我!現在才知道害怕,不會擔心太晚了嗎?」
水蓮的下巴被捏痛了,可是,她仍然鼓足勇氣仰頭面對他。
「我……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害怕?」
「放肆!我什麼我,你應該自稱奴婢才對,貴嬤嬤沒教過你嗎?」索龍憤怒的糾正她的應對,恭敬的朝向尊貴不容侵犯的主子,「貝勒爺,這婢女尊卑不分,就把她交給屬下處置吧!」
「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冒犯了我,你不怕自己落得跟剛才那女人一樣的下場嗎?」他對索龍的話置若罔聞,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秀麗的五官。
水蓮倒吸一口氣,驟然刷白了小臉,「我……奴婢只是想弄清楚采兒什麼地方得罪了貝勒爺,奴婢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如果……貝勒爺執意要處罰奴婢,奴婢地無話可說。」如果他真是暴君的話,當然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罰任何人。
「你的臉都白了,當真一點都不怕?」他眼底閃著惡意戲弄的光采。
水蓮的膝蓋已經跪的發麻,艱困的開口說:「奴婢不是怕接受處罰,而是貝勒爺弄痛奴婢了。」任何人的下巴被這麼一捏,都會喊痛的。
「要我放手可以,只要你開口向我求饒,我就原諒你的無禮。」他傲慢的說。
水蓮忿然的覷向他,「貝勒爺那麼喜歡看人向你求饒的樣子嗎?」即使她的身份卑微渺小,可是,也不能任由人踐踏她的自尊。
「你再說一次。」元勳的手勁更大了。
水蓮發出一聲痛呼,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就在兩人對峙時,貴嬤嬤聽見了消息,惶恐的趕到,在他跟前跪下。
「貝勒爺,水蓮只是個新來的丫頭,王府裡的規矩還不太懂,請貝勒爺開恩。」
元勳挑高眉梢,「你叫水蓮?」
「回貝勒爺的話,她是叫做水蓮。」貴嬤嬤氣急敗壞的朝她大吼:「水蓮,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向貝勒爺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