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夢在心裡咒罵幾句,看情形她們也不能假裝沒看見,她只能悄悄握了下夙敏的手,算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支持。
「七格格吉祥!」兩人甩帕行禮。
七格格橫睇她們一眼,連應一聲都不屑,挽著晟愷的手臂要走,不過,他似乎並不打算移動雙腳。
「你們不看表演了?」晟愷這話雖是對著珣夢說的,可是眼光卻有意無意的掃向夙敏,可她只是靜靜的站在珣夢身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珣夢對他十分不諒解,所以說話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們不也一樣,不打擾兩位了,敏姊姊,咱們走。」
「那天你到我府裡有什麼事?」他巧妙的擋在夙敏面前。
夙敏依舊不看他,輕道:「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已經忘記了。」
「忘了?」晟愷挑起一眉,對她淡漠的表情感到稀奇。
她心灰意冷的低喃,「是的,我已經全都忘了。」
七格格警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麼,「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晟愷哥哥,難道她也是你的女人?」
「七格格,請你不要亂說。」珣夢嬌斥道。
「我亂說嗎?晟愷,我要你老實說,她跟你是什麼關係?」她終於等到他主動找上門,可不容許再有其它女人介入。
回答她的人是夙敏,「七格格,誤會,我跟他沒有任格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晟愷像是故意要拆她的台,一臉嘲諷的問。
「確實是沒有。」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他狀似親暱的用折扇抬起她的臉,當著七格格的面和她調情。
「你是怎麼了?這麼多天不見,見了面卻對我這麼冷淡?是不是那天小順子不讓你見我,還在生我的氣?」
夙敏視他如洪水猛獸般,立刻躲到珣夢的背後。
「我沒有生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她不敢看他的眼,就是怕自己又禁不起誘惑,動搖了不再見他的決心。
她這舉動讓晟愷有些不悅,「你就一定要離我這麼遠?我有那麼可怕嗎?」好像他身上有傳染病似的。「不要不吭聲,過來我這裡。」
「你還要敏姊姊過去做什麼?她被你傷害得還不夠嗎?請你不要再來找她了。」
珣夢一說完,便忿然的拉著夙敏快步離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七格格恨恨的問。
晟愷眼神不豫的覷著她們的背影,「我也想弄清楚。」夙敏是第一個極力想跟他撇清關係的女人,這讓他有些不太習慣,他將這種感覺歸咎於自己還未厭倦她。
七格格妒紅了雙眼,「難道她也是你的女人之一?」
「我想這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吧?」他冷睇著她說。
七格格聰明的轉移話題,「好嘛!不問就不問,晟愷哥哥,咱們也許久不見了,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
「你想的應該不只是『聊聊』而已吧?」晟愷斜揚著唇,特別強調那兩個字。
她矯揉造作的嬌嗔,「討厭!你知道就好,幹嘛還說出來?」
「可惜我現在沒心情陪你聊,改天有機會再說吧!」一個響亮的彈指,馬僮火速的牽來晟愷的愛駒,他俐落的翻上馬背,往馬腹一踢,便將自命高貴的七格格孤伶伶的扔在原地。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丟下,七格格掄著兩顆拳頭暴跳如雷的大叫。
「嘉塔臘氏.晟愷,你給我回來……你竟敢這樣對我,這輩子我跟你沒完沒了,你聽到了沒有?」
躂躂的馬蹄聲穩健的朝不遠處的珣夢和夙敏接近,當她們納悶的回過頭,只見晟愷已伏下身子,長臂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夙敏攬上馬背。
「敏姊姊……」珣夢大喊。
***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夙敏卯足了勁想扳開圈在腰上的巨掌,他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要是傳到她阿瑪和額娘耳裡,她又該如何解釋?
為什麼就在她決定要忘掉他的同時,又來擾亂她的心呢?
晟愷驅策著胯下的馬兒繼續前進,男性的鼻息就噴在她頸間,「等找到可以談話的地方,我自然就會放了你。」
夙敏全身的神經倏地繃得像琴弦一樣緊,喊道:「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聽你說什麼了,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無論她如何使勁的掙扎,都撼動不了他半分。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要是我不放呢?」
「夠了!真的夠了!你還要怎麼折磨我才甘心?」她的嗓音由吶喊轉為沉痛的低泣,見速度沒有減慢的趨勢,她把心一橫,兩手撲上去拉扯韁繩,馬兒收到了訊號,抬高前蹄發出長長的嘶鳴。
「喝!」晟愷兩手忙著控制韁繩,手一鬆,夙敏沒有坐穩,眼見就要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要不是他控制得宜,只怕她就要慘死在馬蹄下了。
她顧不得手腕上的擦傷,從地上爬起來就走,淚霧中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沒走兩步就跌進路旁的雪堆裡。
「該死!你有沒有腦子,你知不知道別才那樣做很危險?」晟愷大發雷霆的怒咆,他向來擅於掩飾怒氣,不過經過剛才那一驚,就算是聖人都會忍不住發火,不過氣歸氣,他還是朝她伸出手。「把你的手給我。」
夙敏往後縮,「不要碰我!」
「你全身上下我不知碰過幾回了,現在才說這句話,不嫌太晚了嗎?」他冷冷的諷笑。
她一聽,眼淚馬上奪眶而出,「你走!」
「真的要我走嗎?」晟愷並不把她的話當真,硬把夙敏鎖在胸前,扣住她的下巴,「問問你的心吧!你真的要我走?」他認定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我……」她為之語塞,心中痛恨自己的懦弱。
晟愷微瞇著令人眩惑的雙眸,呵著氣道:「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承認的一天,你就永遠是我的女人。」
她淒然一笑,慢吞吞的說:「你不必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哄我,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刻意接近我,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要我,只是因為跟別人打賭,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