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燙著他的心,雲風按捺住心痛,說:「請好生善待她,她是位很好的姑娘,值得你用心的對待。」化為人形後,他的心也被人類的感情同化,變得脆弱易碎。
「才幾天工夫,你就這麼瞭解她,我跟紅豆生活了十多年還不知道嗎?要你這外人多嘴,奉勸你一句話,要找女人去妓院找,她是我向奎專用的女人,誰敢碰她就是我死,哼!」他滿肚子的窩囊氣,未婚妻才幾天沒見,心就跑到人家身上,他向奎哪裡不好,長得人模人樣,家裡又有田產,這溫吞的書生恐怕連個斧頭都拿不起,有什麼好?
紅豆猛掉著淚,驚痛的喊,「阿奎,不要再說了,夠了,夠了。」聽著他粗俗的比喻,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妓女,一個他專用的妓女。
雲風同樣難受,眸中射出精光,「如果你敢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別以為她沒有人可以依靠,我會時時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你最好聽清楚。」「你在威脅我?你憑什麼?憑你是她的姘頭?」向奎扭曲著臉,不屑的說。
紅豆因「姘頭」兩字畏縮一下,「住口,不准你污辱風哥,他人格比你高尚多了,你沒有資格批評他。」她只想保護心上人的名譽,絕不要他因為她而受到屈辱。
「賤人,還敢替他說話,走!咱們回去。」他毫不憐香惜玉的硬拖著紅豆跨出大門,對她的痛楚視若無睹。
「風哥,你要保重。」她頻頻回首,喚道:「風哥,我會一輩子記著你;青青,再見,我也不會忘記你的。」
「紅豆姊姊,你不要走——」青青淚涕縱橫的在後頭追著,卻被雲風拉回來,他哭著撞他,「大哥,你為什麼要讓她走?為什麼?紅豆姊姊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嗚——」
「我知道。」他臉色好難看,胸口像活生生被人扯裂開來,痛得已失去知覺。
「你知道還——讓她走,嗚——紅豆姊姊會被那壞蛋欺——負了。」青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不已。
雲風咬緊牙關,任痛苦吞沒他的心。
「我不能,我不能你知不知道?可惡!你要我怎麼做?強硬留她下來,我根本不能專心修煉,不能專心修煉就無法修成正果——」他的心情青青怎麼能明白,等待了一千年,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又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青青氣惱的瞪向他,「修成正果?!大哥,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無情,你滿腦子只想要修成正果,名列仙班,紅豆姊姊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所以你很高興她走了對不對?」
「青青,你還小不瞭解——」他想替自己脫罪,卻深深明白他罵的對,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自私。
「我不想瞭解,如果修成正果代表必須要冷酷無情,那我寧願當一條普通的青蛇,再也不想要當什麼鬼神仙。」青青頭一次表現的如此反叛,彷彿積壓的怨氣在此刻
第七章
「跪下!」李茵珠一聲令下,紅豆順從的跪下來。
她平靜無波的臉上像是認命了般,雙眼無神的直視著牆壁,不管養母的責罰多嚴厲,紅豆都無動於衷。
「你有沒有羞恥心?居然住在陌生男人家裡好幾天,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哪!阿奎是你未來的丈夫,你心裡有沒有他的存在?真把我氣死了,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人家還以為我向家沒家教。」她從屋裡取來綁成一束的竹條,發狠的往紅豆背上抽,每抽一下,那劇痛都讓紅豆本能的屈起身。
「啊——」她咬住下唇,奮力的和疼痛抵抗。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說你錯了,說!」李茵珠連續又抽了好幾下,抽得她背上一片潮濕,已能聞到鮮血的味道。
紅豆知道準被打得皮開肉綻,可是她不會認錯,她沒有錯。
「不,我沒——錯,我——沒錯。」她死命的咬牙忍耐,祈禱養母突發善心放過她。
李茵珠踢她一腳,「死丫頭,還嘴硬,我養你這些年做什麼?你死了最好,阿奎就會死心娶別人,都是你這賤丫頭不好。」紅豆整個蜷成蝦米狀,倒在地上任她又踢又打,淚水無聲的流著,就像背上的傷口,浸淫了衣衫,染成噁心的紅。
「娘,你在幹什麼?」向奎進門一看便趕緊阻止他娘,要教訓也用不著在這一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利用她。
「娘沒有權利教訓她嗎?阿奎,娘也是為了你呀!」她只有一個兒子,若讓給媳婦兒,她就什麼也沒有了。
向奎別有深意的用眼神暗示她,一邊扶起紅豆,「我知道娘是為我好,但打死紅豆我可不答應,好歹她也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是不是?好了,紅豆,回房去換件衣裳,你不要怪娘狠心。」紅豆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也沒力氣想了,蹣跚的拖著腳步回房問去。
李茵珠搞不懂兒子的用意,斥喝問:「你就這樣放過她?這種不守婦道的丫頭你還想要,我怎麼會生了你這笨兒子。」她都快被氣死了,兒子還替她說話。
「娘,我沒說要放過她,只是有件更重要的事得用得著她,所以你先緩個幾天,等事倩料理完,有的是時間讓娘教訓她。」他倒了杯水給她消消火,慢慢的把計劃告訴她。
等聽完兒子的話,李茵珠人也傻住了。
白蛇精?!
她還以為那些妖怪只是老一輩的人傳下來的故事,像什麼白娘娘水淹金山寺,應該都是人編出來的,怎麼可能真有其事?而兒子居然說要去對付它,那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有法術的白蛇精,哪能輕易收伏得了?
「太冒險了,阿奎,娘求你不要這麼做,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娘下半輩子要靠誰養呀?你千萬不要那麼傻。」她不要寶貝兒子為了那臭丫頭而發生不測。
向奎安撫她,「娘,你放心,我會作好萬全的準備,等殺了那條白蛇精,你想想村裡的人會多感激我,咱們家以後若想競選村長,機會就大了,爹死了以後,村長的位子就被搶走,你不想兒子把它搶回來嗎?我保證會成功的。」他是勢在必行,只要手中握著那張王牌,就不怕那蛇精不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