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再說了,你不是肚子餓嗎?快吃吧!飯菜都要涼了。」他寵溺的說。
「嗯!」如意順從的點點頭,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鬼夜叉也跟著動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幸福的感覺,自從母親死後,他就不曾有過這種感受了。
「對了!」如意吃了一口蟹黃扒魚翅,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既然吉祥哥哥沒有被那些人抓去,那他會上哪兒去呢?咱們要不要到他失蹤的地點附近尋訪看看,說不定會有斬獲。」
他微微一笑,專注的看著她,「你想去就去吧!我都聽你的。」
如意白嫩的臉頰紅得像是盛開的薔薇,她深情的回睇他,「你對我真好,人家高興得好想哭喔!」
「對你好是應該的,你也對我很好啊!這很公平。」鬼夜叉柔聲說,然後又來了一個芸豆捲到她的碗裡,「況且,誰對誰好還不是一樣?」
「才不一樣呢!我向你保證,等咱們成親後,我會努力做個聽話的好妻子,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如意信誓旦旦的說。
他被她認真的表情逗笑了。「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本格格說話算話。」
夥計這時走上前,「兩位客倌,你們要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如意伸手摀住唇畔的詭笑,看得鬼夜叉一頭霧水,不明白她在笑什麼?
※ ※ ※
「客倌,到了!就是這一間。」夥計帶兩人上樓,打開一間雅房的木門說。
如意環視房內的擺設一眼,「嗯!勉強還算可以,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她給了夥計一點小費,把他打發出去。
鬼夜叉一怔,連忙叫住那名夥計,「等等……」
「客倌還有什麼吩咐?」
「呃……我的房間呢?」
夥計用既奇怪又害怕的眼神打量鬼夜叉,「那位客倌只要了一間上房,何況裡頭那張床夠大,足夠兩個男人睡了。」
「如意?」鬼夜叉總算搞清楚她剛才為何偷笑了。
如意揮揮手要夥計出去,闔上門後,她將頭垂得低低的,準備接受他的責難。「反正咱們才住一晚,勉強湊和、湊和就好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道來非議,對你的名節不好。」他理智的說。
她往床榻上一坐,雙腳晃呀晃的,「人家又不在乎,何況大家都以為我是男的,有什麼關係嘛!」
鬼夜叉一臉的不贊同,「他們以為你是男的,可是我卻很清楚你是個姑娘家,我再下去要個房間……」說完,他就要轉身出去。
「不要啦!人家會害怕。」如意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人家從來沒有單獨在外面住過,前幾天你都沒意見,為什麼現在又不願意?」
他試著跟她說道理。「那是因為客棧裡沒有空房了,我才不得不在房裡打地鋪,可是現在明明有……」
如意背過身,悶悶的說:「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跟人家睡就是了。」
「唉!」鬼夜叉見狀,還是妥協了。「好吧!那床還是讓給你睡,我打地鋪睡就好了,這樣可以嗎?」
她笑逐顏開的摟住他的頸項,「我就知道你不忍心讓我失望。」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鬼夜叉輕捏她的鼻尖,「不准半夜爬起來偷看我睡覺。」
「嘿嘿!被你發現了。」如意乾笑兩聲,「不過,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可不是想偷偷摘下你的面具喔!」
他挑起一眉,「那你是想做什麼?」
如意絞著手指,臉紅似火的嘟囔,「人家……只是想多看看你。」
「就這樣?」鬼夜叉心生愛憐的擁她入懷。
「嗯!還有……人家也是想順便訓練你的警覺性。」如意大言不慚的說。
鬼夜叉低笑道:「那我可真要謝謝你囉!」
如意羞澀的將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雖然隔著層層衣衫,但她仍感覺到他結實肌肉的起伏和力道,讓她不自覺地渾身酥軟,使不出半點力氣來。「等咱們找到吉祥哥哥,我會把你的事跟阿瑪和額娘說清楚,反正這輩子我是非你不嫁了,再加上有吉祥哥哥撐腰,至少有一半的勝算。」
「那另一半呢?」他輕喟。
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要是他們還是不准我嫁給你,那咱們就私奔。」
「你捨得丟下你阿瑪和額娘嗎?」
如意怔住了,她明白說得容易,若真要做就有困難了。
「別孩子氣了,我並不想用那種方式得到你。」鬼夜叉凝重的說。
「可是……」她真的好怕被迫和他分開。
鬼夜叉輕吻著她的發頂,「不管結果如何,我只希望你過得幸福,只要你心裡的某個角落還惦記著我,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又來了!」如意氣得紅了眼,「你就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嗎?」
他痛苦的瞅著她嗔怒的嬌顏,「如意,我要對抗的不只是你阿瑪和額娘,而是整個大清皇朝的體制,你心裡也明白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何況你跟恭親王一塊長大,他很愛護你,我……」
如意蒙住雙耳,大叫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如意。」鬼夜叉瘖啞的喚道。
「你真可惡,你為什麼就不能野蠻一點地把我帶走?你為什麼要這麼理智?」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一人嗎?嗚……」
鬼夜叉的眼眶微微發熱,低頭撫著埋在他胸前嚎啕大哭的小腦袋,無言以對。
「嗚……」如意心痛的哭泣,小小的身子顫動著。
鬼夜叉硬生生的把淚水眨回去,「別哭了,如意,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痛死活該……嗚……」她抽噎的罵道。
「好、好,是我活該,別哭了,乖……」
「嗚……」
這夜,鬼夜叉哄了她一整晚,直到天色漸亮,兩人才睡去。
※ ※ ※
翌日巳時
福兆倫翻下馬背,將韁繩交給隨行的僕役,然後走進附近的一家茶樓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