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只不過,夫人與我一位故友長得十分相像,一時好奇才問。」
「哦?皋將軍的故友真的與我十分相像?」
小妍想到,或許能借此追查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你那故友是男是女?現在何處?」
「她已去世多年,與臣是青梅竹馬,怎奈紅顏早逝;如今見到夫人與她酷似,不自覺又懷念起她。」
「她過世了?」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又斷了,「那麼,她也未曾婚嫁,或生有一女了?」
「不,小嬋已嫁為人婦;不過,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小嬋也因難產而死。」
「真可憐。」
她也曾聽過在生產時因難產而造成的憾事,但在這時代,除了聽天由命外,別無他法。
「事情已經過了,皋將軍請節哀順變。」
「多謝夫人。」
他遙望著小妍離去的身影,不只她的容貌,連她的聲音、一顰一笑,都令他聯想到小嬋。
十六年了,他何曾有一天忘懷過她。
管子進在轉角處靜聽他們的談話,待小妍離開後他才跨出來:「將軍至今還無法忘懷過去,不得不讓子進為將軍捏一把冷汗。」
皋鵬厲聲道:「我的事你少過問,尤其是這件事。」
「子進是想提醒將軍,這位夫人與小嬋面貌相同,只怕與衛家有關聯。」
「不可能,小嬋的孩子一出世就死了,是她親口對我說的。」
他撫著唇上的小鬍子,沉沉地問道:「當時情況一團混亂,孩子碰巧出世;或許她就乘機將孩子送出去,找了個假墳來代替也不無可能。」
「小嬋不會騙我的,這世上我是她最信任的人。」
「若是她知道將軍就是陷她丈夫入獄,致使滿門抄斬的兇手,你想,她會告訴你嗎?」臬鵬不穩地搖晃了一下身子。
小嬋她真的知道嗎?假設她知道,她有千百個機會殺他,為什麼她沒有這麼做?小嬋,你告訴我,為什麼?銀鷹在小妍一進房時就醒了,但聽她躡手躡腳地詭異行動,不得不繼續裝睡。
哈!他可真睡得有夠沉,連她人都來到他跟前了也動都不動一下,大概連地震也搖不醒他,實在有夠氣人。
「鷹,起來,我有話問你,鷹--」她推了推他半側的身軀喊道。
沒料到他只是皺皺眉峰,順手攬過她,嘴裡囈語道:「柔兒,你真甜--讓我再休息一下,等養足精神再陪你,乖。」
什麼?!柔兒?!小妍倒吸一大口氣,急欲先殺他而後快……不對!隨即一想,以銀鷹的武功,絕不可能不知道她進來;而且,昨晚他自己獨眠,根本沒有其他女人在,好畦!他分明是在捉弄她,看她怎麼收拾他!她用甜膩得可以甜死人的噪音湊在他耳邊道:「堡主昨夜好神勇喔!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既然堡主累了,小女子也就不吵你,反正這斧關多的是男人,也許我該找別人解解悶。」
哼!我就不信你無動於衷。
小妍這樣想,人才跨出半步,腰上就多了雙手掌將她拖回床榻上。
「哎喲!我跟你有仇啊!非那麼用力不可嗎?」她早就猜到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但力道也未免太重了吧!銀鷹以鐵臂圈住她,讓她背貼著他赤裸的胸膛。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開開玩笑也不行嗎?你都能找女人過夜,我就不可以嗎?」她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不過,她就是不服氣,男女都是人,為什麼男人行,女人就不行?他歎口氣,揉揉她的發:「你見到我床上有女人了嗎?怎麼回事?一太早火氣就那麼大,誰惹你生氣了?」小妍坐正身子面對他,準備將沈仙兒毛遂自薦的事情訴他,這才注意到他頸上有兩三處淡淡的淤痕。
「這是什麼?」她伸過手去摸摸它們,「是吻痕對不對?沈仙兒留下來的,是不是?」
銀鷹全然忘了他頸上被沈仙兒吮咬過的事,他錯愕地一怔,慌忙解釋道:「不,小妍,你聽我說--」
「她昨晚真的跟你在一起,對不對?沈仙兒一早跑來告訴我你們的事,我不相信;可是,現在我不得不相信。」
「你錯了,我沒有碰她,你該相信我。」
他心慌意亂地想澄清這天大的誤會,「小妍,看著我,看著我你就會明白我沒有騙你。」
小妍只是低著頭,拒絕去正視他的眼睛,楚楚可憐地說道:「可是,你讓她吻你!我不要別的女人碰你、吻你。」
「老天,你嚇掉我半條命,就為了她吻我?「她凶巴巴地揚起頭:「那當然!你是我的夫婿,誰敢染指你,我就要誰好看!」
「我的好娘子,為夫的以後一定盡力守住自己的貞節,不讓其他女人有機可乘。」
她惱火地捶他:「你還有心情跟人家開玩笑?要不是我相信你跟她清清白白的,我早就把你休了。」
「小妍,謝謝你信任我,這對我意義非常重大。」
他感動地摟住她,她的信任也表示她已經完全接受他的一切。
人生得此伴侶,已無所求。
「你剛才說沈仙兒去找你,怎麼回事?」提起沈仙兒她就有氣:「那得問你了。」
「問我?為什麼?」
「當然得問你,若不是你魅力太驚人,不然,她怎麼會甘冒著:不貞'的名節來找我,欲跟我共事一夫。」
「她真這麼說?」銀鷹實在太震驚了!他何曾給她過這樣的承諾,而且,她已嫁為人婦,他斷不可能如此做。
「沒錯,你說這該怪誰?親愛的堡主。」
她的笑容中藏著警告的意味。
「怪我,當然全怪我,我應該跟她徹底做個解決,我保證。」
他拉下他一堡之主的顏面,低聲下氣地賠罪。
只要他的小妻子不生他的氣,他什麼事都願意做。
「這還差不多。」
她為自己的表現得意不已,可惜沒得意多久,她被騰空抱起,「你……你做什麼?」
他將她抱上大床,藍眸因慾望而變深:「我本來睡得好好的,卻被你吵醒,你說該不該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