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癡心猛點頭,「我懂,你們儘管問吧!」
「好,第一個問題,你爹為什麼要你接近閻皇?」赫連平問。
「我不知道,當時我也問過爹爹,可是他叫我別問,只要照他的話去辦就好了。」她氣餒的說。
「那麼你確實是故意接近閻皇了?」他問出第二個問題。
「才不是,剛開始我根本不知道聿就是閻皇,聿他自己也從來沒跟我說過,一直到我被木芙蓉的鞭子打傷,那時候我才曉得,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赫連平和銀修羅對視一眼,又問:「好,既然如此,那麼信和毒藥是誰交給你的呢?」
一提起那兩樣害慘她的東西,馮癡心鼻頭一酸,說:「是秀英,她在選妃宴的前幾天才將東西交給我,當我看完了信,我好害怕,可是又不曉得該怎麼辦——我愛聿,怎麼可能會毒死他呢?可是爹爹的話又不能不聽,不然他就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我心想爹爹和聿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所以他才會要我在茶水裡下毒,非要他死不可,所以我才跟聿說要回家一趟問清楚。」
銀修羅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那麼地形圖呢?你總不會說是因為無聊才畫那張圖吧?」
「那張圖真的不是我畫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來沒看過它,也不知道它怎麼會跑到我的房間裡,是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她激動的說。
赫連平眉峰一蹙,「你確定?那麼為何你的婢女會說是你畫的?」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可是真的不是我畫的。」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麼又會是誰呢?」這才是重點。
馮癡心肩膀垮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我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人,為什麼有人會故意把東西栽贓給我呢?」
「栽贓?」這倒給了他們靈感。
銀修羅目光一斂,「會是你那個婢女干的嗎?」
「你是指秀英?可是她畫那張地形圖做什麼呢?」她問。
赫連平腦中快速的運作,「如果不是她,能夠自由出入你房間的就只有打掃的僕人,我不相信閻宮會有內奸。」
「你再仔細想想看,有什麼可疑的人到過你房裡?」
「嗯,進過我房間的人有聿,還有冷湛,另外還有——啊!我想起來了。」馮癡心驀然大喊,「還有唐姊姊,她也曾經去過我房間一次。」
銀修羅臉一沉,「你是說唐門的大小姐唐靖湄?」
「沒錯,有一回她來房間找我聊天,結果因為正好沒熱茶可喝,秀英也不在,所以我就親自去廚房倒,當我回來的時候,她人已經不在了。」
「這麼說她也有嫌疑了,可惜候選新娘早就都送走了,就算想問也問不到。」
赫連平說:「可是聽那兩名打掃的婢女說東西是在她們整理床鋪時,在棉被底下找到的,你還記得原本放在哪裡嗎?」
馮癡心說:「我藏在衣櫃最下面的抽屜裡,因為我擔心被人看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直很小心,只是想不通怎麼會跑到床上去了。」
「除非有人故意將它們翻出來,好讓人馬上發現。」
銀修羅和他看法相同,「可見這人的心腸不止毒,還相當的狠。」
「究竟是什麼人想害我?」她不禁問。
赫連平朝銀修羅說:「那可能要麻煩銀堂主辛苦點,跑一趟四川查問清楚了。」
他們已經確定唐靖湄涉有重嫌。
「我馬上出發。」他點下頭逕自出去。
「赫連大叔,你們已經知道是誰了嗎?」怎麼說到一半就散會了?他們說話沒頭沒腦的,聽得她「霧煞煞」。
「四小姐不用擔心,等找到證據就會告訴你。」現在說還太早.
第八章
馮癡心看著那一堆待洗的碗盤,雙手已經先發軟無力了,連續洗了三天,而且一次清洗兩百多個碗、兩百多雙筷子和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盤子,光用看的就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
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座島上有那麼多人,所以廚房裡的大廚、二廚加起來就有七、八位,爐灶更是大得驚人,光是裝飯的鍋子就有兩個男人環抱起來那麼大,一餐就要煮好幾鍋,才夠全部的人吃飽。不光如此,炒菜時還得站在椅子上,再拿著大鏟子下去炒,而且連盤子、碟子也是特別訂做,比普通的還要大上一倍,剛來的時候,馮癡心真是看得目瞪口呆。
「還在蘑菇什麼?等一下就要開飯了,再不趕快洗,沒有碗筷——教大家怎麼吃?」王大廚子受命監督她的工作,一看她偷懶,本來就大的嗓門又拉開了。
「對不起,我馬上洗。」她趕忙低頭陪不是。她在家雖然不受寵,好歹也是個小姐,從來沒洗過一個碗,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啷!」一個碗從她手中滑掉。
「你——」王大廚子金剛怒目的指著她喝道。
馮癡心嚇得從小凳子上跳起來,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對不起!王大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說!這三天你給我摔破多少個碗?」在他的地盤上絕不容許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犯同樣的錯,她簡直是來挑戰他的耐力。
她怯怯的低下頭,「十八個了。」
「你還知道已經十八個了,從沒看過像你這麼笨手笨腳的丫頭,真不曉得派你來這裡幹什麼?動作慢吞吞的不說,還老給我摔破碗,這些碗可是特別制,外面買不到的,你賠得起嗎?」他像是罵上了癮,吼得沒完沒了。
「對不起,王大叔,你不要生氣。」她隱忍著淚水,默默的承受。
王大廚子翻個白眼,「要我別生氣就不要再摔破碗。好了、好了,你趕快洗就是了,要是誤了用飯時間,挨罵的人是我,你可不要害我。」
真不曉得赫連護法把這嬌滴滴的小丫頭安插在這裡做什麼,還要他好好的「關照」,除了會讓人受傷的工作之外,都可以命令她做,而且做錯事該罵就罵,不必顧慮她,既然如此,他當然不會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