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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就非得跟我開這種玩笑嗎?」他氣咻咻的說。

  管玉簫嬌媚的橫他一眼,「誰說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人家的身子你都看過了,我還會在乎其他的嗎?」

  困難的吞嚥一下,雷岳奇才嚴肅的說:「管姑娘,在下不想否認曾經發生的事,可是當時情況危急,不容再多作考慮,若有冒犯之處請你原諒。」

  「你是說不願意負責了?」她瞅進那雙毫不迴避的黑眸中。

  「在下已有未婚妻,怕委屈了姑娘。」他不能對不起妍馨。

  果然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那正氣凜然、直言不諱的神情深深烙進管玉簫的美眸中,盯著他好一會兒,唇角才緩緩上揚。

  「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好玩,嫁給你一定很悶,就算你願意娶我,我還得考慮看看。」她媚眼一拋,調侃道:「眉頭別皺這麼深,我不會逼你負責的,這下你應該鬆了一口氣了吧!」

  他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真的嗎?」

  「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失望?」她挪揄的問。

  雷岳奇乾笑兩聲,「怎麼會?管姑娘傷好之後打算上哪兒去?」

  「嗯,還沒決定,應該還會再住幾天。」

  「那麼不如到『雷家堡』做客,我爹娘會很歡迎你的。」

  她冷漠的婉拒,「我不習慣去叨擾不熟的人,多謝你的好意。」

  「可是你一個人……」他就是放心不下。

  管玉簫自嘲的笑,「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怕會丟掉嗎?我一個人四處飄泊慣了,到今天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我會照顧自己的。」

  「你確定?」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的毛病就是太婆婆媽媽了,此女人還囉唆。」她嗔笑道。

  雷岳奇搔搔耳後,靦腆一笑,「對不起,那……我先告辭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請人到『雷家堡』通知我,不要客氣。」

  「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她意有所指的說。

  餌已經下了,就等著魚上釣。

  ※ ※ ※

  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矗立著一座氣勢磅礡巍峨的黑色宮殿,傳說這裡住著一群來自地獄的可怕妖魔,使人望而卻步,更遑論冒生命危險上馬。

  也只有江湖人方知這座充斥著黑暗氣息的島嶼竟是「閻宮」的所在,它橫行江湖數十年,行事奇特詭秘,喜惡分明,無視俗世的目光,閻皇之位傳到這一代後,聲勢已與少林、武當兩派齊名,也由於它的特立獨行、狂妄自大,更加深人們對它的誤解,魔教之名不脛而走,成為武林一大邪派。

  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

  春無蹤跡誰知?除非問取黃鸝。百轉無人能解,因風吹過薔薇。

  綠竹林內,半愁半憂的蕭聲悠悠響起,在林間綿綿不絕的徘徊,涼亭內的綠衣女子坐在月牙凳上,眼觀鼻,鼻觀心,手持碧玉簫吹奏著一曲改編自黃庭堅的「清平樂」,多愁善感的音符彷彿在訴說著心頭不欲人知的秘密。

  「無仇。」簫音初歇,她輕喚道。

  始終守護在亭外的男子朝前一揖,「堂主有何吩咐?」

  「無恨把事情辦妥了嗎?」

  「稟堂主,人已經帶回來,也送進了銀堂主的房裡。」他恭謹的回話。

  玉修羅微一領首,「很好,幫我去請銀堂主過來一趟,還有……明日回到蘇州之後,你跟無恨都留在總壇,不必跟著我了。」

  「堂主要上哪兒去?」他心一沉。

  她凌厲的美眸一瞥,「本座的去向需要跟你報告嗎?」

  「屬下不敢,但身為堂主的貼身護衛,理當要隨侍在旁。」如果他沒猜錯,堂主一定又是要去見雷岳奇。

  「不必了,難道本座連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沒有嗎?」她的計劃才剛開始,打鐵趁熱,豈能半途而廢。

  無仇蠕動下嘴唇,仍是鬱鬱的閉上嘴,因為在玉修羅眼中,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就連個笑容也吝於給予,雖名為心腹,卻從來無法真正的接近她,他永遠只能默默的對她付出情感。

  原以為玉修羅不會對任何男人動心,自己也就能安於現狀,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夠了,可是自從雷岳奇出現之後,無仇的心沒有一刻不是在滴血,看著兩人談笑風生,還對他展現萬種風情,明明躲得過的暗器,卻故意利用苦肉計接近他,這一切無不證明她對雷岳奇動了情,在乎的程度恐怕任何人都比不上,方才聽見那簫聲中融入不少感情,不似以往的冷淡平持,她離他真是越來越遠了。

  無仇好恨,難道他只能一輩子在背後愛著她,卻無法將愛意吐露出來,就只因為他身為下屬?可是他也是個男人,當然想擁抱自己深愛的女子,卻又害怕一旦說穿了之後,再也不能留在她身邊了。

  無恨走過來,見到他苦惱的模樣,勸道:「無仇,你是在自尋煩惱,放棄吧!不要再強求了。」

  他痛苦的用雙手抱著頭,「我真的好想不顧一切的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告訴她我愛她,已經愛了好久好久了,可是……」

  「就算說了也是沒用,堂主的個性我們還不瞭解嗎?除非她願意交出自己的心,否則不管是誰愛上她,即使連心都挖出來給她,堂主會做的是殘忍的將它踩在地上,聽我一句勸,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付出的感情豈能這麼容易就收回來。

  無恨心如刀割,「可以的,只要你肯一定有辦法的,看著你痛苦的樣子我有多難過,無仇,難道我就不行嗎?」

  「不要說了,你不會瞭解的。」

  她將淚水往肚裡吞,「我怎麼會不瞭解,我現在對你的感覺就像你對堂主一樣,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痛,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活不成了。」

  「不要再說了……」他呢喃。

  「或許應該請堂主將我們調到其他分舵,我相信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的走出這場無望的感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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