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他邁向成功之路的絆腳石?!真殘忍的說法。「你希望我們分手?」溫遴的心驀地一陣刺痛。
她緩了一下語氣,「我們其實也不是非要拆散你們不可,只是認為月泱現在應該全力為事業打拼,等過一、兩年時機成熟了之後再來談感情會比較好,到時候就算要公開也無妨。」
她力持平靜地問:「月泱知道嗎?」
郭亞雯搖頭,「我是瞞著他來找你談的,你是不是肯答應我暫時和月泱保持距離?」
月泱那麼努力地工作,為的不就是想要成功,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阻礙他、變成他的絆腳石?但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分開……理智和感情在溫遴的心中拔河,為什麼非要她作抉擇不可?
要是月泱不當明星退出演藝圈就好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可她旋即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溫遴,你不能這麼自私,只想到自己,你也應該要為他做些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好,我答應。」
只是,一、兩年的時間真的很長,她真的能忍受那麼久都不跟他見面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真的?」郭亞雯大喜過望。「那麼去歐洲的事?」
「我會跟他說公司最近比較忙,不能請假那麼久。」才一答應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一定會很想念很想念月泱的。
「謝謝你,那麼就以兩年為限,這兩年讓月泱專心在演藝圈內發展,屆時,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再干涉你們的交往。」鄧亞雯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我也該回去工作了。」
「不送,」半個小時前她還滿心期待她和月泱的第一次出遊,沒想到才短短的三十分鐘她就從天堂掉進地獄了。溫遴獨自在會客室內呆坐了好一會兒,把心情調適好才準備回去工作。
如果她等會兒跟總經理說她要取消休假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月炎坐在沙發上,聽著辛轍正在向人事部關經理協商下個月暫時借調他的秘書過來支援一事。
好不容易等到他切斷電話,她立即問:「為什麼要跟關經理借調他的秘書?你不是有溫遴嗎?」
「溫遴她下個月請假。」
「只是請假一兩天也不用借調關經理的秘書吧!」她不假思索地自告奮勇,「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來幫你好了。」
辛轍微微笑,「一個月,你有時間嗎?」雖然她大多時候沒什麼工作要做,但是她三天兩頭就得幫一些遭逢家變的老鼠們找新家、搬家,還要拯救一些被貓咪欺壓的老鼠,她其實也是很忙碌的。
他還在想該怎麼跟她溝通,那些普通的灰色老鼠雖然是她的親戚,但是它們身上帶有很多細菌,會傳染疾病,而且又只會咬壞人們家裡的各種物品、製造髒亂,一點建樹也沒有,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幫它們找新家、搬家和拯救它們。
「什麼?」月炎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只好再說一遍,「溫遴她要請假一個月。」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笑笑地回答,「她要跟男朋友出國去玩。」改天他也挪出一些時間帶月炎出國去走走,就當是婚前蜜月好了。
「她交男朋友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太不夠意思了上連她和辛轍都沒說。
辛轍替溫遴解釋,「有可能是忘了,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埃」「也對啦。」她同意他的看法。
敲門聲陡地響起,「叩叩。」
「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溫遴,「總經理,我想……」「溫遴,下午沈秘書會上來,你先將大概的工作內容……」兩人同時開口。
他已經安排好在她休假的一個月裡要來暫代她職務的人了,那……辛轍頓了一下,「你要說什麼?」
將要說的話至吞回肚子裡,她搖搖頭,「沒事。」
「真的沒事?」他還有點懷疑,她剛剛明明有話要說。
溫遴若無其事地笑笑,「沒事。」
月炎負著雙手,笑吟吟地踱到她面前,「遴,我剛剛聽轍說你下個月請假要跟男朋友出國去玩,真幸福呢!」
「我……」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什麼時候要把你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讓我們幫你鑒定一下。」月炎一副儼然已經是專家的口吻。他好笑地將月炎勾回來,「你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我怎麼不知道?」
她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嗎?」
辛轍打趣地問:「那麼你當初見到我的時候,那神奇的第六感有沒有告訴你,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萬中選一的好男人,要好好把握才行?」
哪有人這樣大言不慚的稱讚自己!懊揮小!?
耳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溫遴的思緒卻慢慢地飄離。
未來一個月的休假,她該要怎麼度過?她更不敢去想,她答應要和月泱保持距離好讓他專心在演藝事業上衝刺,那一段更漫長的等待……「月泱,關於陪你去歐洲拍攝寫真集的事……」停頓了一秒,溫遴隨即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我……可能要失約了。」
「你不能去?為什麼?」雖然他已經搬到公司安排的住所去,但是只要有時間,他還是會回來下廚,和她一起共進晚餐。
她適時地垂下睫毛避開他的目光,就怕他會捕捉到她眸底的心虛,「嗯,因為公司最近接了好幾個大Case忙不過來,我不能請那麼久的假。」
他微微瓏起眉,「我去跟你的上司說。」
「你不要去,我們總經理對我很好,他沒說不准我的假,是我自己覺得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在公司最忙的時候丟下工作出國去玩。」要是讓他去找辛轍談的話,事情肯定會被抓包。
他其實也不能說她不對,只是期待驀地落了空,心中的失望就像漣漪般一圈圈蕩漾開來,「真的不能去?」
「對不起。」她心裡也不好受。
「道什麼歉,既然時間上不湊巧,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好等下一次了。」他沒有怪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