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佑京微微頷首,「你去找安娜,要她準備一套迎晨的衣服讓你帶回來。」
「喳。」羿陽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上出門。
羿陽離去之後,房間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只能用窗簾蔽體的岳迎晨有些不自在地 挪挪身體,找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我沒有喊停的話,你真的會讓羿陽死在 我的面前嗎?」
他微笑地瞅著她,「我們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
因為他確信她會阻止羿陽以死謝罪,事實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她從他的笑容裡看出了一絲端倪,「你設計我。」
他無辜地一揚眉,「我是提供你處置他的方法,作決定的人是你。」
「你好奸詐。」她嬌嗔地日了他一眼,模樣嬌俏可愛。
他聳肩,「我只是處事方法迂迴了點,橫豎結果都相同,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吧。」 做錯事的羿陽受到了教訓,她的氣也消了不少,這樣兩全其美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羿陽希望你對我的興趣慢慢淡去?」她想再聽一次那句話,這一次她不會 再錯過了。
「他不希望日後回去的時候,我的心中有牽掛放不下。」她不也拐著彎想要他再說 一次喜歡。
佑京起身走向茶几,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閒適地泡著茶。
對啊,她差點忘了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終究會回到屬於他的世界。岳迎晨的胸 口忽地一緊,不由得屏住呼吸,想問他會不會為了她留在這裡,卻怎麼也問不出口,因 為若同樣拿這個問題問她,只怕她也答不出來,又有什麼立場去問他?
他倒了兩杯茶踅回,遞給她一杯,「怎麼不說話?」
她接過茶杯,抿著唇搖頭,她怎麼會忘了呢?佑京是兩百多年前的清朝貝勒,他們 之間根本就不應該有交集,更別說喜歡了。
只是她還來得及將心中的喜歡連根拔除嗎?
「在我將心中的感受表態之後,你是不是應該有所響應?」佑京察覺了她在轉瞬間 的退縮,先下手為強地斬斷她的退路,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對。
「我……」岳迎晨一震,杯內的茶差點濺出來。
他乾脆抽走她手中的茶杯,順手往床頭櫃一擱,徐緩而優雅地逼近她,「你喜歡我 嗎?」
她受困在他的手臂和床鋪之間動彈不得,卻還在努力抗拒。她害怕這一承認,心中 壓抑的感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很簡單的,你只需回答喜歡我或不喜歡我即可。」他輕輕吐息。
她咬著牙搖頭,沒有辦法著著他的眼睛說出違心之論。
佑京俊美的臉湊得更近地誘哄她,「承認吧,你喜歡我。」
他的氣息一點一滴地誘惑著她,要她繳械投降。但是她不能,她不想要這種沒有未 來的感情,她不想時時刻刻擔憂他會突然消失……她的手因為必須揪住胸前的窗簾,無 暇抵擋他的逼近。
「說你喜歡我。」他順勢貼上她紅艷誘人的唇瓣呢喃,充滿憐寵、輕柔地吸吮品嚐 ,細細地描繪她美麗的唇形。
她轉頭想避開他醉人的親吻,一隻大手霸氣卻不失溫柔地固定住她的後腦勺。
她緊抿著唇線,卻阻擋不了一股酥麻的感覺在她的身體流竄,輕易地瓦解了她的防 備。
佑京以另一隻手侵入窗簾底下,觸及她凝脂般的肌膚。
她震愕地脫目驚呼,他的舌趁機進佔她嘴裡,攻城掠地,讓她只能無助地任由他對 她予取予求。
「說你喜歡我。」他在她的口中低語。
她的理智已束手就擒,「我……喜歡你。」這一句話像是解除禁制的咒語,她的口 裡立即興起一陣強烈的騷動。
她早就喜歡上佑京了,只是沒有勇氣承認,害怕面對未來的重重阻礙,卻苦於控制 不住自己的感情。
如今已沒有退路。
佑京揚起滿意的笑容,將她柔軟的嬌軀擁入懷中,他一向恬適淡然,「這是我頭一 遭強烈地想要擁有某個人,我不會輕易放手的。」他的語氣依舊如昔未變,卻多了一絲 不易察覺的堅決。
她沉醉在他的氣息裡,貼在他的胸膛上靜靜地聆聽他沉穩的心跳,她多想就這樣依 偎在他安全溫暖的懷抱裡,直到地老天荒。
只是承認了對他的感情之後,隨之而來的是許許多多的問題,讓她不得不去思考, 尋求解決之道,姑且不論他的去留,光是父親那一關恐怕就過不去了,更遑論她眉上背 負的責任——領導梅迪奇家族企業。
這麼想是太自私了些,可是他都已經來到現代了,他會為了她留在這裡嗎?岳迎晨 不自覺地蹙緊了兩道柳葉眉。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她和他的未來都是一局無解的死棋,還有生路可走嗎?或者 他們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相遇、分開都無法自主?
不,她原本就打算認命地接受自己生為梅迪奇家的惟一繼承人,事事都必須以家族 企業的未來為重,就連終身大事也沒有自主權,但是,上天將佑京帶到她的生命裡,燃 起她對愛的渴望,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叩叩。敲門聲陡地響起,岳迎晨仍沉溺在她紊亂的思緒裡,毫無所覺。
佑京慵懶地揚聲應答,「進來。」他的手依然環在她嬌小圓潤的肩膀上,彷彿那本 來就是專屬於他的手應該擱置的位置。
門一開,一陣聒噪的嗓音立即像陣龍捲風狂襲而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做出……」她哇啦哇啦地叫嚷,在瞧清 房內景象時戛然而止,眼睜若銅鈴——小姐和容先生抱在一起?
岳迎晨被安娜的聲音震回神來,不好意思地推推佑京,做直身體,「你別擔心,我 沒事。」
佑京朝羿陽投去詢問的一瞥。
「她很擔心岳小姐的安危,說什麼都非要跟來,親眼瞧見她平安無事不可,屬下拗 不過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