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沒有激情的演出,使人覺得沒看頭,但幸好他個人魅力夠,說學逗唱樣樣行,時而幽默時而犀利的演講,經常贏得滿堂喝采,而生動的文字宣傳,也讓人更加注意了,於是漸漸拔得頭籌,甚至讓一些對校園選舉沒興趣的同學也開始注意了,投票當天,A大出現了難得的高投票率,而伍昭元也順利當選。
不過慶功宴一舉行完,為這場選戰熬了好幾夜沒睡好的茱敏終於不支倒下,那夜整寢的人全被她的呻吟聲給吵醒。
「茱敏妳怎麼了?」秀綺輕推緊閉著眼的茱敏,可怎樣都叫不醒。
月華伸手摸她的額頭。「好燙呀!發燒了!!」她驚叫道。
「那怎麼辦?半夜三更的,宿舍門都關了!」淨文著急地說道。
秀綺繼續試著叫醒她,可茱敏淨是吐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囈語。
「她一定是燒得很嚴重,不然怎麼叫不醒上 月華當機立斷。「別叫她了,得立刻送她去醫院,淨文妳去跟宿舍媽媽講一下,讓她開門,我叫人來幫忙。」
「好!」淨文立刻衝出去。
「這麼晚妳要找誰幫忙?還是直接叫救護車好了。」秀綺拉住月華說道。
「我們學校在山上,等救護車來還要一段時間,我去打電話叫丞風幫我送茱敏去醫院,反正他有車。對了!妳幫茱敏穿上一些衣服,免得她又受涼。」月華說完後,也拿著電話卡衝出去 十五分鐘後,雲丞風和宿舍媽媽進到她們的寢室,沒多話,雲丞風將柳茱敏一把抱起,往外走去,月華、秀綺和淨文則緊隨其後。
「她怎麼會病成這樣?」丞風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有點訝異她竟如此輕盈,好像會隨風飛起似的。
月華歎道:「一定是這幾天幫學長競選忙壞了,她已經好幾天都沒回寢室睡覺了。」語氣有掩不住的擔憂,認識茱敏以來,這是她們頭一回看到她生這麼重的病,之前,她作息正常,早上都會去跑操場運動,體力也是一流的,可這陣子……選舉忙完,人也隨之陣亡。
為了選舉?「真是無聊!」他不屑地輕哼。
其它三個女生面露苦笑,無法反駁。
床為什麼會晃動呢?茱敏昏沉沉地睜開雙眼,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抱著,沒戴眼鏡的她看不清是誰抱著她,但溫暖的懷抱卻令她有著莫名的懷念和依戀,她不覺將這個懷抱和記憶中父親的身影相疊合。
「爸……」她輕輕呼喚這好幾年都無法再呼喊的稱呼,渾然不覺那個懷抱她的人僵了一下。
「爸,是你嗎?」她呢喃地問道。
「呃……不是!我--」
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但她已分不清是真還是假?直覺認定這人就是父親,她伸手摟住「父親」的脖子,淚水也同時流下。「爸!我好想你!我跟媽都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們?」
「乖……別亂動,妳發燒了,我現在送妳去醫院。」男人的聲音好輕柔、好舒服,也令她安下心,真的聽話不再亂動。
「爸,我好愛你……」她噥語呢喃道,把頭重新枕在那令人信賴的肩膀上,就好像自己仍是三、四歲的娃兒,在向父親撒嬌,然後在父親厚實的撫慰下再度安心沉入睡鄉之中。
丞風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張泛著不健康的潮紅,卻還露出幸福笑容的臉龐,之後又無奈地看向月華。「她真把我當爸爸了!」頭一回見到柳茱敏防衛盡卸的模樣!沒想到竟會如此叫人心疼,有種類似父愛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他忍不住低聲呵護。
「她真的是燒昏頭了。」月華壓抑下一股莫名的煩躁,奇怪?茱敏只不過是因為燒昏頭,才會錯認丞風為父親並將他緊摟住,她何必對這一幕感到刺目?
隨即她暗罵自己小心眼,茱敏是她的好朋友,現在正發著高燒,何況還是她叫丞風來幫忙的,想那麼多幹麼?
他們很快就來到宿舍門口,一行人上了車前往醫院,為這多事的一夜畫下休止符。
夏初午後,熏風拂面,令人昏昏欲睡。
「雲丞風!」
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可一時沒將聲音和人搭上,於是邊轉身邊念道:「誰呀?聲音那麼好聽?啊!是妳!!」他驚訝地望著柳茱敏。
茱敏彆扭地將手中的一籃水果遞向他。「這是送你的,謝謝你那天送我去醫院。」那場病讓她住院兩天,之後她便回南部家裡休養,直到康復後才回學校。
當她知道是雲丞風將她抱出寢室送到醫院時,差點從病床上摔下來,天呀!怎麼會讓她欠他這樣大的人情?
這下叫一向沒給他好臉色的她如何再面對他?
丞風好笑地望著她,這還是頭一回見她正眼瞧他,雖然表情有掩不住的窘迫與懊惱。
哈!好玩!好玩!沒想到她也有向他低頭的日子。
「妳身體好一點了嗎?」他笑瞇瞇地說道,呵!這是可以展現他最佳風度的時候,證明他絕對不會跟小女子一般計較,他的心胸廣闊,可容群山……
「謝謝!好多了!」茱敏不自在地動了動,在某方面而言,雲丞風「施恩」給她,因此已無法再將他視為「無用」之人,但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她還在摸索。
「那個……水果是我們家自己種的,我媽說一定要拿來跟月華還有你道謝。」唉!本想請月華代為轉交,誰知被拒絕,說什ど道謝要親自說才有誠意,最後她只好硬著頭皮--
「不用客氣!」他沒有伸手接下水果。「這個妳拿回去,給我女朋友補就好了。」
「她們都有了,這水果雖然是我家裡自己種的,外表看起來也不怎麼樣,但味道還不差,如果你嫌這個禮太薄的話,我可以再送好一點的--」話還沒說完,雲丞風已一把將水果搶過去。
他瞪著她。「我收下了!」天!這女人三兩下就可以將他的怒氣撩撥起來,他又不是在嫌棄她家的水果,她怎麼可以輕易地曲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