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情深……她突然很悲哀地發現,如果他真的先她一步而離去,只怕她也不能獨活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對他的感情會深到如此地步呢?她怎麼會那樣不小心呢?
她背對著他,望著窗外的臉流下了淚水,但她很快就拭去。
不哭!不哭!絕對不哭!
她不是早就想通了嗎?不是早就預期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嗎?
所以--要堅強,一定要堅強--她在心中如催眠般反覆地默念著。
當路邊指示通往墾丁的路標進入她的眼簾時,她突地回過神,他帶她來墾丁?
她詫異地轉頭看他,而他依舊板著一張臉開車。
「你……」開口說了一個字後,便說不下去,望著前方,默默揣測他帶她來墾丁的用意。
當她以為他會帶她到五年前出事的小木屋時,他卻帶她來到一間新蓋好的飯店,在櫃檯checkin後,便牽著她的手直直走進電梯。
「小木屋已經拆了。」他總算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她鼓起勇氣問道。
「因為我想要跟妳做真正的夫妻!」
他說得輕鬆自在,她則聽得呆若木雞。
他牽著她走進寬敞舒適的房間,儘管外面可以清楚看到藍天碧海的美景,但她無暇欣賞。
真正的夫妻!
她有些暈眩地望著他,而他則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這幾個月來在他們之間竄動的電流,急速升高,即使房內開著空調,他們仍感到燥熱。
她不平穩地吸了一口氣,那已足夠打破存在他們之間的迷霧。
他緩步走向她,像害怕她逃走般地緊緊箍住她的雙肩,她不覺晃了晃,全身感官變得敏銳起來,他的呼吸、體溫、氣味深深勾動了她。
他眸中的情感和光熱幾乎讓她招架不住,他靠她更近了……是他將她拉近,還是她走近他的?
她不知道……她心慌意亂地閉上眼睛,面對這陌生的狀況,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著我!」他低啞的聲音阻絕了她的逃避。「不准妳再躲!不准妳再逃!」
她睜開眼,無助地看著他,她想解釋其實她沒逃,但……只怕這話會說得心虛。
「妳知道昨天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時,我差點瘋掉嗎?」
他臉上露出的痛苦.令她忍不住心痛地撫上他的臉頰。「對不起,我只是--」
「別說!什麼都別說,現在--我只想要這個!」他低下頭,用唇封住她的。
頓時,強烈的情感風暴席捲了他們兩人。
他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倒在床上,動作迅速地脫去兩人的衣服,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隔的緊緊靠著。
他喘息著,低頭對她說:「知道我等這一刻多久了嗎?」
用手指描繪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然後將臉頰貼住她的。
「妳怎麼可以逃?怎麼可以?」他一邊說話,一邊滑下,在她的胸口反覆摩娑。「不要躲我!不可以再躲我!」他聲音中的痛楚教人心碎。
她的回答是拉起他的頭,捧住他的臉深深親吻著,她不再疑惑,也不再欺騙自己了,她要他就像他要她一般的強烈。
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主動吻著他的臉、他的胸……
每個動作、每個親吻都是在告訴他--她愛他、她愛他……她不問未來,只求現在,擁有此刻更勝於擁有一生一世!!
他忍受不住,呻吟從他喉頭竄出,從靈魂深處湧上的激烈情感,令他急欲發洩,反身覆住她,不用詢問,她已心甘情願地緊緊偎向他。
她毫不保留的敞開自己,想帶給他快樂,歡迎他的進入,與他沒有空隙的合而為一,不只肉體,還有靈魂……
完全的燃燒--直到那炫耀奪目的火花迸開……
夕陽餘暉撒在海面上,形成了黃金海。
房內緊緊相偎的身影,坐著一起看這美麗的景色。
熱情燃燒了一整個下午,不用任何言語,只用身體訴說平常不易說出口的愛意,時間在此失去了意義……
他在她光裸的肩上輕輕印下一吻。「妳南下找太陽……找到了嗎?」
她沒有回答,枕著他的臂膀,內心充滿幸福,卻仍不免掛慮,即使此刻多美好,但該面對現實時還是要面對。
望著夕陽的餘暉。「月華呢?」
他靜了一會兒,才幽幽歎氣道:「她走了。」
她猛地抬起頭,差點就撞到他的下巴。「她……?」
他苦笑。「她沒放棄,但我先溜了,很沒用,是吧?」
她靜默不語,月華沒有放棄,這意味著……她還會再回來搶他?
他輕撫她的手臂,然後與她十指交纏。「妳曾問我一個問題--妳要我在鑽石和石頭之中選一個,記得嗎?」
她點點頭。「我記得。」
「妳把石頭描述得太模糊了。」
「怎麼說?」她的心微微輕顫。
「妳忘了說,我為了尋找那顆石頭,曾經上山下海,走遍溪床河谷後,才發現它其實就在我的身邊,唯有那顆石頭,會在我做錯時臭罵我一頓,像良心一樣……也因為那顆石頭,我才得以度過許多難關,更因為擁有那一顆石頭,讓我覺得擁有了一切……它雖然不起眼,但在我的心中,它已經比鑽石更可貴,價更高!」
她不發一語地咬緊下唇,淚水已然滑落臉頰。
他伸出手指頭勾起她的下巴,輕柔地撫去她的淚水,然後吻住她的唇,用舌頭輕舔她咬過的齒印。之後再抬起頭,表情異常嚴肅地望進她的眼。「我不想離開妳跟孩子,即使妳把我推開,我還是會一再的跑回來……」說到這,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有時候我真希望妳對我能有像當初對崇祺的一半,誓死保留我,免得讓我老覺得自己可有可無,窩囊極了。」
她伸手環住他,臉貼著他的。「你真的不走?」
「不走!」
「即使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塊老得難以咬得動的牛肉乾?」她悶悶地說道。
他差點失笑。「那我會直接把那塊牛肉乾丟到肉湯燉煮,直到它變軟了為止。」一邊說一邊調整她的姿勢,讓她的柔軟抵著他的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