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早在她答應和他回魔谷之際,她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她寧願他是個普通人,而不是魔王。
王后,她不認為她有能力扮演好這麼一個尊貴的角色,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
鬼無懼趁她出神的時候,側著臉偷襲她白皙的頸項,他有股衝動想吃了她。
難不成他是把她的脖子當成食物了,又舔又咬的!她感到有些癢,微縮了縮脖子。「你……你別這樣,有人會看見的。」
「我把其他人都支開了。」
顯然他是早有預謀,她要是再不轉移話題,只怕……只怕她的自制力也將用罄,她喜歡他吻她的感覺。
「我……我聽小蘇提起一個地方,我想去看看,好不好?」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呼吸也略微急促了一些。
「什麼地方?」鬼無懼吻上她的唇之前,用著粗嘎的嗓音喃喃地問。
「迷宮。」
迷……宮!鬼無懼的紅眸中精光一閃,「你想去那兒做什麼?」也許他該考慮把小蘇的嘴巴給縫起來。既然她知道了迷宮的事,那麼,想必小蘇一定也把關於迷宮的傳說一併告訴她了。
迷宮,還有另一個別稱:情人迷宮。魔谷內有座迷宮,年代久遠,據說是月老所建造的,如果熱戀中的情侶能夠在迷宮內找著彼此,然後一起走出迷宮的話,就代表能夠長相廝守,一生到老;反之,則表示兩人無法白頭偕老,終究還是會以分手作為收場的。
關於這件事,相信的人不少,不相信的人也有,端看各人的信念,至於,鬼無懼——他當然是屬於不信的那一方,他一向只相信自己能力所及的事。
「我想知道我們能不能長相廝守白頭偕老。」葉可敘需要有其他的理由來增加信心。
「我們彼此相愛,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白頭偕老。」鬼無懼定定地注視著她。「我們不需要經過迷宮的考驗。」他希望她能打消主意,不去走迷宮,因為辨別方向不是他的專長。
「我要去試試。」她不打算放棄。
鬼無懼跟她僵持了半晌,才不得不點頭同意,「好吧!我和你去走一遭就是了。」不過,他真的很懷疑他們真的能順利走出迷宮嗎?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謝謝你。」葉可敘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其實她以前並不迷信,但是,自從遇見他開始,一切都改觀了,她不僅見過鬼,而且,在魔王的接任大典上,她也瞧見了冥府的太子。
她原以為那所謂的冥府之說,只是為了勸人向善所虛構出來的名詞,沒想到……沒想到冥府竟是真真實實地存在著。
「如果我們真的能一起走出迷宮的話,你是不是會答應嫁給我呢?」雖然成功的機會不大,他還是得賭上一賭,不過即使他們無法走出迷宮,他仍是不改變今生今世非她不娶的心意。
「嗯!」
※ ※ ※
才一來到迷宮不遠處,有一名身著粉紅色綢紗的美麗女子平空出現,擋在他們面前。
「王,你和可敘小姐是要來走情人迷宮的嗎?」夙天築笑盈盈地問。
「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來參觀的嗎?」鬼無懼淡淡地挑起眉毛。
夙天築臉上的笑容依舊,「我猜這大概不是你的意思。」
她的猜測挺準的嘛!鬼無懼的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僅僅是看了一眼身側的葉可敘。「你是打算不讓我們進去嗎?」
「沒有,我只是想祝你們能順利的走出迷宮。」夙天築眨了眨眼,自身後拿出兩串鞭炮來晃了晃,「我在出口處等你們喔!」她是打算在他們順利走出迷宮的那一刻點燃鞭炮為他們祝賀。
「你很閒嗎?」鬼無懼問。
葉可敘不信地打量著情人迷宮,這座迷宮佔地很廣,從這兒望過去,什麼也看不見。
鬼無懼領著她來到迷宮的入口處之一。「你從這兒進去,我得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去。」
在進入迷宮的前一刻,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害怕,這迷宮的牆又厚又高,如果她和無懼無法找到彼此一起走出迷宮的話,就代表他們不能白頭偕老,到時候,她真的捨得放棄他嗎?答案是否定的。
「我……」葉可敘欲言又止。
這是她的提議,她又怎麼好意思臨陣退縮!只是……只是她怕結果會不如人意。
鬼無懼突然露出一抹充滿自信的微笑,「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他一向相信自己能力所及的事,這一次也不例外。
「進去吧!」鬼無懼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他一直看著葉可敘走進去才繞到另一頭也同樣地進入迷宮內。
半小時之後,葉可敘走得滿頭大汗,舉目所見儘是灰色、又厚又高的大石牆,什麼東西也看不到,彷彿,在剎那間世界上只剩她一個人。周圍沒有絲毫的聲音,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都可以聽得很清楚。
抬頭仰望,天空仍是那麼的湛藍。走了那麼久,她依舊沒發現無懼的蹤跡,難道他們注定無緣?
推開面前兩扇石門的其中之一,迎接而來仍是另外兩扇石門,彷彿她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葉可敘慌亂地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她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停下腳步,在這一刻,她突然後悔了,也許她根本就不應該提議來走情人迷宮的。這下可好了,在這又厚又高的石牆之下,東西南北也分不清,更別提找到無懼和出口了。
突地,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她忘了問如果進入迷宮之後找不到出口該怎麼辦?會有人來找她嗎?總不會要她在這裡頭等死吧?
而鬼無懼又在哪裡?他該不會早巳經走出迷宮了吧?一想到她可能是獨立一人在這迷宮之中,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雖然她明知無懼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迷宮裡,但是,她仍是感到害怕,她已經習慣了無懼的存在,對她而言,他就像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