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坐遠一點?」
聞言,倚敬辰回頭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乾脆現在滾回去不是更安全 ?」他早已非吳下阿蒙了。
基於同族的情誼上,倚敬辰不能丟下他不管。「我得留下來當目擊證人。」
「目擊證人?」他不明白。
他吃下誘餌了!「我有義務留下來證明你是過失殺人而非蓄意謀殺。」倚擎天笑得 無法無天了。
倚敬辰差點氣炸了。」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否則難保我的球不會砸到你。」他笑裡 藏刀地說,擺明了是危言恐嚇。
貓有九條命,他可沒有,所以,倚擎天只好乖乖地閉上嘴。
「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比較嘮叨。」倚敬辰大聲地咕噥,一點也不怕他聽見,而顯然 的,他忘了一件事——他自個兒也只比倚擎天年輕一歲而已。
倚敬辰的第一球打了個Stirke。
或許他還稱不上高手,至少,他的球不會再飛上半空中或者砸到人,更不會「投奔 自由」到隔壁球道去。
大慨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中的吧!倚擎天直覺如此認為。
「如何?」他一副「我很厲害吧」的表情斜睨著倚擎人。
此情此景,倚擎天也只好勉為其難地說出與心意背道而馳的話來,「沒想到士別一 目刮目相看啊!」
「好說,好說。」意思是很謙虛,可是,倚敬辰的口氣卻一點也不,「該你了。」
倚擎天走上前去擦球。
——喂,老頭子你知道你自己什麼時候會成家嗎?」他一直很好奇。
那個問題讓倚擎天的第一球洗溝了,他可以預見的是這下子敬辰會更臭屁了。
「我不知道。」他才一轉身便看見倚敬辰那笑得有些變形的五官。
「士別三日我也對你刮目相看啊!」倚敬辰笑得更是猖狂地把他之前說的話回贈給 他,「你變爛了。」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還說呢!他可是罪魁禍首*-!倚擎天懶得搭腔,瞄了他一眼,隨即又準備上去打 第二球,不過,倚敬辰那放肆的笑聲依舊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裡,果真是六月債還得快!
倏地,倚敬辰不經意地瞟兒櫃檯處有一張他朝思暮想了好幾個星期的容顏。
沒錯,是她!他絕對不會認錯的,他等了好久。
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能再眼睜睜地看它溜走,他總得做什麼吧!好歹,這一次 他至少得弄清楚她姓什麼叫什麼。
倚敬辰不相信一見鍾情,也不承認對她有任何感覺,充其量只是她傷了他些微的男 性自尊,如此而已。
「喂!喂!」倚擎天發現倚敬辰竟在發呆,於是便叫喚道,可是他竟充耳不聞自己 的叫唉。
倚擎天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瞧見一個高挑、面貌姣好的女人,感覺上是良家婦女型 的,不像他會交往的典型,而且那女人似乎也招惹不起。
那麼,敬辰看得雙眼發直又代表什麼意義?該不會對人家有興趣吧?倚擎天又再度 朝那女子投去一瞥……咦!她好像……腦海中急速地掠過一些影像,他努力地想找出一 個頭緒來。
啊!她不就是一個多月前敬辰跌跤時湊巧也在現場,而且還對敬辰伸出援手的女人 !
他還來不及有任何表示,倚敬辰已經迅速起身尾隨人家而去了。
倚擎天莫可奈何地搖搖頭,這小子該不會一相情願地喜歡上人家吧!
沒法子,他也只好跟了過去。
***
管御夏取出球,彎腰將球袋置放在椅子下,然後等著上場打球。
「小夏、小夏,有個英俊得要命的男人朝我們這邊走來了也!」李雲妮的一雙眼睛 不停地瞄來瞄去,這種罕見的帥哥可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
新時代的女性該懂得把握機會,她正在考慮該怎麼做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才能認識 他,假裝不小心撞到他?還是假裝跌倒然後緊緊抱住他的褲管不放?
「那又怎麼樣?」管御夏興趣缺缺地道。
「喂!喂!他真的很帥*-!高大英俊、風度翩翩、氣質出眾,簡直就像是太陽神 阿波羅的化身。」她如癡如醉地說。或者她直接過去跟他搭訕比較好?
「我們是來打球的,人家長得再帥也與我們無關。」她擔心李雲妮是不是會像餓狼 瞧見食物一樣猛撲上去。「請注意你的形象。」
「形象?!形像一斤值多少錢啊?」李雲妮的視線直黏在那名帥哥身上,「啊—— 他真的朝我們走過來啦!怎麼辦?怎麼辦?」他會不會是對我有意思,想要過來跟我搭 訕?我是不是該矜持一下?她的心正在胸腔裡小鹿亂撞,且已經撞出一大堆包包和滿天 星星了,她還是不知這該怎麼辦才好。
「拜託,你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別表現得像花癡一樣,更何況長得帥的男人都很花 心的。」管御夏自有一套管氏定理,她一向對長得帥的男人沒興趣。
李雲妮嘴張成O字型,他……他真的走過來了,而且後頭還跟了一個絲毫不比他遜 色的美男子,他們兩個的外表同樣出色,也都擁有一雙綠色的眸子。
管御夏翻了翻白眼,雲妮什麼都好,就是對俊帥的男人沒有免疫力。
「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這聲音近在咫尺……管御夏緩緩地回過頭,卻意外地和一張俊帥的臉孔靠得極近, 她吃了一驚,反射性動作地彈開去。
「你是誰?」她口氣中夾帶著一絲防衛,顯得不怎麼友善。
他大概就是雲妮口中帥得要命的男人了,她想。
李雲妮睜圓了眼睛,望望這一個又看看那一個,小夏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英俊得 要命的男人?她怎麼沒聽小夏提起過?真是不公平,為什麼她就沒有認識這種帥哥的機 會?
「你不記得我了?」姑且不論那驚天動地的一跤,光他出色的外表也該令她記憶深 刻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們在一個多月前兒過一面。」這一個殘酷的事實對倚敬 辰的打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