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醫治你身上的傷,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這小子還真是 不知好歹。
下一秒阿童的身體立即彈起,拔腿就往手術室的門口沖,才跨出第二步就被一隻結 實有力的臂膀給揪回原位,速度快到讓她懷疑自己根本沒離開過屁股下那一塊軟墊。
「把外套脫掉。」封印端著一個小鐵盤,上面擺著縫台手術所需的工具。「別浪費 彼此的時間,你合作一點讓我順利地處理好你身上的傷口,你也可以早點離開這裡,嗯 ?」
阿童悶哼了一聲,雖然仍是一臉不悅的神色,卻依言脫下身上的外套,乖乖的伸出 手。
封印沒再多說些什麼,一把將她早已被劃破的袖子割開來,他微微一怔,這小子的 手臂沒有普通男孩子的結實、線條明確,反倒是有些圓潤,還有那像女孩子般光滑細緻 的肌膚,更突顯出那道傷口的醜陋噁心。
阿童尖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麼?」
他回過神來覷了她防備的神色一眼,沒好氣道:「當然是縫合你的傷口了,你以為 咧?」然後動作熟練利落地作局部麻醉,消毒完便開始縫合她手臂上的傷口。
阿童別開臉,僵硬地響應,「我只是嚇了一跳。」鼻青臉腫、身上掛綵對她來說雖 然是家常便飯,但這種皮開肉綻,血淋淋的情形卻還是頭一遭,胃裡驀地起了一陣翻攪 ,胃酸不停地湧上喉嚨。
封印斜瞟了她一眼,「又不是女人,你怕什麼?」
幸好臉上的「輝煌紀錄」替阿童的臉紅作了掩蔽,不至於洩了底。「媽……的,誰 說我在害怕了?」
「放心,我對同樣性別的人沒有興趣。」縫完最後一針,封印執起剪刀把線剪斷, 然後是上藥包紮。「好了,其它的小傷你自己回去處理。」
「好了?」這麼快?阿童的臉終於轉回來,果然瞧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
取下手上的手套,封印轉過身去洗手時邊揶榆她,「還是你要檢查一下?」
「不用了。」自己又不懂,看與不看也沒多大的差別,只管信任別人的專業就是了 ,雖然他是婦產科醫生。
封印填了一張帳單遞給她,「到掛號處去付完款項,你就可以離開了,兩天回來換 一次藥。」
阿童接過帳單,凝自一看,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你是土匪 搶人啊!這麼貴!」
他的驚訝全在他的預料之中,「以我的標準而言,這只是一般收費。」而且並不是 每個上門來求診的傷者他都願意醫治。還得視他心情好壞而定。
一般收費就要十萬塊了,那……大一點的手術豈不是要價上百萬?這麼好賺,難怪 每個女人都想要當醫生的老婆,不用工作只需在家蹺著二郎腿,等著收錢就行了。
「吸血鬼!」早知道她就努力用功點,拼上醫學系,不過這學費不便宜,她恐怕也 籌不出來。
封印絲毫不以為意地旋過身,漂亮的娃娃臉上噙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你只要 回答付還是不付就好。」
勾魂的笑容差點讓阿童看傻了眼,「我不想付……」拜託,那會去了她半年的薪水 耶,而且還得不吃不喝才能付得起那個數目。
封印二話不說地抓過她的手臂。
「你要做什麼?」阿童不解地望著他。
「既然你不打算付費,我不介意把這些線拆下來。」他漫不經心地拿起置放在一旁 的剪刀。
把縫合好的線拆下來?「你——」
第二章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媽的,你算什麼醫生啊!」阿童奮力地抽回自 己的手。
「婦產科醫生,你剛剛不是看到招牌了?」
封印挑起眉睨了她一眼。「怎麼樣?你是要付帳呢,還是讓我把線拆下來?」
「你——」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絲毫不懷疑他會那麼做的可能性。
「嗯?」封印的唇角微揚,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麻醉的藥效漸漸退去,她的手臂慢慢地恢復知覺了。如果她苧擇讓他把縫合的線拆 掉的話,這一次他肯定不會那麼好心還替她打麻醉劑。「好,我付,不過——」她沒得 選擇了。
「不過什麼?」這小子的毛病還挺多的。
阿童理直氣壯地和他討價還價,「我要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他沒聽錯吧?這小子當是在買東西啊,還分期付款咧!
阿童沒好氣地坦白,「我沒有辦法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來,只能分期付款慢慢地償 還,你能接受是最好,要是不能,那你就拆線吧。」語畢,她咬著牙伸出剛剛才包紮妥 當的手臂。
這也挺新鮮的,「就讓你分期付款也無妨,你打算分多久攤完?」其實除非必要, 他也沒那個興趣拆拆縫縫的。
「兩年,月付四千一百六十七元。」
「兩年?」封印詫異地揚高語調,月付四千一百六十七元!還是無息的,好一個精 打細算,他還真是服了他了。
「那是我所能負擔的上限。」再多她也沒辦法了。
「好吧,就照你說的去做,等會兒到掛號處付清第一期的款項和領藥,然後你就可 以走了。」應該就這樣了。
「知道了。」
阿童如獲大赦地跳下手術台,一手抓起身旁的外套,顧不得全身都在痛,咬著牙就 往外衝。
她先去掛號處付清第一期的款項之後,幾乎是飛似地的速度逃離及時婦產科診所, 自始至終她的頭都沒有勇氣抬起來。
令令令「阿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
一回到家,阿童的樣子立即嚇壞了室友沈詩柔。「發生什麼事了?」
「你怎麼會在家?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學校上課……」阿童扯了扯嘴角,想露出微笑 ,卻扯痛了臉頰上的傷,讓她忍不住齜牙咧嘴一番。媽的,痛死人了。「沒事,只是發 生了一點小爭執,幹了一架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