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當然是乖乖付錢了,第二個就是讓他把縫好的線拆掉,這麼一來我們就兩 不相欠了。」這種詭異的法子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哪有這樣的!」
沉詩柔傻眼了,這算哪門子的醫生啊!
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童紛若莫可奈何地聳聳肩,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眉頭又擰了 起來。
「今晚的課我不去上了,你幫我請個假。
全身上下痛得像快散了一般,而且臉也腫得跟豬頭有得比,她還是別去嚇壞同學才 好,今晚努力冰敷一下,明天應該可以消腫。
「嗯,那你好好休息。」沉詩柔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我去上課了。」
童紛若點點頭,在她離開之後才起身回房。
黑猴為了要得到詩柔而找她麻煩,這件事恐怕不容易善了。
唉……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女人長得太漂亮總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難道美麗也是一種罪過?
令令令—早,神出鬼沒徵信社內——鬼魅動作熟練優雅地翻動著平底鍋內的牛排, 語調裡盈滿調侃的笑意,「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勞了?竟然還主動爭取出 任務呢!真是太叫人感動了,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鬼斧逕自翻看右乎中的社會版報紙,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楚荏聽得是一頭霧水。
鬼魅也不在乎他有沒有反應,白顧自地說了下去,「原來是伯母對你逼婚啦!」想 不到鬼斧也會有這麼一天啊……真是太好笑了!
鬼斧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還不是他們這些夥伴紛紛墜入愛河之中,心甘情願地走 入婚姻,母親大人一見到地獄鬼眾的成員一個個都成了家,只除了他,難免有些心理不 平衡,所以就將矛頭指向他啦,一逮到機會就不停地在他的耳邊叨念,聽得他的耳朵都 快長繭了。
鬼斧交代道:「我的牛排只要七分熟。」
鬼魅迅速地將牛排起鍋放進純白的磁盤中,又煎了個荷包蛋,放了些生菜,然後淋 上特製的醬料端給他。
「我們的交情這麼好,好友有難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呢!所以啦,那個捷克的 Case就讓給你好了,不用太感激我,誰叫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
說得還真是冠冕堂皇啊!簡而言之就是想乘機偷懶把工作推給他。「你真是好心。 」鬼斧手中的刀子倏地準頭一偏。
鬼魅眼明手快,及時縮回手,赫然瞧見鬼斧手中的刀子尖端,沒人原本他的手擱置 的木製桌面,「你想剁了我的手不成?」
「抱歉,不小心失手。」
鬼斧若無其事地將刀子尖端拔出來,開始切割磁盤裡的牛排,舉手投足間有種詭異 的美感。
他的話裡有玄機!「是不小心失手沒瞄準牛排,還是沒刺中我的手?」和這種時時 刻刻玩刀的人槓上太危險了,說不定哪天他興致一來,拿手術刀在他身上劃上幾刀,然 後再將傷口縫合好——鬼斧這小子就是有辦法讓疤痕完全消失不見,就如同未曾受傷之 前一般,他沒必要和自己的皮肉過不去。
鬼斧笑瞇了眼,「你說呢?」
鬼魅哇哇大叫地向親親老婆投訴去了,「荏兒,我這麼掏心掏肺地為鬼斧設想,他 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剁我的手,你說他可不可惡?」
他可憐兮兮的表情讓楚荏忍俊不住笑了開來。
聽聞親親老婆開心的笑聲,他更是倍感委屈,「你還笑!真是無情吶!」
都多大的人了還裝可愛!鬼斧鄙夷地投去一瞥,隨即收回目光不予理會地繼續用餐 。
楚荏清了清喉嚨,「好好,我不笑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
鬼魅依然不平地嘀嘀咕咕。
小倆口就這麼笑鬧地度過早餐的時光。
鬼斧放下刀叉,以紙巾拭了拭嘴角。「我吃飽了。」而後推開椅子起身說著,「若 是查出個結果來,我在診所。」
「我知道。」
慢慢來嘛,反正時間多得是。
鬼斧旋過身邁開步伐離去。
令令令童紛若一瞟見前頭從巷子兩側冒出的人影,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白眼,麻煩又 來了,她還以為至少能夠過幾天平靜的日子,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又找上門來。她身上 的傷都還在痛呢!
媽的!看到他們堵住了去路,她在心中低咒了一聲。
「阿童,我警告過你,不准你再和詩柔糾纏不清,你是把我的話當放屁啦?」黑猴 兇惡地瞪視著她。
她冷冷地迎視他的目光,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應該會有所顧忌不敢太過於猖狂才是 。「媽的,你不准關我屁事。」
怎麼?他以為他是皇帝啊!每個人都要照他的話做不成?
「這麼快就忘記教訓了?」黑猴不懷好意地瞄了瞄她受傷未癒的手臂。「這一次我 會讓他們廢了你的手臂。」
「現在大白天的,你們難道不怕被警察抓嗎?」
真當台灣沒法律了嗎?童紛若的身形不著痕跡地移動,想伺機逃離他們的包圍。她 不單單有骨氣還有腦子,吃過一次苦頭學一次教訓,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就不敢 對她怎麼樣。
黑猴身邊的小弟嗤笑了一聲,完全不當一回事,「又不是沒被警察抓過,很快就可 以出來了。」
「聰明的話就別跟我們猴哥搶女人。」
她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衝出包圍,頭也不回地拔腿狂奔,在身上的傷還沒好之前, 她根本就沒有反擊的力量,只有挨揍的份,被逮著了只有兩種下場——死得很難看和死 得非常難看,兩者她都沒興趣。
「站住!」
「臭小子,有種別跑!」
不跑的是白癡!童紛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後的腳步聲雜亂,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
很快地有人追了上來,探手抓她。
電光石人間,她反手一臂揮了過去,出手之際她才想起手臂上還有才縫合幾天的刀 傷,卻已來不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