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現今世界上有兩大組織最叫天下人記憶深刻、不敢忽視,一個是勢力橫跨全球、漂白最成功的黑社會組織「天堂風雲」,其堂口遍佈世界各地,獨立作業,並且由堂主直接向三大護法神工、神差及鬼使負責。領導天堂風雲的人稱之為「玉皇」。
玉皇的姓名不詳、年齡不詳、性別不詳,將偌大的天堂風雲由全球第一大黑社會組 織,轉變為合法的企業竟只花費了六年的時間,強悍的作風可見一斑。
天堂風雲的總部位於西班牙。
而另一個組織則是「地獄鬼眾」,專司消息買賣,組織大小不詳、人數多寡不詳、 總部何處不詳,只知他們無所不在、無孔不入,任何極機密的消息都可以買賣,只要出 得起價錢。
統御地獄鬼眾的頭兒為「冥王」。
冥王的神秘程度媲美天堂風雲的玉皇,他身邊也有三大護法,分別為鬼斧、鬼魅、 魍魎。
第一章
一大早,第一個走進廚房的人是魍魎,這星期輪到他負責做早餐,事實上,他昨晚 幾乎未曾合眼,只因內心深處,有某個角落蠢蠢欲動,此刻他濃黑的眉不自覺的又皺起 ,陷入自己的思潮……這是天意嗎?他一直努力不去想起記憶深處那個甜美可人的女孩 ,不去想起婚約的事,彷彿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
但是,她的生日快到了,也就是約定的那一天。
他不打算回來的,也不打算去見她,更不打算履行約定。
卻萬萬沒有料到冥王會接下台灣的Case,所以地獄鬼眾才會移師到台灣的據點來。
所以,他終究還是在約定的日子前回到台灣來了。
失策啊!
打從他高中畢業出國留學後,就不曾再回到台灣,直到此刻。
一想到此刻就置身在台灣,和她是那麼的接近,他的心情就隱隱浮動了起來,有股 想見她的莫名衝動。
「早。」第二個走進廚房的人是鬼魅。
魍魎心不在焉的,沒聽見鬼魅的招呼。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陡地響起。
魍魎駭了一跳,回過神來,「怎麼了?」
鬼斧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廚房,「發生什麼事了?」
睡眼惺忪的凌狂潮穿著睡衣,還摘不清楚狀況。
就連在健身房運動的鬼沒也來一探究竟,由此可以想見鬼魅的尖叫有多麼驚世駭俗 了。
一確定沒有發生命案、房子沒有失火、屋頂也沒有塌下來,鬼斧便率先發難,「要 死啦!鬼叫個什麼勁?」
鬼鼠臉黑了一半,伸出顫抖的食指指著魍魎剛做好的早餐——白色的磁盤裡盛著三 片黑得像木炭的土司:焦得烏漆抹黑的荷包蛋,還有未解凍的火腿,無比震撼。「這、 這、這個能吃嗎?」
鬼斧順著鬼魅的食指看去,臉色丕變,「魍魎,你是打算毒死我們嗎?」這種東西 吃下去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一看到魍魎剛做好的早餐,凌狂潮就被嚇醒了,睡蟲跑得一隻不剩。「這是什麼? 」
鬼沒的桃花眼一挑,似笑非笑地揶揄,「見血封喉的毒藥。」
魍魎漲紅了臉,趕緊將那見不得人的早餐丟進垃圾桶裡,「等等,我馬上重做。」
鬼魅狐疑地瞅著魍魎猛瞧好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哦——思春了。」
其實早在飛往台灣的飛機上,他便察覺到魍魎的心事重重了,只是沒有問出口而已 。
魍魎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手上又開始重煎荷包蛋和火腿。「你乾脆說我發情好了 。」
鬼魅笑嘻嘻地說:「要是你比較喜歡發情這個形容詞,我也沒有意見。」大大的不 對勁哦!魍魎竟然有些浮躁!
魍魎沒再理會他。
鬼魅以指為梳幫凌狂潮把微亂的髮絲整理了一下,語帶寵溺地道:「再回去多睡一 會兒。」
「我不想睡了。」她的視線總會不自覺地飄向垃圾桶裡駭人的早餐,嘴角控制不住 地橫向發展。
難得魍魎會有如此不尋常的舉止,她也想弄清楚。
將小倆口新婚燕爾的甜蜜看在眼裡,鬼魅語帶調侃地道:「一定是冥王和小潮兒的 濃情蜜意給了你不小的刺激,所以你也想交個女朋友來你儂我儂一下,對吧!」
臉紅的人反倒是凌狂潮,而魍魎則不予置評。
頓了一下,鬼魅豪氣干雲地拍拍魍魎的肩膀,「說吧,你喜歡上哪個女人了?咱們 是好兄弟,我一定全力幫你把上她。」
凌狂潮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只怕他會越幫越忙吧。
她並不是懷疑鬼魅的魅力,更不是鬼魅長得不夠英俊……反倒是太俊美了點,說老 實話,魍魎的長相本就屬於平凡、忠厚老實之列,是不可能讓女人一見鍾情的那一種, 要是和鬼魅並肩而立,他肯定會黯然失色許多,更不可能會有女人注意到他了,屆時要 是他心儀的女人愛上鬼魅,那不是越幫越忙是什麼?
雖然說內在比外表重要,但是相遇的第一眼看到的終究是外表的美醜。
這就是現實,出色的外表總是佔了便宜。
魍魎將重新做好的早餐盛到白色磁盤裡塞進鬼魅的手中,「餓扁了喔,快吃吧。」
他什麼時候喊餓來著?鬼魅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好哇!魍魎竟然暗諷他是 在「哭夭」。
鬼魅不平地哇哇大叫,「臭魍魎,你真是沒心沒肝沒肺啊!枉費我對你這麼好。」 好心竟被當成驢肝肺。
鬼斧索性抽走鬼魅手中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餐,「既然你不餓,那我就先吃了。」 不就吃個早餐嘛,哪來那麼多廢話!
鬼魅又搶了回來,「不行,這份是魍魎先給我的。」
就在他們爭來奪去的時候,魍魎又將第二份早餐盛好了。
鬼沒笑著搖頭,傾身吻了吻凌狂潮的額角,「我先回房沖個澡。」
「嗯。」她點頭。
魍魎是真的墜入情網了嗎?還是台灣這個地方對他有不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