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丁綠竹總是惡聲惡氣地趕他,他卻始終不為所動地堅持到底。
又是放學的時候——「丁綠竹,你的男朋友來了!」有人眼尖的發現了宮尹的身影 。
「哦!男生愛女生耶!羞羞臉。」
「將來丁綠竹要嫁給宮尹的!」
「你們不要亂說話好不好?」丁綠竹漲紅了臉,薄薄的臉皮有些掛不住,心裡是又 急又氣,衝到走廊上對他怒道:「都是你啦!我不是叫你不要來等我嗎?你又來做什麼 ?」
宮尹沒有作任何表示。
「我們才沒有亂說呢,你們手牽手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還住在一起呢!」
隨即有人哼起了結婚進行曲,其它人也跟著附和。
丁綠竹氣急敗壞地叫,「我們才沒有手牽手!」
「你以後是宮太太呢!」
「哈哈哈……」
而宮尹冷眼旁觀,壓兒就不把他們的取笑當一回事。
但丁綠竹卻氣得控制不了自己,衝口道:「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媽媽是我家的 傭人,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住在我家,我們才會住一起,一起上下學。我才不會嫁給 傭人的孩子。」
在場眾人俱是一愕。
宮尹的眼神黯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彷彿什麼事也沒有。「是啊,小姐,我們 該回去了。」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妥,怎麼也拉不下臉來道歉。
那些話根本不是她的本意,都是……都是因為他們的取笑,她才會口不擇言。
「知道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意外的溫馴,沒再理會其它同學的取笑,轉身 回到教室內收拾東西。
而宮尹則在教室外候著。
不一會兒,丁綠竹便背著書包出來,「走了啦!」
只見宮尹隔了一小段距離跟在丁綠竹身後,像個小保鏢似地。
忽地,數名看似不良少年的高年級學生竄了出來,有男有女,擋住丁綠竹的去路。
她環視了一眼,沒一個她認識的。「你們想要做什麼?」
「聽說你父親是有錢人。」一名像是帶頭的男生拽拽地睥睨著她。
那又不關他們的事。「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難不成有錢也礙著誰了?
「擋點鋃來花花吧。」對方忝不知恥地開口勒索。
「我為什麼要給你們?」她傲然地反詰,絲毫不畏懼對方人多勢眾。
驀地,其中一人伸手推了她一把,「你敢不給試試看。」
「啊!」丁綠竹猝不及地往後跌了去。
宮尹及時上前接住她失去平衡的身體,並且挺身而出將她護衛在身後,「你們究竟 想怎麼樣?」
對方一見宮尹介入,立即有個身材較為高大的男孩上前威嚇,「我們找的人是她, 和你沒有關係,你最好有多遠閃多遠!」
「勒索是犯法的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對方人數比他們多,身材也比他們高大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們的勝算都小得可憐,不過,勢單力薄的宮尹卻依然無畏無 懼。
「你最好讓開!」高大男孩伸手揪住宮尹的衣襟。
「要是我不要呢?」他答應丁叔叔要好好照顧小姐的。
「那你就是自討苦吃!」高大男孩的拳頭伴隨著話聲揚起,毫不遲疑地朝他的臉招 呼過去。
丁綠竹失聲驚呼,「小心!」
宮尹旋即出手反擊。
一場混戰於焉開始……但俗話說:「猛虎難敵猴群。」宮尹以一敵多:就算他再怎 麼厲害,終究是寡不敵眾,不一會兒,他身上立即挨了不少個拳頭,逐漸屈居下風。
「你們這樣以多欺少不公平!」丁綠竹從沒和人打過架,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架,但 是看著宮尹身上掛綵的地方逐漸增多,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鼓作氣地衝上前 去想助他一青之力,臉頰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讓她往後跌了去。
「唔。」頰上傳來的劇痛讓她掉下淚來。
「打架了!」
「這邊有人打群架,趕快去告訴老師。」
校園裡這一角的混亂終於引起注意。
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害怕被處罰,一聽聞有人要去通報老師,對方一群人立即撤退 ,只留下滿身傷痕的宮尹和丁綠竹。
「你要不要緊?」她急忙趨上前將他扶起。
他的臉上有多處擦傷和抓傷,嘴唇也淌血腫了起來,更甭提在衣服遮蔽下的身體有 多慘了,「還……還好,小姐,你的臉?」一抬眼,他才發現她粉嫩的臉頰也腫了一邊 。
「只是被打了一拳。他們真是太可惡了,簡直就是無賴嘛!」她擦掉眼淚,語氣轉 為愧疚,「我剛剛那樣子說你,你不氣我嗎?為什麼還要救我?」
他的確是傭人的兒子,她並沒有說錯。
宮尹淡然地道:「你說的都是實話。」
聞言,她更覺得過意不去,「對不起,我剛剛只是氣急了他們的胡說八道,才會口 無遮攔,我……我沒有其它意思。」
「我明白。」他探手摸了漠她臉上的紅腫。「還痛不痛?」他答應丁叔叔要好好保 護小姐的,卻沒有做到。
她搖了搖頭,比起他身上掛的彩,她臉上的傷只是小兒科。
久候不到丁綠竹和宮尹的丁家司機轉進校園裡來找人,當看見兩人狼狽的模樣時, 不禁焦急地問:「小姐,小尹,你們怎麼了?」
「永叔,剛剛有一群壞學生攔住我,要跟我勒索,是宮尹救了我。」丁綠竹一五一 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小姐。」宮尹一臉愧疚。
她駁斥他的說法,「不是你的錯,你一個人當然打不過他們那麼多人。」
雖然宮尹長得很平凡,卻很勇敢,年紀小小就散發一股男子漢的氣概,一副誓死保 護她的模樣,在這一刻,她童稚的心起了波動,如小鹿亂撞。
永叔牽起他們兩人的手朝校門口走去,不自覺地搖頭,「我先帶你們到醫院去,再 通知先生來處理這件事。」
現下的教育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連小學生也會勒索同學?將來還怎麼得了啊 !到了醫院,由於丁綠竹的臉頰只是輕微腫了起來,沒有破皮流血,所以只弄了個冰袋 冰敷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