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刻刻被監視著的感覺很差,而且毛骨悚然。凌右武義憤填膺地道:「噁心的變態!放心好了,我會把他揪出來的。」
「那就交給你了。」
她信心十足道:「沒問題。」
* * *
「程小姐,讓你久等了。」
「別這麼說,是我經常來麻煩你,造成你的困擾——」程亞蓉的話說到一半,注意到仰慕身邊穿著揚威保全制服的俊美年輕人。「這位是?」
董事長的女兒長得很漂亮,一雙水汪汪的明媚大眼、兩道細長的柳葉眉、直挺的鼻樑、不點而朱的菱唇,再加上白皙裡透著粉紅的美麗肌膚,她活脫脫像是自古代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美女。
和她形成極端強烈的對比。凌右武想著。
「程小姐,我跟你介紹,她叫凌右武,從明天開始由她擔任你的貼身保鏢一職,她會寸步不離地保護你的安全,我們會盡快把那個男人揪出來。」仰慕的話鋒倏地一轉,「小武,這位就是董事長的女兒程亞蓉小姐。」
「程小姐,你好。」這麼漂亮的女人總是特別讓男人無法抗拒,當然也會引來一些無聊男子的糾纏了,例如現在的情況。
「你好。」程亞蓉美麗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意外的神色,她柔柔弱弱地道:「抱歉,貼身保鏢的人選能不能由我來指定?」
仰慕微微一愣。
凌右武不在乎地聳聳肩,要是她另有中意的人選,她也樂得輕鬆。
「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任凌先生的能力、也不是懷疑他的人格,我只是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一個陌生男子在我身邊跟進跟出地,而且總是會有不方便的時候,所以……」程亞蓉婉轉地解釋。
凌先生……關於性別被錯認一事,凌右武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陌生……男子!笑意在仰慕的眼底氾濫開來,「程小姐,關於這點你可以放心,雖然小武看起來沒有半點女生的樣子,不過她和你一樣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如假包換。」
凌右武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麼叫她看起來沒有半點女生的樣子?誰規定女孩子非得要是什麼模樣才叫女孩子?那乾脆全世界統一製造好了。
「你、你是女人?」程亞蓉仍舊很難相信,打量的目光一直瞪著在她身上。
「我是,還是你要看我的身份證明文件?」她作勢要拿出皮夾。
「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程亞蓉阻止道。
仰慕下了結論,「那麼貼身保鏢的事就這麼決定了,小武的身手很好,還具備了跆拳道的教練資格,就算兩三個男子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可以放心地過你的生活,其餘的事交由我們來處理。」事情就這麼定了案。
她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了。「那就麻煩你們了。」
「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仰慕公式化地應對。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他長臂一伸按下擴音鍵,秘書小姐的聲音立即迥蕩在辦公室內,「經理,董事長請大小姐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
程亞蓉也聽見了,「那麼我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再見。」
仰慕從桌上抽出一份資料夾給凌右武,「這是程小姐的資料,你回去之後研究一下,雖然我相信那個隱身在暗處的變態男子不會是你的對手,不過敵人在暗處,你還是小心點。」
「我會搞定的。」
瞟了一眼牆上的鐘,他略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資料,提起公事包和外套,「走吧,我載你去拿車,對了,昨天烏鴉放假回來,無影腳、鐵頭他們約了今天晚上要去KTV唱歌,你來不來?」
她欣然應允,「好啊,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事。」
仰慕、鐵頭、凌右武、無影腳、黑人還有烏鴉他們都是道館第一期的學生,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雖然目前都為了各自的工作在忙碌,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約時間聚一聚。
路上,凌右武突然問:「軍中的生活烏鴉還能夠適應吧?」她也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
烏鴉是他們這一期同們師兄弟裡年紀最輕的,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弟弟一樣。
「現在當兵已經輕鬆多了,不再像以前那麼艱苦,只是少了點自由罷了,在軍中吃得好、作息正常再加上適當訓練,烏鴉變壯了不少。」仰慕熟練地駕著車子穿梭在台北街頭擁擠的車陣中。「晚上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嗯。」
* * *
凌右武抵達KTV時,赫然在大廳內的訪客留言板上瞧見自己的名字——
凌右武,你遲到了。
她就知道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在推開包廂的門之際,她反射動作地往後一仰避開橫掃而來的一腿,架開迎面而來的拳頭,左手的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別擊上兩堵肉牆,再順勢一個後空翻遠離暴風圈。
「哇……」
「唔……」
「啊、危險——」驚呼聲和呻吟聲幾乎是在同個時間響起。
「這麼隆重盛大的歡迎場面真讓我受寵若驚呢!」她笑容可掬地道,視線隨即被一個眼生的女子拉過去,「你一定是我鐵頭師兄藏嬌許久的准師嫂慧君小姐了,久仰久仰。」
慧君一臉的崇拜,「你好,我經常聽鐵頭提起他有個身手不凡的師妹,今天總算親眼見識到了,你真厲害!」她剛剛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還以為她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呢!
黑人和無影腳都是一樣的動作——捂著肚子。「嘖嘖……師姐,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嗎?」
凌右武投去一瞥,「只要你們不偷襲我就不會自討苦吃啦,活該!」她的目光移到頂著個三分頭的烏鴉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然後賞了他一肘,「好小子,你又長高了呢!」
「師姐,你還是一樣粗魯。」他苦著臉。
她冷哼了一聲,「敢說我粗魯,你找死啊!」
烏鴉趕緊往旁邊跳開了去,「當我什麼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