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蛋糕,勾引陪倪晶瑩跳完第一支舞為舞會拉開序幕,隨即有一大堆男孩爭相跟壽星邀舞,他也就樂得輕鬆地退下來。
凌右文慢條斯理地品嚐著蛋糕,打算吃完後再待一會兒就回家,吃著吃著,突然間有一道陰影兜頭籠罩下來,她慢慢地抬起頭──
「總經理!」怎麼會被發現了?
勾引伸出手,似笑非笑地瞅著她,「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你共舞一曲?」
她胡亂地找理由,只要能夠推托掉他的邀舞就好,「總經理,我、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來帶你。」他唇際的笑漾深,他當然知道那是推托之詞。
「我、我的蛋糕還沒吃完……」一低頭卻發現盤子裡的蛋糕只剩下最後一口,真爛的借口。
他眼中流竄著洶湧的笑意,「我等你。」
在勾引的注視下將最後一口蛋糕吃完,放下盤子,她猶在作垂死的掙扎,「我不想跳……」
舞字來不及說出口,她的身體已經被一隻大手攬住,一起加入跳舞的行列。
「放輕鬆,跟著我的腳步移動,我往前你就往後。」
放輕鬆?她要怎麼放輕鬆啊?一想到晶瑩看見她和他共舞不知道會不會誤會,她就頭痛,壓根兒忘了要偽裝出不會跳舞的樣子。
「咦!你真的不會跳舞嗎?」他故作訝異地道:「你跳得很好嘛。」
呢、這……「一定是總經理你帶得好。」拍拍馬屁應該就可以矇混過關。她偷偷吁了口氣。
「是嗎?我倒覺得是你有相當高的舞蹈天分,所以才能一點即通。」勾引笑著看她不自在的困窘模樣。
他的稱讚讓凌右文很是尷尬,只能直勾勾地瞪著他的胸口,吶吶地道:「也……也有可能是運氣好胡亂蒙中。」她很慶幸他此刻,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呵呵呵……」他輕笑了起來,胸膛微微震動。
近距離下,他胸膛上的微微震動彷彿在她身上引起了共鳴,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的心臟。他身上濃濃的男性氣息不停地侵襲著她。這一首曲子為什麼這麼冗長?
她怎麼有種跳不完的感覺……
他噙著笑,語調輕柔地告白,「右文,我喜歡你。」
她像是被一記悶雷劈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身體在勾引的帶領下木然地移動腳步,良久良久才回過神來──
「你再說一次。」她悶著聲音要求,希望是剛剛自己恍惚之際聽錯了。
他如她所願地再說一遍,「我喜歡你。」
凌右文先是全身僵硬,隨即想要推開他卻未果,他的手仍有力地鎖住她的腰不放,「放開我!」他明知道晶瑩喜歡他,怎麼能夠在她的生日舞會上對自己說這種話?
「舞只跳一半,是很失禮的事。」他淡淡地指出。
就這樣?她還以為他會要她有所回應,她的拒絕沒機會派上用場。
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答應他的邀舞,是他硬把她拉出來的!「晶瑩她喜歡你,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不過那和我喜歡你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勾引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調調,「她可以喜歡我,我當然也可以喜歡你。」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自由。
「你怎麼忍心傷害她?」她的話裡有濃厚的指責意味。
「這是現實。」聽她的語氣好像認為他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似地,「要是每一份感情都會有回報,那麼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失戀的人了。」
她知道他說得沒錯,但是為什麼不是她屬意的丈夫人選喜歡上她?偏偏是勾引!「即便你明知道這是一份不會有回報的感情,也不改變主意?」
「愛情本身就是一個賭注。」
她微微一愕。
他莞爾道:「我從不輕易下注,而你值得。」音樂正好於此時結束。
而你值得、而你值得、而你值得……凌右文迅速地逃離他的身邊、逃離大廳、逃離倪家,他的話一直繚繞在她耳際,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的耳膜、她的心。
她無法想像明天開始,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勾引定定地注視著她逃離的背影,鏡片後的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彩。像她這樣的女人,他知道該如何才能勾引她的心。
第五章
「看在我送你回來的份上,請我吃一頓你親手煮的晚餐,不為過吧?」勾引就站在門口,噙著徐徐的笑意瞅著凌右文,如此說著。
他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他是開著車跟在她的車後回來沒錯,但是……「沒有人要求你這麼做。」
「只是一頓飯而已,你應該不會這麼吝嗇吧?」他答非所問。
「你可以回家吃。」她將門關上。
「我現在想吃你煮的東西。」他對著門喊話。
什麼叫他現在想吃她煮的東西?她與他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她沒有理由、沒有義務煮東西給他吃!她不予理會的往裡頭走去。
算算時間,從她關上門之後,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他……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吧?凌右文在屋內來來回回算不清走過幾趟了。
餐桌上煮好的菜早就涼了,她不應該受到他的影響,以往的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吃完飯、收拾好,然後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裡欣賞電視節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門口煩躁地來回踱步著。
每次一舉起筷子,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可能還餓著肚子站在門外,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手中的筷子又放了下來。
終於,她下定決心要開門一探究竟,大不了就是請他吃一頓飯,最好他是已經知難而退……凌右文輕輕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嗯,正前方沒有人,偷偷地瞟了瞟右邊,嗯,也沒看到人,她還來不及轉頭檢查左邊,就聽到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是在找我嗎?」他就是賭她心軟的這一刻。
一轉頭就發現勾引頎長的身形倚著牆站立,她的心情很複雜,明知道該生氣的,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找回該有的氣憤,「你、你吃完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