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是誰害的啊?
結果當然是遲到了。
再一次交戰,她敗下陣來,損失了一個便當和全勤獎金。
***
為了把他推給晶瑩,凌右文還真是不遺餘力呢!
不久前,他要她陪他出席一場開幕酒會,在他來到她的住處接她的時候,開門的人竟然是倪晶瑩,而她卻跑了個不見蹤影;而現在,原本該是兩個人單獨出遊踏青,硬是變成了三人行,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倪晶瑩緊黏在他身邊,她則是遠遠落在後頭。
難怪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的邀約,原來早就計劃好一切了。
「引,這裡的風景很漂亮,我們拍幾張合照好不好?」倪晶瑩笑盈盈地拉著勾引的手臂,停下腳步。
凌右文正好跟上來,聞言道:「我來幫你們拍。」她故意避開勾引那帶著淡淡譴責意味的眸光。
「右文姊,謝謝你。」倪晶瑩高興地遞上相機。
凌右文從相機小小的鏡頭裡看向兩人,更清楚地體認到勾引的俊美出色,這種男人真的太危險了,「來,笑一個。」
勾引微微扯了下嘴角。
倪晶瑩粲笑如花。
「旁邊的景也不錯,往左邊挪一下,再多拍幾張。」她抬起手指揮,「晶瑩,你再靠近一點,對,就是這樣,不要動喔。」
不知道拍了多少張照片之後,凌右文從鏡頭底下發現勾引在瞪她,嚇了一跳,趕緊就此打住。
倪晶瑩接過相機,把她推到勾引身邊,「右文姊,換我幫你和引拍幾張吧。」
「不、不用了,我不……」她急忙搖著手拒絕,卻快不過勾引的手。
「好啊。」帶點霸道的手臂環上她的肩,他欣然應允。
倪晶瑩看了鏡頭半晌,復又抬起頭來,「右文姊,你的身體有些僵硬,放輕鬆一點。」
勾引以彼此聽得見的音量低聲道:「我們的帳回去再算。」
「來,要拍了喔。」
凌右文笑得有些僵硬,腦海中飛快地盤算著晚上回去該要怎麼逃過一劫。
結束一天的玩樂,勾引開車送倪晶瑩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凌右文也跟著下了車。
倪晶瑩納悶地望著她,「右文姊,你下車做什麼?」
「我……我坐到這兒就行了。」她不想單獨面對勾引。
「你總不會想要用走的回去吧?」對於她的意圖,他瞭然於胸。
「我可以搭計程車。」
倪晶瑩完全不瞭解凌右文的心思,「有免費又安全的車坐,幹麼還要花錢搭計程車!」她打開前座的車門,不由分說地將她推了進去,並「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引,你要安全的把右文姊送回家喔。」
就是坐他的車才不安全!凌右文垮下臉。
「這個還用得著你說!」勾引擺了擺手,「快點進去。」
「拜拜。」
待倪晶瑩進屋裡去之後,勾引才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
車內的氣氛彷彿凝結了,凌右文端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的語調平穩,聽不出半點波動。
她的心震了一下,「我、我只是……」
「你只是拼了命地把我往晶瑩身邊推,撮合我們,你就可以擺脫我了,是不?」勾引注視著前方的路況,在黑夜的襯托下,他的眸光顯得有些迷離。
她無話可說。
「你要選擇接受或拒絕我的感情,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沒有權利將我轉讓給其他人。」他是有點兒生氣,氣的不是她拚命撮合他和晶瑩的事,而是她忽視他的存在,一個勁兒地想倒追任歧。
「我很抱歉,以後不會了。」她也只能幫晶瑩到這兒了,剩下來的就要靠她自己去努力。莫名地,這個決定讓她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有那麼好嗎?」
沒頭沒腦的,「誰很好?」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任歧。」
這兩個字如雷貫耳,她霍地轉頭瞪著他,「你知道?」
他維持相同的姿勢,淡淡地問:「我什麼地方比不上他?』他並不打算輕易放棄,他要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你任何方面都勝過他許多,你比他英俊、比他年輕也比他富有……」
「而你卻寧願選擇他,放棄我?」這是何道理!
「那都不是我要的。」
「你想要什麼?」趁著停紅燈的空檔,勾引轉頭對上她的視線。
她的要求不多,「一個穩定、平凡、幸福的婚姻生活。」
踩下油門,他定定地道:「那一些我也可以給你,並不是非任歧不可。」
「你各方面的條件都那麼優秀,會願意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嗎?」凌右文只是就事論事。
他瞥了她一眼,「我從來不曾也不想擁有一座森林,只想好好照顧一棵樹。」英俊不等於花心。
胸腔裡有種無以名狀的感覺在緩緩發熱,「就算你願意,我也不想考驗人性,即便是結了婚,願意不計名分跟著你的女人肯定還是不少,你能夠抗拒誘惑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當我外表的美麗不再,而你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時,我只能不停地優慮煩惱,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勾引將車子停在凌右文的公寓樓下。他認為長相英俊不是他的錯,「你又如何確定,任歧不會讓你有那種煩惱?」關於拈花惹草這種事沒有會與不會,只有要與不要。
凌右文下了車,「會看上他的女人並不多。」
他傾過身,不經意瞥見樓上公寓某扇窗戶透射出來一道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線,「你艷麗的外貌,並不是我喜歡上你的主要原因。」
不然是什麼?
勾引看見寫在她眼裡的疑問,「是你斥責業務部經理的一席話,和不被利益所感、堅守的原則引起我對你的讚賞和注意,整整經過三個月的時間,我才決定採取行動。」
記得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那是去年的事了,你怎麼知道?」她隱約覺得有某個地方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