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舟輕聲歎息,有一絲淡淡的哀怨,「他還是愛阿飛多一些啊──」身體驀地騰空而起,她發出一聲驚呼。
她抬眼對上火卻認真的眼眸,「你要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僅僅是徵詢別離的意思,「離,借我一間客房。」
別離二話不說,「那有什麼問題,要哪個房間大少你自個兒選吧。」
房、房間?慕容舟倏地一慌,「卻,你要做什麼?」
「向妳證明我有多愛妳啊。」他抱著她舉步前行。
是開玩笑的吧!她愣了愣,回過神來卻發現他已經抱著她走出涼亭。「啊──別鬧了啦!快點放我下來。」她奮力掙扎著,雙頰轉瞬間就像紅透了的蘋果。
這急轉直下的情勢讓海洋看傻了眼,完全反應不過來。
別離笑笑地附在她的耳畔低聲道:「大少除了愛機械成癡外,他也遺傳了夫人的演戲天分,喜歡捉弄別人,往後妳要小心一點。」
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倏地朝她襲來,隨著空氣湧進她的肺葉裡,心臟又在胸腔內猛烈地撞擊著,皮膚底下的血液開始急速流竄了起來。
她的四肢有些虛軟無力,週遭的空氣似乎全被他阻絕,呼吸有些不順暢。
進了屋隨意進了間房,慕容舟瞥了一眼房裡的大床,猶不死心地想說服火卻,「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火卻似乎打定了主意,「既然妳懷疑我對妳的愛,我當然要向妳提出證明了,是不?」
她渾身發燙,「我……我相信你就是了。」
他疑惑地挑起眉,得了便宜還賣乖。「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勉強耶!還是讓我用身體來證明吧。」
她又羞又窘,「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
結論就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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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心血來潮地說了句「我們去野餐」,之後就見傭人們進進出出忙著將她前幾天製成的各式餅乾裝進一個大籃子裡搬上車,廚子也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餐盒,然後海洋就坐上別離的車子,壓根兒沒有表示意見的餘地。
幾天前他們也才去欣賞了一個露天畫展和一出芭蕾舞名劇,又在氣氛頗佳的餐廳用完餐之後才回家,她幾乎要有種錯覺,以為兩人是情侶了,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和次數似乎太頻繁了一點。
「這樣……不太好吧!」她反覆地思索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提出來了。
他睨了她一眼,反問:「為什麼不好?」
「會讓人誤會的。」她怯怯地道。
「誤會?有什麼好誤會的?」他轉頭笑笑地看她,明知故問。
海洋囁囁嚅嚅地說:「誤會……誤會我們之間不單、單純是主雇的關係。」這麼說他應該聽得懂她的意思吧。
別離神情認真地頷首,「我們之間的確不單純只是主雇的關係,我和妳哥哥還是朋友。」
呃?「我指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別人會誤以為你……你喜歡我。」赫莉小姐也是因此才對她不友善的。
「我是啊。」他淡然地道。
他、他剛剛說了什麼?海洋猛地倒抽了一口氣,身體彈貼在車門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纔所聽見的話,是她聽錯了,一定是。
經過四十幾分鐘的車程,來到一座佔地甚廣的農莊,別離沿著小路將車子開到主屋門口停下。
他率先下了車,等在門口的老管家立即趨前,「少爺,先生和夫人要明天晚上才會回來。」季裡爾的目光悄悄飄向猶坐在車內的陌生女子,想必再過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傳出了。
等等一有時間就打電話跟先生夫人先報告這個好消息,向來只對甜食有興趣的少爺終於帶女性友人回家了。
「我知道。」他回頭看向還像座雕像似地靜坐在車上動也不動的海洋,打趣道:「妳的屁股黏在椅墊上了嗎?」
她還未自方纔的震驚中回復,怔怔地望著車外的別離。
他的腳跟一轉,蜇回車邊,將車門打開來,「要我抱妳下來嗎?」
「不、不用了。」她忙不迭地拒絕了他的好意,趕緊自個兒下了車。
別離將那個裝著各式點心的大籃子和餐盒提下車。
「汪汪。」坐在後座的阿薩姆不甘心被遺忘,吠了兩聲讓車外的人記起牠的存在。
季裡爾召來傭人先行將大籃子和餐盒送到少爺剛才吩咐的地方,並安排好一切。
海洋打開後座的車門,阿薩姆立即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躍下車,興奮地來回奔跑著。
「季裡爾,她是海洋;小洋,他是這兒的管家,替我父母服務三四十年了。」
「少爺,準確的說是三十五年七個月又十八天。」季裡爾躬身道:「海洋小姐,歡迎妳來玩。」
別離聳聳肩,「你說了算。」早在他出生前,季裡爾就在這裡服務了,他可沒有辦法算得這麼清楚。
她回了個禮,「你別叫我小姐,我是負責做甜點的廚子,直接叫我海洋就行了。」
季裡爾有自己的堅持,「我還是叫妳海洋小姐好了。」
「可是……」她還想說服他改口,卻冷不防被一隻手拉走。
「要怎麼稱呼以後你們再慢慢去討論。」他可不想浪費時間站在大太陽底下聽他們討論稱謂的問題,他只想舒適地坐在陰涼的樹下,吃著美味的點心搭配冰涼的飲料,那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別離拉著她朝馬廄方向走去,拋下一句,「沒什麼事別讓人來打擾。」
「是。」季裡爾樂於從命。
一陣馬兒嘶鳴聲傳來。
海洋心下一震。
馬廄門口,馬伕已經牽出兩匹駿馬候著了。「少爺。」
別離點點頭。
她瞠大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面前不停地噴著氣的兩個大鼻孔,為、為什麼要牽馬兒出來?
她的樣子讓他想笑,「我可不是要妳來跟牠比誰的眼睛大,從這裡到我們野餐的地點還有一段路,上馬吧。」他打算助她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