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醉倒在他溫柔的紫色眸海裹,在沉淪的前一刻,她奮力拉回神智,「什麼 平等的機會?」她隨口抓了個問題。
「給我追求妳的機會。」他的眼神堅定,彷彿在做勇往直刖的宣誓。
「你不介意我像個男人?」或者,該說根本就是,不過,她無意為任何人改變,這 就是她──火夕。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妳是個男人也無妨,我不想和其它男人分享妳的美麗。」 沒有經過仔細思索,他的話就這麼說出來了。
他也挺會甜言蜜語的,火夕徐緩地勾勒出一抹淺笑,又問:「不介意我的身手比你 好?」這個問題的殺傷力很大。
聞言,韓役展扯出一記苦笑,她還真懂得如何打擊男人的自信心,「說不介意是自 欺欺人,只要是男人就會想保護心愛的女人,我當然也不例外。」
「改變主意了?」很正常的,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毫無芥蒂地接受一個能力比自己強 的女人。
「不。」
出乎意料的答案今火夕一怔。
他伸手親暱地替她拂開一小撮垂到眼前不安分的髮絲,「或許我有些自不量力,不 過,我還是希望有一天能以我的力量來保護妳。」
一個不經意的親密小動作營造出的醉人氣氛今火夕抽不開身,再加上誠摯動人的言 語今她微微動了心。
韓役展又道:「況且,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妳能有現在的敏捷身手必定是受過極 為嚴苛的磨練,吃了很多苦,而那令我感到心疼。」
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冉一次回到幼年接受複雜而沉重的訓練時期,又喚起昔日苦不 堪言的記憶,也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在鍛練身手方面,她必須付出更多的時間和體力 ,忍受更多的痛苦,不過,那是必須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調甚為平靜地道:「那全都是過去的事了,毋需再提。」
人,通常只看得見他人成功榮耀的一面」而忽略了其背後不為人知、艱辛的奮門過 程,真難得他竟注意到了。
「有道理,」他同意,「妳的答覆呢?」紫羅蘭色的眸子裹流轉著醉人的柔他並不 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而她自己也不是個會輕易交心的女人,「閣下最好有被拒絕的 心理準備。」火夕好心的建議。
「謝謝妳的好意,我會謹記在心的。」他道了謝,一點也不以為意。
她微微一笑,「不客氣。」身形微動,立即飛快地掠過擋在面前的韓役展,打開連 接兩個房間的小門,回到她的房間裹,「那麼,晚安了。」然後不待他回答就輕輕地將 門給關上了。
韓役展面對那一扇關上的門,低低沉沉地笑了開來,「晚安。」
***
火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正埋首於報紙中,前面的桌子上有一 束美麗的花無聲無息地散發出香味,展示出美麗姿態。
那是她頭一遭收到男人送的花,而送花的人正是韓役展。顯然他是打算行動了,這 倒有趣極了,火夕的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
「喜歡我送的花嗎?」韓役展自樓梯走了下來,一眼便瞧見他吩咐花店送來的花。
火夕沒有自報紙上移開視線,語調仍是淡淡的,「謝謝,花很漂亮。」
既然她並沒有表示出不喜歡,那麼就當她喜歡他送的花好了。「只要妳喜歡就火夕 的臉自報紙後探出,「以後別再送花給我了。」她的意思應該很明白了,韓役展來不及 問個清楚,像陣風席捲而來的韓幻斂插入他們之間,緊傍著火夕坐下,小鳥依人的偎著 她,完全是一副嬌憨的小女人姿態。
「夕,你抓到壞人了嗎?」韓幻斂現密地伸手挽著火夕的手臂。
韓役展冷然地旁觀一切,紫眸中訊過一抹疏離,雖然根據資料上顯示幻斂是他最疼 愛的表妹,不過,此刻的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他並不愛看見其它人纏著火夕不放, 即使是同性的幻斂。
火夕放下報紙,「還沒。」難怪古人誽:最難消受美人恩,她在心中歎口氣。
「真的有人要殺役展哥嗎?」最近這一陣子風平浪靜的,似乎什麼事也沒有,不是 她不相信,而是這種情形太怪異丁。
火夕抽出手臂,轉頭注挸她,「妳認為沒有歹徒?」這正是自己要的,所以,火夕 要韓役展對於前幾天受到狙擊的事保密,火夕要讓主謀者自己現身。
「說不定歹徒懼於「冬火保全集團」的響亮威名下改變主意了。」韓幻斂道。
沒有人會願意和「冬火保全集團」為敵,那無異是以卵擊石的行為。
「希望如此。」火夕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今天不用上課嗎?」
「下午沒課,咦!這花好漂亮。」她捧起置放在桌上的那一束花,張著晶亮的眼眸 望著火夕魅惑人心的俊美容顏。這束花有沒有可能是夕買來送給她的?
看見她眼中希冀的光芒,雖然明知道不應該,火夕還是開口了,「妳喜歡的話就送 給妳好了,」這樣也省得自己再費心處理那束花,一舉兩得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在 對上兩道指責的目光時,她感到些許歉疚浮上心頭。
韓幻斂緊緊捧著花,喜出望外地道!「我會好好保存這束花的,因為是你送給我的 第一束花。」最好是製成乾燥花才能永久保存。
火夕感到不妙,她怎麼愈陷愈深了?
「夕,謝謝你。」韓幻斂轉向韓役展展示懷中的花束,「役展哥,花很漂亮對不對 ?」
有抹淡淡的不悅盤踞在韓役展漆黑幽合的眸底,「對。」當然漂亮了,那束花是他 訂的嘛!夕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向幻斂坦承她是個女人的事實?他不希望有其它人愛上她 。
火夕正打算開口之際,又有人推門而入,隔絕在屋外的冰冷空氣大量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