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鬼火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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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想要抵擋,但酥軟的意志力卻發揮不了作用,全身像燃起無數的火焰般,燥熱不堪,只能隨著他的愛撫陷入激情的空間……

  ∽ ∽ ∽

  香港

  一出赤臘角機場,幽冥和倪葉盼立即坐上豪華房車直驅「四季盟約組織」旗下的四季酒店。

  再次踏上故鄉的土地,倪葉盼的心中滿是思念之情,不僅想念這一片土地,更加想念過世的父親,因而久久不能言語。

  幽冥懶洋洋地靠向椅背,幽黯的眸子裡精光陡露,發現他們被人跟蹤了。

  他的身份一直極機密,不可能洩漏,因此,後面那些打從他們一出機場便尾隨在後的人的目標應該是他身旁一臉哀傷的倪葉盼,顯然對方仍然十分重視她的動向。

  此時,他們搭乘的豪華房車已停在酒店門口,而一旁的侍者連忙趨上前來恭敬地打開車門。

  幽冥提起他向來不離身的背袋,長腿一伸地跨出車外,正打算走進酒店大廳之前,卻發現倪葉盼像雕像似地坐在車內動也不動。

  他旋身喚她,「葉盼。」

  「呃?」她猛地回過神來,見他示意她下車,她隨即迅速下了車。

  「想什麼?」他邊走邊問。他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期待她會回答。

  「想我爸爸。」她的聲音裡有濃濃的悲傷。

  幽冥出示證件,立即有一名經理迎上來,引領他們前往專為特殊貴賓保留的頂級套房。

  倪葉盼怎麼也坐不住,更定不下心來,遂提出請求,「我想去我爸爸安息的地方瞧一瞧。」

  他燃起一根煙,抽了一口,不語。

  「我不會逃走的。」她保證道。

  之前,他們便已被人跟蹤了,讓她隻身出去等於是給了對方一次絕佳的機會,思及此,他沒頭沒腦地問:「會不會開車?」

  見她點點頭,幽冥立即打了通電話給酒店經理,要他找一輛車子,另外又打了一通神秘的電話。

  不到三分鐘,酒店經理立即前來回復,「幽先生,車子就在門口候著,需要司機嗎?」

  「不必了。」他接下鑰匙順手丟給倪葉盼,再度提起擱置在桌子上的背袋,睨了她一眼,「還不走?」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麼做只是想確保任務完成之後能夠收得到酬勞,如此而已。

  倪葉盼駕駛著車子才上路不久,幽冥便眼尖地自後照鏡中瞟見跟蹤者,但他仍舊不動聲色。

  車子行經一家花坊時,倪葉盼停車下去買了一束花,才又回到車上。

  幽冥則始終不著痕跡地注意著後頭的跟蹤者,臉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回香港之前,阿沖便已經告訴她墓園的位置,所以此刻車子正以平穩的速度奔馳在道路上,路兩旁的建築物愈漸稀少,車輛亦不多。

  愈接近墓園,倪葉盼的心情更是沉重,心頭彷彿壓著一塊大石頭,喉頭也似梗著東西,就這樣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交談。

  來到墓園,倪葉盼先把車子停妥後,抱起後座的那一束花,拾階而上,走著走著,還未抵達父親的墓前,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紛紛掉落。

  幽冥仍舊背著背袋,狀似漫不經心地走在她的身後,心情也有些微低落,不過,他怎麼也不承認是被她所影響。

  把花擺上,看著大理石墓碑上栩栩如生的照片,倪葉盼終於忍不住地哭倒在父親墓前,泣血的悲嗚教人也為之心酸。

  「爸爸——我好想你……」她泣訴。

  來人有四個。幽冥瞟了一眼,在心中盤算著,她此刻的行動能力和反應能力肯定失去了平日的水準。

  此時的倪葉盼仍然伏在墓碑前哭得死去活來,渾然未覺已經臨身的危險。在和對方打鬥拔槍之前,幽冥已經先開了一槍,而不偏不倚地擊斃了一個,然後便用左手拉起倪葉盼一同向右邊滾了去。

  「砰!」

  「砰!」

  「砰!」

  三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霎時,只見倪葉盼原本伏在墓碑前的位置多出了三個彈孔。

  若非他拉開她,此刻她大概是一具死屍了。倪葉盼仍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視線模糊得嚴重。

  幽冥取出一顆炸彈拋向空中,然後在它開始往地上掉落的時候,以手槍射出一發子彈擊中,將它在敵人的頭頂上引爆。

  倏地一聲巨響傳出,剩下的三名男人連哀號都來不及發出,便應聲倒地、氣絕身亡。

  幽冥起身把手槍收妥,信手彈了彈身上沾染的灰塵,完全不當一回事。

  倪葉盼迷艨的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也瞧清了地上的三具屍體。

  事情的發生到結束全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所以因她整個人都浸淫在悲傷之中,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更不知她自己方纔已在鬼門關前兜了一圈。

  「好了,看也看過了,該走了。」幽冥率先走下階梯,心想,不然,待會兒警察趕到就麻煩了。

  倪葉盼又看了父親安息處一眼,才邁開步伐尾隨他回到停車處。

  瞟了她一眼,幽冥歎了口氣後,逕自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她亦上了車,眼淚仍簌簌地流著。

  幽冥鬱悶地猛踩油門,瞬間,車子像火箭般急射而出。

  覺得她的樣子看來真的是糟糕透頂。他沒由來得感到煩躁不已,口氣也極度惡劣,「哭夠了沒?」她流的眼淚彷彿淹進他的心底,令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倪葉盼被他惡劣的口吻嚇到,怔怔地說不出半句話來,眼淚也停住了。

  他滿意地調回目光,投注在前方的路況上,且思忖著,他一向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但是她無聲無息的淚水卻破天荒地在自己平靜的心湖引起了一個小小的漣漪。

  「看來對方已經得到消息了,照剛才的情形推斷,他們大概急欲拔除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不過,他倒很想知道,在對方眼中自己是何種身份,他們大概會認為他是她的情人吧!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人的死亡,所以感到相當震撼,也再一次體認到生命是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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