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是承認曾經想要帶她上床了?怒氣充斥在幽冥的胸臆中,「現在你知道了。」
他的聲音直逼冰點。要是農再敢有任何不良企圖,他肯定會炸了農。
「當然,她是你的女人,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覬覦好友的女人。」農夫說得義正辭嚴。
幽冥的表情稍稍同復了一絲溫度,他的手充滿佔有慾地鎖上倪葉盼纖細的腰,「那就好。」
聞言,農夫吁了一口氣。火敵無關緊要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有十足的殺傷力,「你相信嗎?農,他剛剛可是拋下現任的女友跑來和她搭訕的。」
幽冥霍地鬆開手走去取來他的背袋。見狀,農夫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顆心也提到了喉嚨處,「二少,你別害我啊,冥,那真的只是誤會,我什麼也沒做……」其餘的話他沒來得及說出。火敵補一句,「是沒機會吧!」他知道農夫的最高記錄是把才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女人帶上床。農夫的臉色有些難看,「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不良企圖。」幽冥不發一語地動手將背袋內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倒出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精密新式炸彈全都零散地排列在桌子上,「自個兒來挑一個好了。」他漂亮的薄唇扯出一抹噬血的微笑。
挑……挑一個!農夫敬謝不敏地道:「我用不著,你還是留著吧!」他還不至於笨到以為幽冥是好心地要送他小禮物。
幽冥隨手挑了一個,抬頭徵詢他的意見,「這個怎麼樣?」
農夫連忙搖頭。
「不好啊?」他喃喃地放下又選了另外一個,「不然,這個呢?」
「都不好。」農夫搖頭道,他還想多享受幾年呢!
倪葉盼握住幽冥的手,「別這樣,他只是在路上跟我搭訕而已。」
他冷哼了一聲,仍舊用殺人似的目光看著農夫,覺得那已經很嚴重了。
「你總不能殺了每一個和我搭訕的男人吧?」倪葉盼又道。
「為什麼不可以?」幽冥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語調傳遞出他的肆無忌憚。
她歎了口氣,「橫豎我都不會理會那種無聊男子的,你難道不相信我?」
無聊男子?農夫有些欲哭無淚。原來她是這麼看他的,無聊男子?
好歹他也是名聞全球,夏火國際集團的首席男裝設計師,怎麼可以把他和無聊男子畫上等號?不過,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不是自己申辯的好機會。
思忖了一會,他才勉強同意,「好。」
聞言,農夫鬆了口氣。
火敵又開口了,「總有一天你會栽在女人手上的。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農夫揚起一抹自信滿滿的微笑。
他向來可以掌握一切、主導每一次的交往,也從不曾有過已分手的女友來找他麻煩或者糾纏不清,他們都是好聚好散。
而今天是純屬意外,他哪知道會那麼湊巧地招惹到冥的女人!真的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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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爾摩東方幽冥島
刺眼的陽光正自窗外灑進房裡,倪葉盼的手輕撫過幽冥背上的疤痕,滿心是說不出的感動,因那是他為了保護她所受的傷。
他懶洋洋地撐起身體,戲謔地笑道:「這是你想要再一次的暗示嗎?」
她倏地縮回手,一張臉迅速地飛紅了,「你不能正經一點嗎?」枉費她剛剛還沉浸在感動的氣氛中,這會兒全被他破壞殆盡了。
「我很正經啊!」他淡笑地起身,裸著身體走向浴室,「要不要一起沖個澡?」
「不要。」她的臉更紅了,以致有點慌亂,不知該把視線投注在哪裡比較妥當。
「那我只好自己洗了。」語畢,他跨進浴室內,而後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在幽冥沖澡的同時,倪葉盼迅速地下了床,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
穿戴整齊後,正好敲門聲響起,於是她反射性地問:「誰?」
「是我,尼古拉斯,冥少爺起床了嗎?」門外傳來尼古拉斯必恭必敬的聲音。
「他起床了,請進。」倪葉盼拿起梳子梳了梳微亂的長髮。
尼古拉斯依言推門而人。
「坐一下吧!他在沖澡。」放下梳子,她起身走向一扇連接兩間臥室的小門,
原本她並不是住這一間的,而自香港回來之後,幽冥便強制地要她搬到這個房間來,這個房間一直是古堡女主人的房間。
幽冥擦拭著濕濡的頭髮自浴室走出來,一眼便瞧見站得筆直的尼古拉斯,「有什麼事?」
「在西南方的海上漂來了一個女人。」他語調平平地報告。
「不必去理會。」幽冥扔掉毛巾。他連那個女人是生是死都懶得問。
「是。」尼古拉斯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決定,沒有絲毫的質疑。
又回到這個房間內的倪葉盼正巧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
此時幽冥開始對鏡整裝,而尼古拉斯則打算告退了。
於是她出聲道:「等等。」
聞言,幽冥慢條斯理地扣上扣子,半側過臉看向她,「怎麼了?」
「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不是有意偷聽,只是正好聽到了。
「哦?」他覺得她聽見就聽見,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況且,他也不打算隱瞞她任何事。
「如果她還沒死的話,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這是她一貫的理念。
為什麼不能?他正打算那麼做,對於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陌生人的死活,他也沒興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的家人也會感激你的。」她還試著說服他。幽冥不為所動,「不希罕。」
她一直都深知他冷酷無情的特性,但是她仍希望他能有一些改變,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她索性直接問:「要怎麼樣你才肯救人?」
她知道在這緊急的時刻,拖得愈久,那個落海的女人生存下去的希望也更渺茫。
幽冥紮好襯衫,旋身面對她,「我一點也不想救人。」這是他的真心話,除了夥伴,他的關心就只能夠用在她身上,其他人一概都不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