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當夕的面,無視於其它人的存在,他心頭的怒火 愈燒愈狂熾。
有生以來,他從不曾如此生氣,這是頭一遭,體內隱藏了 三十一年的火爆糰子彷彿在頃刻間復甦活絡了起來,驅逐了 他的自制力和溫柔。
他好可怕!席拉﹒特雷西亞嚇得渾身無力,四肢虛軟地跌 坐在地毯上,模樣十分狼狽,原先的性感嫵媚也已蕩然無存 了。
她從沒見過這個模樣的地。
韓役展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自地毯上拽了起來, 「快滾,不要讓我看到你。」否則,他也不敢保證不會對她動粗。
沒有第二句話,席拉﹒特雷西亞連滾帶爬,狼狽已極地逃 離。
在怒火徐緩地消腿之後,理智一點一滴地回來了,他的眼 神悠悠地轉沉。
有古怪,其中必定有古怪!
夕被那個可恨的小魔女小由纏住了不放,他的身邊也有 個席拉在他和夕之間製造誤會,莫非……
* * *
飛機正降落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東方的一個島嶼—— 幽冥島上。
「冬火保全集團」旗下的頂級殺手之一「幽冥鬼火」就在此 地據島為王,過著不受干擾的愜意生活。
一旁早已有幽冥島上的管家領著數名僕人在停機場上等 候著了。
火夕優雅地自機艙內走出,步下階梯,沉由恩跟隨在後。
「四少。」
「好久不見,尼古拉斯。」火夕挑起一抹笑。
尼古拉斯必恭必敬地道:「四少,冥少爺此刻不在堡裡。」
「無妨,我此行不是來找他的。」火夕笑著說明來意,「有位 幕天小姐住在這兒吧!」
「是的,四少要找幕天小姐?!」訝異的表情只在他的臉上 停了一秒。「她在裡面,請跟我來。」
沉由恩拉住火夕的手,「幕天是誰?」
「她是冥的師妹。」她簡潔地回答。
「你找她做什麼?」沉由恩又問。
火夕睨了她一眼,打趣地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妹,我會 以為你是間諜呢!」
沉由恩不依地嘟起嘴抗議,「我怎麼可能會是間諜嘛!」 再怎麼樣她都不會和夕為敵。
「幕天是冥的師妹,專長亦是爆破,我來找她是打算延攬 她加盟冬火保全。」火夕作了說明,而後話鋒倏地一轉,「尼古 拉斯,冥他上哪兒去了?』
尼古拉斯推開門,「冥少爺他趕去北面森林的小木屋裡救 葉盼小姐。」
救倪葉盼?火夕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那位倪小姐怎麼 了?」
尼古拉斯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幕天小姐將她囚在小 木屋裡,還綁了炸彈。」
「原來如此。」她饒富興味地笑笑。
顯然冥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在乎倪葉盼,否則依 他的行事作風會任由她自生自滅。
大廳內一抹纖細的人影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上,聞聲迅 速地抬手抹了抹臉後才回頭。
沉由恩一怔,好美的女孩子!
坐在沙發內的女孩子有一張瓜子股,彎彎的柳葉眉,靈活 慧黠的大眼睛、小而挺的鼻子、櫻桃小口,再加上一頭披肩的 烏黑秀髮,活脫脫是一個贏弱、楚楚可憐的古典美女。
她就是幕天!
幕天的視線調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立即開口介紹道:「幕天小姐,這位是『冬火保全 集團』的總裁四少火夕,她是特地來找你的。」
幕天站起身,表情是既驚艷又意外,她沒有想到領導『冬 火保全集團』的竟是這麼一個斯文俊美的年輕男子,「久仰大 名,我是幕天。」
火夕看見她泛紅的眼睛,「哪個人這麼不解風情,竟惹得 美麗的小姐哭了!」
「我沒有……」幕天想否認。
「是冥。」火夕肯定的語氣,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僕人於此時送上咖啡和栗子塔、蘇格蘭蛋糕。
幕天趕緊轉移了話題,「四少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她將情 緒掩飾得極好。
「謝謝你打響了『幽冥鬼火』的名號。」火夕話帶調侃地瞅 著她。
幕天絕美的臉蛋上閃過一抹歉意,「對不起,我不應該冒 充我師兄接CASE。」當初她是想借此引起「冬火保全集團」總 裁的注意,想得到賞識加盟「冬火保全集團」,才能一步步地打 入師兄幽冥的生活圈,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希望能令他喜 歡上自己。
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雖然師兄不肯承認他喜歡倪葉盼,不過,他的反應卻已經 說明一切了。
火夕淺笑地提出邀約,「有沒有興趣加盟『冬火保全集團』 為我效力?」
「我?」她有些意外。
「你和冥師出同門,我相信你的能力。」她對幕天深具信 心。
「可以給我一些考慮的時間嗎?」她需要時間調適心情,確 定自己可以面對師兄而不感到痛苦。
「當然。」
幽冥自外頭轉了進來,他笑著打了招呼,「四少。」
火夕亦回以一笑,「回來啦!」她墨黑的眸子裡精光一閃, 「那位倪小姐呢?」
「大概回房去了吧!」他隨口道。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 火夕身邊小鳥依人的年輕女孩。陌生的臉孔,她是哪來的小 丫頭啊?
火夕也看出了他的好奇,不過,她並不打算解釋,僅是道: 「她是我的表妹沈由恩;小由,他是我的好友兼夥伴幽冥。」
沉由恩頷首,不甚熱絡地道:「你好。」語畢,她仍舊像只八 爪章魚巴著火夕不放。
幽冥眼尖地瞧見沉由恩手腕上纏著繃帶,不過,卻什麼也 沒問,「你好。」他的口氣更是涼如水般,而後,他的態度才有了 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四少,你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我是來找幕小姐的,既然你不肯替我延攬她加盟冬火, 我只好親自上陣了。」火夕微微一笑,淡淡地陳述出事實,「讓 小姐哭泣的男人很差勁。」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差勁的男人指的就是他,他無話可說, 只好一笑帶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