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了他一眼,深遠的瞳眸中流轉著無限柔情,「想不到 我嫁了一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在她中性的使美容顏上洋溢 著幸福的光彩。
他從不吝嗇表達他的愛,但是,她卻是一個感情淡如水, 不輕易將愛說出口的女人。
而他包容了她的一切。
「我就是這個樣子。」他理直氣壯地道。
說他小氣也好,吝嗇也罷,他就是無法容忍有人佔去夕太 多的時間。
火夕但笑不語。
韓役展探手抓住她的韁繩,控制了馬兒的行動。
他先行翻身下了馬,然後長臂一伸鎖住火夕的腰,未經同 意便將穩坐在馬背上的她給抱了下來,挪進他的懷中,「知道 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她並未掙扎,任由韓役展的氣息將 她緊緊包圍。
「把你綁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我們的兩人生活。」這是 他最想做的事。
她笑了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們都有各自該負的責 任。」她的理智向來是凌駕在感情之上。
殘酷的事實打破了韓役展的幻想。
算了,他退而求其次地道:「解決那個丫頭的事之後,我們 可以提早去度蜜月。」
* * *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沉由恩尖著聲音叫囂,不肯接受 事實。
「小由,你並不是真的愛上了我。」火夕依舊是好聲好氣 地。
「我是、我是,我就是愛上你了。」沉由恩激動不已地宣告。
火夕也不和她爭論,僅僅是問了一句,「那麼,你愛上我哪 一點?」
哪一點?沉由恩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麼一問,怔了會兒, 才定定地道:「全部,你的俊美元儔、溫柔多情、風度翩翩…… 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歡。」但是,夕的眼神卻瞅得她心慌。
「那只是一時的迷戀……」她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被打斷。
「我愛了你很多年,想要和你在一起,丈揚不分高,才不是 什麼迷戀。」沉由恩急急地辯解。
火夕的語調依舊輕輕柔柔地,讓人如沐春風,「你愛上的 是你自己心目中塑造出來的形象,而我只是湊巧符合了那個 形象。」
「不是。」沉由恩漲紅臉否認。
她明明是愛了夕很多年,從小到大,她明明想和夕長相廝 守,這……這難道不是愛嗎?
但是,夕的確是符合了她心目中完美情人所應具備的條 件。
火夕沒有開口,給了她時間去消化,釐清她心中真正的感 覺。
她搖搖頭,又搖了搖頭。
「我是愛你的,我不要把你讓給其它人。」沉由恩緊緊地抱 住火夕的腰。
夕是她的白馬王子,她才不要放手。
「小由,那麼你承認自己是同性戀了?」潑墨的眸子裡疾速 掠過一抹精光。
同性戀嗎?沉由恩又是一怔。她沒有辦法想像愛上其它 女人的情景,但是,夕不一樣。
「不是,但是為了愛你,我不介意成為同性戀。」她抱著火 夕的手緊了緊。
火夕任由她抱著,「即使我不愛你也無所謂?」既輕且柔的 語調帶出無情的字眼。
沉由恩的身體一僵,「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愛上我,再久也 沒關係。」
「如果我說我永遠也不可能會愛上你呢?」她漂亮的唇畔 一徑掛著淺笑。
其實她並不急著逼小由走出夢幻,面對現實,她相信只要 小由日後接觸了真正的愛情,對她的迷戀自然會消褪了。
她可以等,但是,役展可等得不耐煩了。
「不會的,我相信愛是可以培養的。」沉由恩猶不死心地 道。
「對我而言,你跟淚兒一樣都是我疼愛的妹妹。」她愛的人 是役展,再也沒有多餘的愛可以分給她,即使相處的時間再 長,也不可能培養出愛情。
沈由恩不經意摸到了手腕上纏繞的繃帶,倏地鬆開手退 了一步,將纏著繃帶的手腕舉起,開始一圈圈地拆掉繃帶。
其實她手腕上的傷早已經痊癒了,還纏著繃帶是想遮蓋 傷痕。
火夕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洞悉一 切的光芒。
繃帶拆掉之後,沉由恩雪白的皓腕上赫然出現三道大小 不一的疤痕,卻是刺眼已極。
她將手腕上的疤痕湊到火夕的眼前,「這就是我愛你的證 據。」
火夕的視線在她手腕上的疤痕兜了一圈,調回她的臉上, 「那並不是愛,是你的獨佔欲在作祟,真正的愛可以是犧牲、可 以是奉獻,但絕不會是脅迫。」火夕一針見血地指出。
小由就像是拼了命也要把喜歡的玩具佔為己有的小孩 子。「因為很愛很愛你,所以才會想要獨佔你。」沉由恩激動地 嘶喊出來。
為了獨佔夕,她可以不擇手段。
「你說你愛我?」火夕忽然問,漂亮的唇微微上揚,勾勒出 一抹淺淺的笑痕。
沉由恩的心中有些忐忑,不過,仍是堅定地點頭承認了, 「嗯!」夕有點奇怪。
她的現線飄向那三道大小不一的疤痕,又問:「所以,為了 得到我,可以不擇手段。」
年輕通常成為放縱任性的借口。
不擇手段……沉由恩不由得一慌,夕該不會知道什麼了 吧!她不經意地垂下視線,手腕上刺眼的疤痕映入眼簾,她陡 地鬆了口氣。
夕指的大概是她以死相逼的事吧!那也算是不擇手段的 一種。
沉由恩默認了。
「好。」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溫柔。
好?沉由恩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東西好?」
她慢條斯理地解釋,「你不是想得到我?我不介意實現你 的願望。」那一貫的高深莫測又回來了。
你不是想得到我?我不介意實現你的願望。
怔忡了好半晌,沉由恩的腦袋還是一片混沌,消化不了火 夕的話。
「什麼意思?」沉由恩小心翼翼地詢問。
火夕笑而不答,卻開始動手解開外套上的鈕扣,一個接一 個,然後褪下西裝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接著是頸子上的 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