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役展打算阻止,卻慢了半拍。
席拉特雷西亞笑著搭上火夕的手。
雖然明知道火夕和自己一樣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卻還是 忍不住為了她的俊逸絕倫而怦然心動。
火夕握著席拉﹒特雷西亞的手走向會場中央之前,一眼朝 韓役展瞟了過去,「口紅好吃嗎?」
口、紅、好、吃、嗎?他先是一愕,而後不祥的預感像烏雲 罩上心頭——
夕什麼都瞧見了。
該死!
* * *
深夜,沉由恩趁著火夕在洗澡時從房裡偷溜了出來,快速 地通過長形走廊,來到席拉特雷西亞住的那一間客房前停住。
她抬手破了敲門。
「誰呀?」席拉特雷西亞邊問邊將門打開來,「是你,進來 吧!」
沈由恩走進房內,反手將門關上,然後單刀直入地道:「你 是不是還愛韓役展?」
席拉﹒特雷西亞背過身去,回到梳妝台前坐下,「你沒有告 訴我,他已經結婚了。」
「那並不重要。」她揮了一下手,「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還 愛韓役展嗎?」
自己會大費周章地聯絡上席拉,還把她找到台灣來,就是 因為她喜歡韓役展。
「愛他又如何,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她似乎有意放棄 了。
「我們可以合作。」沉由恩盯著鏡中反映出來的席拉﹒特雷 西亞。
「合作?什麼意思?」她不懂。
沉由恩走至床沿坐定,「只要我們合作,就一定能夠讓夕 和韓役展離婚。」
席拉﹒特雷西亞怔了怔,「那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火夕 可是你的表姐,你沒有理由破壞她和役展的婚姻,別開玩笑 了。」
「我是認真的。」沉由恩定定地直視她。
席拉﹒特雷西亞聳了聳肩,「為什麼?你想要得到什麼? 或者你恨火夕?」
沉由恩失笑道:「我怎麼可能恨夕,相反地,她就是我要和 你合作的原因。」
席拉﹒特雷西亞是愈聽愈糊塗了!
沉由恩逕自說了下去,「你愛韓役展,而我要獨佔夕一個 人,所以我們應該合作才有可能得到我們要的。」她一點遲疑 也沒有。
你愛韓役展,而我要獨佔夕一個人……席拉﹒特雷西亞瞪 大眼睛,「你……你……是說你愛火夕?」可是她是女人啊!
不過,一想起火夕那俊美無儔的風采,她的心跳也不由得 脫了序,舞會那天她的魂魄也差點破勾了去,此刻回想起來仍 不免臉紅心跳。
沉由恩迎視她的目光,承認道:「沒錯,我是愛夕,所以才 要和你合作。」
席拉﹒特雷西亞拿起化妝台上的梳子,緩緩地梳理著那一 頭淺棕色的卷髮,沉吟了一下,才下定決心地道:「你要我怎麼 做?」
「去引誘韓役展。」她眼中的光芒大熾。
她會安排席拉住進韓役展隔壁的客房是經過思考的,圖 的就是她可以方便採取行動——勾引韓役展。
她可不信他是柳下惠。
席拉﹒特雷西亞遲疑了一會兒。
「怎麼?你不敢?」沉由恩故意道。
「不是不敢,」她曾經不只一次的主動示好,他卻完全不理 會,只是……」
「要毀掉一個婚姻最快速的方法就是讓夫妻其中一人變 心,或者出軌。」
「如果沒有用呢?」她對自己的火辣身材有信心,卻對韓役 展沒有把握。
沉由恩眼中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挑起一抹笑,「我還有別 的法子。」
只要成功地拆散了他們,那麼夕就是她的了。
「好吧!我什麼時候採取行動?」席拉﹒特雷西亞放下梳 子,旋身面對她。
「當然是愈快愈好。」沉由恩不假思索便道。
席拉﹒特雷西亞點點頭。
不經意地瞟見牆上的鐘,沉由恩驚跳了起來,「啊——我 出來太久了,得趕快回房去才行。」
「晚安。」
她急急忙忙地走向門口,卻仍不忘叮嚀,「記得愈快愈 好。」
「我知道。」
出了席拉﹒特雷西亞的房間,沉由恩便小跑步地通過長形 走廊,微喘地回到房間門外。
她調勻了呼吸才推門而人。
倚著床頭看書的火夕聞聲抬起頭來,「小由,你上哪兒去 了?」
「和席拉聊天。」
火夕沒有多問,合起書放在床頭櫃上,「不早了,睡吧!」她墨 黑的眸子裡瞧不出一絲端倪。
「好。」沉由恩溫馴地爬上床,睡在火夕的身邊。
對她而言,這就是幸福。
火家的四胞胎擁有分毫不差的同一張臉,但是,因個性上 的差異讓她獨獨鍾情於夕。
老大卻,幽默風趣,對機械有股異於常人的狂熱。
老二敵,暴躁易怒,老愛調製一些古怪的毒藥。
老三疆,孤僻寡言,可以整天對著計算機不說一句話。
老四夕,儒雅多情,彈得一手好鋼琴,文武雙全。
從小,她就最喜歡夕,夕就像是童話中俊美的白馬王子, 會保護柔弱的公主,她對夕的喜歡從不曾改變。
過去如此,現在依舊。
將來也不會改變。
* * *
房間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韓役展煩悶地枕著手臂,仰躺在床上。
好幾天前,夕在為小由滿十八歲舉辦的社交舞會上瞧見 席拉吻他的那一幕,偏偏在小由的作梗下,他根本就沒有機 會、沒有時間跟夕解釋清楚,而席拉又纏著他不放讓他的心情 更是惡劣到了極點。
夕八成,肯定、絕對是誤會了。
驀地,房門悄悄地開了又關。
有人進來了。
韓役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如山。
會是夕嗎?
來人躡手躡腳地走近床沿,一陣極細微的「唏唏嗦嗦」過 後,他感覺到棉被被掀起一角,床鋪微微的下陷,隨即有個光 得柔軟的身子偎近。
他一向有裸睡的習慣。
不是夕!
韓役展伸手打開床頭暈黃的燈,瞧清上了他的床的人是 席拉﹒特雷西亞,「你這是做什麼?」他陰鬱地瞪著她,沉聲道。